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8章
特拉拉汽车总部。
销售部的员工们刚吃完饭，此刻正围坐在餐厅里吃瓜。
“你们看了吗？最近网上有个很火的殡葬店，传的很玄乎！”
“看了，这哥们总共关注了四个人，嘎了三个，也不知道最后一个怎么样。”
“我感觉应该是巧合吧，这天南地北的，他一个关注就能定人生死？”
“可不是嘛，现在的人听风就是雨，我反正不信，小李，你账号运营的咋样了，能多弄几个订单不？”
“是啊？多少粉丝了？”
话题一转，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运营小李的身上。
现在是网络时代，如果能通过短视频多卖几辆车子，他们的提成自然少不了。
“嗯……二十几万，意向者不多。”
小李边说边掏出手机，周围的同事也是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只是，当小李打开短视频主页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长虹丧葬白事一条龙服务关注了您！】
？
“什么情况？这家伙关注咱干啥？”
“咱公司全国上下几万号员工，还能都嘎了？”
“可能……是想买车吧？丧葬店应该也不少赚吧？”
“管他呢，这本来就是网友传出来的，别怕。 ”
“……”
众人纷纷发表看法，议论片刻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毕竟，就算这个丧葬店很玄乎，他之前关注的也都是一些私人账号，而他们这边是公司号，根本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
丧葬店，张凡吃过饭后便躺在椅子上午休。
看着后台那飞速窜升的粉丝数，他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粉丝数上来了，但却大部分都是吃瓜群众，对殡葬店来说，质量太差，几乎没什么变现能力。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另一件事正在网上快速发酵。
云山市交警在受理了特拉拉车祸案后，就死者的身份迅速与其他部门进行深入调查。
调查发现，‘小野爱吃辣’的医疗事故纯属捏造，其母亲在网上的痛诉更是别有用心，母子俩通过网络求助的方式，诈骗金额数十万！
而车祸案，经过售后的数据调取显示，车祸当时的确是控制系统出错，导致刹车失灵，车辆失控。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车主还需付出一定的安葬费，这个由保险公司负责。
云山市官方当即在各大平台发布公告：
“今天中午，我市青年路发生一起意外车祸，二人意外死亡，原因是特拉拉控制系统出错，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
“据了解，死者是近期网络热议的短视频博主‘小野爱吃辣’，和他的母亲赵某，二人通过假死的方式博取网友同情，诈骗金额数十万，后期我们会想办法将资金退回……”
因为事情本身的热度原因，这条公告刚一发布便登上热门。
网友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少人为此懵逼。
【？小野爱吃辣是假死？骗钱的？】
【我靠，亏老子给他扫了200，真特么晦气，喂狗了！】
【只能说人贱自有天收！这个赵某天天哭儿子死，结果真死了吧！】
【我本地的，这俩人死的别提多惨了，碎片都撞出来了……】
【这特拉拉到底能不能行，刹车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能失灵？】
【就这还上市公司呢？垃圾车，工业垃圾，老子下午退车去！】
【前排提示，这对母子被丧葬哥关注了！】
【你这算前排，特拉拉也被丧葬哥关注了！】
【……】
网友们纷纷发表看法，但随着另一批网友下场，评论区画风突变。
【牛逼，丧葬哥关注的全嘎了！】
【小野玩假死？假死也不放过你！】
【不是，我开始不信，现在不得不信了！】
【出了这种事，恐怕特拉拉的销量要爆减了吧？】
【@长虹丧葬白事一条龙，你太特么恐怖了！】
【关注一个噶一个，真勾八邪门。】
【……】
事情热度不断上升，不少不明所以的网友顺藤摸瓜，找到了张凡的账号。
【阿祖，收手吧，四个人了！】
【丧葬哥，希望你能关注我家哥哥，别不识抬举！】
【你干嘛？我要报警了！】
……
另一边，特拉拉因为出现严重的操作系统问题，导致二人车祸死亡。
当天下午，汽车公司的官方账号直接被网友爆破，质疑谩骂铺天盖地。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股价跌停！
全国各地4S店外，站满群众，全都是预定车主，因为网上这件事前来退车。
特拉拉大夏总部，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老总都快被气死了。
要说之前也出现过这种事故，但公关部门很快就能将节奏镇压下去，在随便发点福利，汽车的销量不减反增。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传闻？”
会议上，老总将手机投屏在大屏幕上，一条条评论赫然醒目：
【完蛋，以后谁买特拉拉谁嘎，咱还是支持国产吧！】
【放心吧，特拉拉马上破产，想买也买不上了！】
【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我老婆在特拉拉4S店干销售，今天刚辞职。】
“这……”
高层人员面面相觑，不敢直视老总的目光。
口碑下降，股票跌停，海对面的上司已经电话问候了十几遍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销售经理鼓起勇气开口道：
“老大，我下面的人说……是一个丧葬店关注了咱们的运营号，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
老总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在听到这种奇葩解释后瞬间暴怒。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看你这个经理是不想干了吧？”
“一个关注，能把公司搞到这种地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们把……”
不等他把话说完，秘书忽然进门打断了他：
“老板，漂亮国那边催你了。”
“知道了。”
“我开会结束之前，你们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老总深吸了一口气，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
丧葬店，张凡和员工们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糊好了一栋最新款别墅。
截至目前，仓库的白事用品已经堆积成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商品堆积，又没有订单，就算他们在怎么勤奋，也得等由生意再忙活。
所以，张凡干脆放任员工们玩起了手机。
赵勇在简单刷了几条视频后，皆是光速拉黑了张凡。
不过在拉黑之前，他还是注意到了张凡的粉丝变化，问道：
“老板，你这账号火了啊，要不要考虑带货啥的？咱这仓库的东西可都堆不下了，你看你评论区，很多人都在催你开直播呢。”
“带货？”
张凡面露思索，迟疑道：“先别了吧，多数都是吃瓜群众。”
“再说了，咱开播卖什么？卖扎纸人？卖冥币？好像也不是不行，我考虑考虑……”
虽然网上也有不少丧葬主播，可还从来没人在小黄车里挂过白事用品。
现在关注量暴涨，但正真能用到白事品的其实没多少。
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通过网络卖出去的东西，能不能结算系统奖励。
还有就是，他曾经也开直播卖过冥币，但很快就被举报下架了，不知道热度起来，官方会不会给点特权。
想了想，张凡决定将变现的事情往后放一放。
点开短视频APP，在看到后台的粉丝数据后，忍不住感慨起来。
“好家伙，这扎个纸人的功夫，又涨十万粉丝？”
目前，张凡后台的粉丝数量已经逼近五十万！
他简单了解了一下，有几件事情是刚发生没多久的，这几天应该会快速发酵，估计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要变成网红了。
而他置顶的那条视频，评论更是突破百万！
张凡简单看了几眼，除了吃瓜群众外，他竟然还收获了不少颜值粉：
【视频里这个帅哥是作者本人吗？什么时候开播啊？】
【嘿嘿，虽然你的关注很危险，但是我想做你的唯一关注！】
【开播开播，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不懂就问，作者是不是在家搞降头？】
【我也好奇，到底是随手关注还是在寻找施法目标？】
【……】
对于这些评论，张凡也只是简单翻了几眼，并没有特别回复。
不过他做账号原本就是为了多接单，网友们这么热情，他还是在下方留了言：
【长虹殡葬，感谢关注，同城接单，价格美丽，暂不开播，有事私信！】
热度还在不断上升，但张凡却并没有太过关注，留完言便跑去刷视频了。
原因也很简单，一条龙服务仅限同城，地图上一搜就能找到自家店。
只要是真心想找他家做白事的，自然会找上门询问，完全不需要在网上浪费时间。
不知不觉，张凡竟是刷到了军事频道。
视频中，一个身穿瘦小的青年，在几个同龄人的围观下缓缓打开车门。
模糊的滤镜，紧身衣，紧身裤，豆豆鞋，全场瞩目。
配合一首近期爆火的BGM。
“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
宇江军，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