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傅惜文是疼得惊醒的。
“她的伤怎么样了？会毁容吗？”门外是傅欧寒冰冷而威慑的声音。
傅惜文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并茫然地摸摸自己的脸，立刻摸到层层叠叠的纱布。
昏迷之前的记忆立刻涌来，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如果恢复得够好，只会留一些小疤，不过……”医生说着，犹豫起来。
傅欧寒冷淡而不耐烦地提醒：“有什么话直说！”
“傅小姐怀孕了，而且胎相不太稳……”
“那就打掉！”医生的话还未说完，傅欧寒直接打断并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傅小姐脸上刚……打孩子对身体损害很大，我怕她承受不住……”
“我说叫你打掉就打掉！”冷厉的声音传来，傅惜文泪流满面的抚抚自己的肚子，声音极哑地自言自语：“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昨天让你无端承受了夏珊珊几脚，今天他们又要剥夺你的生命，是妈妈太无能了…….”
傅惜文说着说着，眼泪疯狂滚落。
为了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溢出来被外面听到，她死死咬着嘴唇，最后嘴巴里全是腥甜的味道，她缩成一团，不受控制地一个劲颤抖，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肚子。
外面远处传来夏珊珊娇滴滴的声音：“欧寒，我头有点晕，你陪我去看看医生吧。”
“傅惜文应该马上会醒了。”
“欧寒，你很担心她？你难道不觉得这就是她的报应吗？她不顾人伦爬上你的床也许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她的脸伤得挺厉害的，血肉都翻出来了，她毕竟是妈妈的女儿。”
“欧寒，你就先陪我去看看医生嘛。”
随着夏珊珊的话音刚落，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传来，最后还传来傅欧寒冷冰冰叮嘱医生的一句话：“赶紧安排手术。”
傅惜文彻底忍不住地抽泣出声。
原来她的脸毁容了，大哥只是觉得那是她的报应。
原来她痛得浑身颤抖也远抵不上夏珊珊有点头晕来得严重。
虽然她的脸就是被夏珊珊毁的，可夏珊珊是大哥的心头宝，说出来，她只会被扫地出门。
傅惜文最后是被医生们强迫绑上手术台的，麻醉药推进体内，冰冷的手术刀、手术钳在体内搅动。
她动不了，只能放弃挣扎，任由眼泪无声地落下。
傅欧寒和夏珊珊是在手术两天后过来的，两人亲热地挽着手，宛如甜蜜的新婚夫妇。
“惜文，刚才欧寒陪我去买首饰，我看到这副墨镜不错就给你买了，这个墨镜又大又好看，哪怕脸上有一点点伤疤也能完全遮住的。”夏珊珊表现得无限热情。
傅惜文只是浑身僵硬，迟迟没有一丁点动作。
她的视线只在傅欧寒刚进来时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便再也没看过他。
自从上次在洗手间之后，这还是这几天她第一次见他，原来他迟迟不来看她是陪夏珊珊去买首饰了。
“珊珊特意给你挑的墨镜，怎么不接住？有没有点礼貌？”傅欧寒走上前将墨镜递过去。
傅惜文抬头看向他。
对上她的视线时，他觉得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一种深深的，不能言说的恐惧从四肢百骸升起。
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好像正在消失，并且怎么抓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