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词先是十分疑惑,随后想起崔雪茹最后那个动作,才恍然大悟。
崔雪茹刚刚扬手机,是在报警!
崔雪茹不想让她去医院!
“警察先生,我知道是谁举报我,也承认自己犯了错,并且承诺一定会解决,但是我丈夫现在进医院了,需要我的照顾,能不能让我先去一趟医院,稍后我会跟你们去警察局配合调查的。”林惊词满脸祈求。
“不行。”两个警察一脸秉公执法的样子,直接拒绝了她。
“求你们了,我现在真的需要去一趟医院。”林惊词只差哭出来了,眼泪覆在眼球上,我见犹怜。
她担心霍君寒担心的要命。
警察司空见惯这场面,直接不说话了,将林惊词带上警车,并且没收了她的手机。
警局,审讯室。
扑面而来的肃穆感,令林惊词冷静不少。
哭哭啼啼、求饶,对于警察来说都是不奏效的,反正已经来到了警局,她只要配合警察做完笔录口供,应该还是能早点出去的。
她安静的等待警察来,可是等了好半天,不见半个人影。
她有些心急了,对着监控道:
“有人吗?我知道你们能看见,你们不是说我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吗?怎么还不出来录口供?”
回应她的只有挂钟机械的走动声。
林惊词捶了一下桌子,心焦不已,但还是耐着性子,又开口道:
“你们不出来录口供,却把我关在这里,这是非法行为,我可以告你们的!”
依旧是鸦雀无声。
林惊词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准备开门自己走,却怎么都拧不动门把手。
她被反锁在里面了!
她踢了一脚门,气得尖叫。
但这么做,除了能让自己更焦躁以外,毫无意义。
林惊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平复了下心情,开始想办法。
第一,被关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崔雪茹的安排,目的就是不让她去找霍君寒!
第二,现在霍君寒的情况一定很不好,否则,他不可能不来接自己出去的。
霍君寒最难的时候是她陪着的,现在可能又面临着难关,她一定要出去!
突然,她余光瞥见一支圆珠笔,心头闪过一个危险的想法。
她双手颤抖着捡起那支圆珠笔,咽了咽口水,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想到霍君寒,她的目光就变得明确犀利。
手逐渐收拢、握紧,心一狠一咬牙,猛地戳向大腿。
“啊——!!”
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叫,响彻整个审讯室……
*
医院。
“君寒哥,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要不是我及时打了120,君寒哥你就……你就呜呜呜……”崔雪茹坐在病床边,哭的像个泪人。
而霍君寒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脑,修长的手不停敲击键盘,好看的眉目隐在短发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崔雪茹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继续开口:
“君寒哥,你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买点东西上来吃?”
霍君寒嫌崔雪茹话多,便点了一下头。
崔雪茹连忙出去了,病室瞬间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
后脚,白浪舟拿着病例报告走进来了,笑道:
“没想到你病毒性感冒,白细胞增多,反而因祸得福,把你颅内的淤血全部吞噬了,真是好运气。”
霍君寒眉目清冷,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随后,那双黑眸又四处打量,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那个人呢?”
他模模糊糊的记得,他生病期间,一直有个人耐心的照顾他,怎么今天他生病,没看见她人。
“你说嫂子?”白浪舟也有点疑惑,
“我也很奇怪她今天怎么没来,你们吵架了?”
霍君寒听见白浪舟对那个女人的称呼后,不悦地皱了下眉。
“不要再称呼她‘嫂子’了。”
“这是为什么?”
“让一让!让一让!”
急诊科的走廊里,一张病床争分夺秒地疾行。
林惊词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脑子却无比清醒。
她别开头,脱离氧罩,声音弱弱的开口:
“护士,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让我下去吧。”
护士看了一眼林惊词血流不止的大腿,带着几分批评语气:
“你是真不想活了吧?圆珠笔扎得那么深,还说没事?进了医院就别犟脾气了,等着医生给你包扎吧!”
说完,护士就严肃的将氧气罩罩回了她的脸上。
林惊词无奈,也无力。
她为了出警察局,不惜自残,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见到霍君寒,如果见不到霍君寒,她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咬紧牙关,挣扎着起身,又被按了回去。
护士再一次警告道:
“你要是再动,我们就只能给你用麻药了!”
不,她不能用麻药!
林惊词安静下来,配合医生护士进了手术间。
所幸她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并没有伤到动脉,简单加压包扎就出了手术间。
护士给她输液,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林惊词舒了口气,终于弄完了。
她眯着眼睛自己拔掉了针头,拖着一条伤腿从后门溜了出去。
刚刚医生在跟她包扎的时候,一直在闲聊,恰好那闲聊里的主人公,就是霍君寒。
她得知,霍君寒也在急诊科,只要顺着走廊,就能找到霍君寒了!
伤口缝了几针,本来今天是不能走的,但林惊词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霍君寒!
“呼!呼!”她喘着气,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那间VIP病房虚掩着门,林惊词举起了手,还没敲下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冷漠的男声:
“因为,我跟她马上就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