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13章
警察火速赶到，而且有特警同行，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FIA或者是MSIS有内奸，走漏了消息？还是FIA的情报人员早已暴露，长期被条曼情报安全机构跟踪监视？或者裴存毅与方振洲一直都很警觉，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开了行动人员？
等消息的时候，艾尔莎与程都在暗自猜测。
两人没有把话说破，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现在说大话，今后或许会自食其果。
只是，两人都知道，条曼国出问题的概率最大。
就前面提到的，裴存毅跟方振洲是家喻户晓的名人，条曼当局没有理由替FIA与MSIS火中取栗。如果知道FIA要对付他俩，条曼当局很有可能会提前放出消息，至少会安排他俩安全离境。
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
惊骇之后，艾尔莎一把抓起电话。注意到程的目光，她起身走到卫生间的外面，才接通电话。
程没有跟过去，如果与调查有关，艾尔莎自然会告诉他。
嗯嗯哼哼的应承了几句之后，艾尔莎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半个小时前，彩虹捷运申请了飞行许可，起飞地是美茵兹机场。这家公司隶属于故乡产业集团，长期为……”
“美茵兹就在法兰市的西边。”程知道彩虹捷运的来头。
这家航空租赁公司，主营业务就是为高端客户提供定制化的私人服务，服务对象主要就是“蔚蓝国度”的高层。
艾尔莎点点头，接着开始的话道：“我们的人正在赶过去的路上，或许能够把那架飞机拦截下来。”
程没接话，这是FIA的行动。
艾尔莎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拿起卫星电话，朝后面的卫生间走去。
此时，美茵兹机场。
仔细看完散发着油墨味的许可令，警卫又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中年男子，才朝后面岗亭里面的同伴挥了挥手。
随后，门口的路障升了起来。
中年男子明显在火头上，一把夺走了警卫拿着的许可令。
在越野车开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进到车内，而是站到踏板上，抓住车门框，然后使劲拍了拍车顶。
他是托尼•科斯塔，上个月才调到法兰市，是派驻领事馆的情报官员。
收到命令之后，他立即带着手下赶了过来。
可惜的是，被机场警卫挡在了大门外。
虽然科斯塔表明了身份，还拿出外交官的证件，但是警卫根本不吃这一套，没让科斯塔等领事馆的人进入机场。这也能理解，不管是FIA的人，还是纽兰国务院的人，在条曼国没有执法权。
结果就是，他们在机场外面耽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在此期间飞走了十几架公务飞机。
科斯塔很想强行冲进去，不过他知道，真要这么做，除了引发严重的外交灾难，不会有其他结果。
正是如此，科斯塔联系了领事馆，让大使找条曼外长索要了进入机场的许可令。
几分钟后，科斯塔带着随行的十几名行动人员冲进了机场的控制中心。警卫已经打电话说明情况，控制中心的负责人没有刁难科斯塔，还主动配合，让科斯塔带来的技术人员接管航管系统。
航管系统里面都是公开信息，查阅起来很方便。
没花多少功夫就查到了结果。
科斯塔来晚了一步，准确说是被警卫给耽搁了。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那架彩虹捷运的公务飞机就飞走了，斯科特他们当时就在机场大门外面。
回想起来，斯科特记得见过那架公务飞机。
是一架前几年才投产的“龙X”。
目前已经交付的几十架，由彩虹公司独家经营。
做为全球第一种采用鸭翼加前掠翼布局的公务飞机，“龙X”的辨识度非常高，一眼就能认出来。
此外，覆盖了机身的彩虹图案也十分醒目。
起飞之后，那架飞机是朝南转向。
没错，就是向南飞走了。
科斯塔并没有就此罢休，让技术人员调查了那架公务飞机的去向。
不管是航空公司的航班，还是富豪的私人飞机，只要飞国际航线，就必须向国际航空管理局报备。
按照规定，不但需要告知目的地，还要提供具体的飞行航线，以便调度与管理。
只用了几分钟，技术人员查到了那架公务飞机的目的地。
中转三次，最终目的地是斯兰国首都科城。
在向总部汇报之前，科斯塔多了一个心眼，让技术人员进入机场监控中心，调出了监控录像。
这次用了十几分钟，才找到确凿证据。
裴存毅与方振洲就在那架飞机上。
大概在起飞前十五分钟，两人登上了那架公务飞机，恰好被附近的一个高清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
科斯特打电话向FIA总部报告了情况，还提供了两人登上公务飞机的照片。
半个小时之后，基布国联军基地。
说是联军基地，实际上是分区域驻扎，机场的跑道共用，其中纽兰军队驻地占了基地一大半。
在跑道旁边有一排机库，其中四座是全封闭的恒温机库。
几个月前，在恒温机库投入使用之后，纽兰空军才把四架“F三五A”派过来。
虽然“F三五A”不像“F二二A”那么娇贵，对维护保养的要求低得多，但是长期的海外部署，需要在部署期间进行全面维护保养，比如对机身蒙皮进行修补，仍然得在恒温机库里进行。
相对而言，“F三五A”的可靠性，尤其是部署状态的出动率比“F二二A”高得多。
罗杰•威廉姆斯少校最有发言权，因为他是少数在“F二二A”上面飞了上千小时，再转飞“F三五A”的飞行员之一。
他还是小队指挥官。
要不是得罪了上级，他在年初的时候就已调回国内。
当时，上面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回国转行当无人机操作员，要么把海湾部署时间延长一年。
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后者。
就像往常，威廉姆斯在吃完午饭之后去了调度中心，等待上面下命令，为夜间的飞行任务做准备。
不出所料的话，仍然是去海湾的北部，协助巡逻机执行对海搜寻任务。
在发现行踪可疑的船只之后，巡逻机会呼叫附近的舰艇。只有当舰艇无法及时赶到，才由战斗机出手。在几天之前，威廉姆斯用二百五十磅级小直径炸弹摧毁了一艘向战乱地区偷运军火的渔船。
因为是在公海发起袭击，可能会进入他国领空，所以需要动用隐身战斗机，以免留下被人利用的把柄。
只是今天的情况却不大一样。
威廉姆斯来到调度中心之后就收到了战备命令，而且只针对他一个人，是一次单机飞行任务。
起飞之前，威廉姆斯还特意检查了配备的弹药。
正常任务挂载，除了几百发航炮炮弹之外，弹舱里面挂了两枚“AIM一二零C“空对空导弹与四枚二百五十磅级小直径炸弹。
下午一点不到，威廉姆斯少校驾驶战斗机升空。
在爬升的时候，他收到了后方发来的命令。
来自一颗通信卫星，没有提到发布命令的机构，内容是一条飞行航线，命令已经得到七角大楼的确认。
威廉姆斯没有觉得奇怪。
之前，炸沉那艘渔船也是由某匿名机构下达的命令，而且他们这几个月执行的全是秘密任务。
起飞之后就到达了海湾上空，只不过没有向东飞行，而是飞往北面的海峡。在进入狭海之后，继续往北飞行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向回到玄大陆上空，并且在十五分钟之后到达航线终点。
直到这个时候，威廉姆斯才收到作战指令。
拦截一架公务飞机，让其去联军基地降落，下达命令的机构还提供了飞行航线，以及到达的大概时间。
如果拒绝飞往联军基地，或者试图去其他机场降落，就需要将其击落。
只过了几分钟，“F三五A”的EODAS就探测到那架从北面飞来，还在几十千米之外的公务飞机。
威廉姆斯没有多想，按命令调整了通信系统的工作模式。
“F三五A”是全球第一种具备网络中心战能力的空中作战平台，其主要特点，就是能够充当作战网络的中转结点。也正是如此，后方人员才能通过“F三五A”向那架公务飞机的飞行员喊话。
当然，使用的公共频道。
威廉姆斯能够听到，只不过无法插嘴。
喊话的是一个女性，伪装成国际刑警组织的人，以涉嫌偷运军火为由，要求那架公务飞机去联军基地接受检查。
公务飞机的飞行员只回答了一句，此后就没再说话。
其间，威廉姆斯一直盯着面前的屏幕。
公务飞机还在向南飞行，飞行速度与飞行高度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喊话结束的时候，威廉姆斯也收到了新指令。
击落公务飞机。
真有这个必要！？
威廉姆斯很是惊讶，那只是一架公务飞机，还在国际航线上飞行，搭载的燃油肯定不会太多，就算没有去联军基地降落，也要在几个小时之后，去别的机场着陆，没法一直在天上飞行。
至于偷运军火，明显是瞎扯。
谁会用昂贵的公务飞机偷运军火？
只是，命令很明确。
直接击落。
没有商量余地，也没有转圜空间。
当然，下达命令的匿名机构也不会向一线人员说明情况。
跟那些呆在控制舱里面，通过卫星系统遥控上万千米外的无人机，用导弹炸死恐怖分子的操作员相比，威廉姆斯无非是坐在战斗机的驾驶舱里，用导弹朝几十千米之外的目标开火罢了。
相同的是，他看到的也只是屏幕上的图标。
再次确认命令之后，威廉姆斯才启动检测系统，给导弹通电，让导弹完成自检，随后开启了火控雷达。
那是一架公务飞机，又没有雷达告警装置。
威廉姆斯转飞“F三五A”才几个月，之前飞的“F二二A”没有EODAS，必须用火控雷达引导“AIM一二零C”发起攻击。
做为一名传统的飞行员，他一直都不太信任EODAS。
几秒钟后，雷达锁定了目标。
上帝保佑！
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之后，威廉姆斯摁下了发射开关。
看到向前方延伸的白色烟迹，他长吸了一口气。
对付一架公务飞机，一枚“AIM一二零C”是绰绰有余。如果离得近，用航炮就能将其击落。
只是，没有等威廉姆斯调整航向，屏幕上就出现了变化。
像是被导弹击中了一样，公务飞机的高度急剧降低。
可是，这才过去了十多秒钟！
在威廉姆斯发射导弹的时候，公务飞机在四十千米之外，哪怕是迎面拦截，“AIM一二零C”也要飞行二十五秒钟。
这明显不对劲！
朝座舱外扫扫一眼，威廉姆斯才猛的反应过来。
这里是山峦重叠的东非高原，平均海拔接近三千米。
只要飞行员胆子大，技术好，充分利用密布的峡谷，让公务飞机贴地飞行，或许能摆脱导弹。
可问题是，公务飞机不是战斗机，受结构强度限制，不管飞行员的技术有多好，也拉不出高过载。
为此，才需要提前俯冲降低飞行高度。
在威廉姆斯推下油门杆，想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后方发来了新的指令。
行动结束。
飞经满得海峡，参与临时安排的实弹测试，丢掉四枚小直径炸弹，再使用“AIM一二零C”拦截无人靶机。
这是在给开始的行动打掩护！
不出所料，在威廉姆斯驾驶战斗机飞回联军基地的时候，已经有人替他写好这次飞行的任务报告。重点是用掉两枚“AIM一二零C”导弹，不过仅一枚命中靶机，另外一枚在发射之后失控。接下来，空军会对同一批次的“AIM一二零”C进行翻新检查，或许会在几个月之后重新采购一批。
当然，到那个时候，肯定没多少人关注几个月前的实弹测试。
威廉姆斯很是感慨，不过也没有多想。
他只是一名飞行员，执行了由上级下达的命令，轮不到他来承担责任。
哪怕感到愧疚，也只能藏在心底。
在威廉姆斯少校驾驶“F三五A”战斗机飞走的时候，在数百千米的轨道上，一颗KH-14侦查卫星已经把镜头对准公务飞机消失的区域。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之内，这颗卫星拍摄了上千张高分辨率的数字照片。
小说《天命》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