黎蔷……确实是傅枭人生里的意外。
体现在方方面面。
就比如眼下。
从那座压抑至极的傅家宅院离开,车子一路飞驰。
没有哪一刻如同眼下这般,让他如此迫切的想到回到那栋公寓。
不,曾经有过一次。
两年前,黎蔷来到清和园的那一夜。
第二天下班时,他的胸腔中也有着这么一股冲动。
想要回去,想要……
然而那一晚,他推开那扇门,房间中却是空无一人。
咔嚓一声闷响。
男人抓着方向盘的骨节微微颤动着,泛着苍白。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路面,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似乎挣扎着被囚禁的野兽。
这一次回去,她会不会又会消失?
一股无名的恐惧与怒火涌上心头,车速再次飙升。
保时捷风驰电掣,伴随着一阵急刹车,晃晃悠悠的停在车库中。
黑色的风衣裹挟着寒风,皮鞋急促的摩擦着大理石的地面。
那身肃杀之气让人,心底发寒,敬而远之。
电梯停在了九楼。
精密的门锁在验证指纹后打开。
咣当一声,傅枭高大的身躯如冷硬的雕塑般伫立在门前。
视线在房间中逡巡,看似古井无波,却隐隐带着一丝慌乱。
直到……
他看到了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傅枭的神色稍稍松弛下来一秒钟后,客厅里的景象让那张脸再次冷厉了起来。
“黎,蔷!”
两个字掷地有声的从傅枭的唇缝间挤出,裹挟着腾腾的杀气。
此刻正盘腿在沙发上看剧的黎蔷回过了头,巧笑倩兮道:“枭爷,您回来……啦……”
呃……
怎么看着有点生气?
黎蔷打了个哆嗦,然后顺着傅枭的视线看了看周围。
怎么了这是?
屋里又没遭贼,咋这么生气咧?
在黎蔷的视角下,房间里一切如常,没丢东西,也没弄坏什么东西。
但是在有洁癖的枭爷眼中,这间客厅堪比叙利亚战场!!
一条浴巾搭在了沙发上。
一条裤子扔在了椅子上。
垃圾桶塞满了零食袋。
茶几上残留着果皮残渣。
……
不可容忍。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
黎蔷依旧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男人心,海底针呐~~
猜不透,那她索性就不猜了。
“枭爷,我要去一趟黎家,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黎蔷大大方方的走到傅枭面前,冲他微微一笑,拍拍屁股想走人呢。
结果还没走两步路,她的后脖领却被提溜了起来。
“房间被你闹腾成这样,还想走?不把家里收拾干净哪儿也别想去!”
黎蔷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
合着这禽兽生气竟然是因为房间乱?
多大点事啊,就能让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冒火?
嗯……自己似乎找到了这个男人的雷区呐。
黎蔷的狐狸眼转了转,然后又回头打量了一番。
乱吗?
不点都不乱吧。
比她小时候住的老破小房间干净整洁几百倍呢。
啧啧啧……有钱人就是矫情!
黎蔷心中已经能大概想象出眼前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的童年了。
大概就是住在金碧辉煌的大别野里,无数的佣人围着团团转。
翻开张口,衣来伸手。就算什么活都不干,所有的一切都是整洁一新的状态。
想到这里,黎蔷的眉梢微微挑起。
“枭爷,您这是……嫌我脏啊。”
傅枭的眉心微微皱了皱。
黎蔷咧嘴一笑,一对小虎牙露了出来,美艳中带着一丝痞气。
“嗨,我这一乡巴佬,就是这么不讲究。您要是忍不了,就让我走呗。我保证,滚的远远的,绝壁不脏了您的地界。”
傅枭的薄唇抿了起来。
黎蔷看着陈默的男人,以为自己让他动摇了。
于是煽动的愈发卖力,恨不得把自己贬低到泥坑里。
然而,就在黎蔷说的口干舌燥时,傅枭的唇角却溢出一丝冷笑。
“不爱干净没关系……”
黎蔷:“???”
这特么就妥协了?不可能吧!
事实证明,当然不可能。
下一秒,黎蔷的脸蛋就被傅枭的指尖捏住了。
那双微微眯起的冷眸中,散发着丝丝危险的信号。
“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一字一句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看似温和,实则危险。
黎蔷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嘴硬:“我不学,我就是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改不了的!”
“呵……是吗?”
黎蔷硬生生打了个激灵,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男人步步紧逼,最后一手托住了黎蔷的腰肢。
“你……你你你可不能动私刑。咱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黎蔷抵住傅枭的胸口,生怕这禽兽有什么异动。
“好人?”
一声冷笑从傅枭的喉间溢出。
“呵……我心里的那个好人,两年前就已经死了。黎蔷,他的死,你得负一半的责任!”
小说《在禁欲傅爷身边尽情撒野》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