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6章
等到程走过去，艾尔莎转身让到一边。程没有立即开讲，先将八张图签按照一上七下的顺序，用磁石贴到了白板上。
只是，八张图签全都背面是朝外。
要玩猜谜语的游戏？
几名突击队员满脸疑惑，海耶斯更是缩紧眉头。如果不是艾尔莎站在旁边，桑切斯肯定会冲上去揭晓谜底。
“我们都知道，此次调查行动针对的诺亚重工集团。该集团于五年前在斯兰国的加勒港注册成立，原始注册资金为五亿纽币，在经过三次募资之后达到了五十亿纽币。虽然到现在都没查清楚这些资金的来历，但是我们找到的线索，全都指向了一家在十五年前注册成立的企业。”
“我赌二十元，那家企业的注册地也是斯兰国。”桑切斯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丢到桌子上。
可惜，没人跟他赌。
程没再打哑谜，翻开了上面那张图签。
上面有两行字，分别是两个名字。
五彩石科技公司。
裴存毅。
谜底揭晓，没有人觉得惊讶。
对于这家公司，以及该公司的创始人，别说是海耶斯等突击队员，任何一个稍微关心点社会新闻的人都是耳熟能详。
十五年前，当时名不见经传的裴存毅在斯兰国注册成立了五彩石科技公司，原始注册资金为一百万元，不过是当地货币，折合下来还不到五千纽币。在此后的十年里，该公司不为外界知晓，更别说受到情报机构关注。直到五年前，在诺亚重工集团成立的那一天，裴存毅宣布以技术入股的方式成为该集团第一大股东，外界才真正认识了他，认识了由他打造的五彩石科技公司。
从此往后，五彩石科技公司一直是全球最受关注的高科技企业，而且没有之一。
在几年前，一家电视台制作了一档节目来解读“五彩石”的含义，“女娲补天”的东方神话故事由此变得广为人知。
可惜的是，即便到现在，外界对五彩石科技公司与裴存毅都知之甚少。
“除了注册资金、总部所在地、法人代表与主营业务等基本信息，我们对五彩石科技公司的了解，几乎全都来自与其合作的企业，也是其下游企业，而诺亚重工集团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程揭开了下方第一张图签。
也是两个名字：诺亚重工集团，方振洲。
后者是诺亚重工的创始人、法人代表与总裁，以及除裴存毅之外唯一向外界公布了身份的董事会成员。
论知名度，诺亚重工集团不在五彩石科技公司之下。
诺亚重工备受关注，不止因为获得了五彩石科技公司的技术支持，还与庞大的规模与迅猛的发展速度有关。
做为一家集团公司，诺亚重工旗下有：造船厂、钢铁厂、化工厂、重型设备制造厂等数家资产超过百亿纽币的企业，还有船舶设计院、钢铁设计院、化工研究院、工程设备设计院等数家独立的科研机构。按公开资料，集团员工总共有十四万人，包含设备在内的总资产高达一千亿纽币。
别说在人口不到三千万的斯兰国，哪怕放眼整个南方次大陆地区，诺亚重工集团不管是资产规模，还是经营范围与员工人数，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更何况，从注册成立的那一天算起，只用了五年。
放眼全球，这都算得上空前绝后。
“就发展速度而言，诺亚重工超过了所有同类企业。只不过，在同样获得五彩石科技公司技术援助的另外几家企业相比，诺亚重工的发展速度还算不上最快，至少没到一骑绝尘的程度。”
做介绍的同时，程翻开了第二张图签。
日辇能源集团。
苏菲•卢卡斯。
这个时候，艾尔莎走出来说道：“我们都知道，日辇能源几乎跟诺亚重工同时成立，五彩石科技依然以技术入股。发展至今，日辇能源已经成为斯兰国的头号电力供应商，市场占有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很可惜，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程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
艾尔莎看了程一眼，接着说道：“与诺亚重工一样，日辇能源从五彩石科技获得了大量先进技术，发展势头非常的迅猛。按公开信息，其在斯兰国的几座火电厂的热效率全都超过百分之六十五。”
“这很奇怪吗？”肖问了一句。
“火电站的热效率，在此之前最高为百分之四十五。即便是热电联产，把工业供热也算进去，也才刚好超过百分之六十。”程代替艾尔莎做了回答。“就我们所知，日辇能源在斯兰国的火电站并不是热电联产。”
“能效比其他火电站高了百分之二十？”
“是超出了百分之四十！”艾尔莎纠正了肖的说法，随后还向程点了点头，让他继续做背景介绍。
肖也没再多问，反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在八名突击队员中，他最懂科学。毕竟做为小队的头号射手，不但要频繁接触各种尖端装备，还必须掌握物理常识。
“在日辇能源之后，也就是这些年来大出风头的星火设备集团。”
第三张图签标注的就是这家企业。
与前两张图签不同的是，上面没有法人代表的名字。
随后，程对这家企业做了简单的介绍。
星火设备不但经营各种尖端工业设备，还从事包括计算机芯片在内的，各种先进电子产品的设计、制造与销售业务。在其经营范围内，甚至包括蓄电池、电动机、航空发动机与特种医疗设备等。
简单的说，就是非重工类的机电产品。
在组建方式上，星火设备与诺亚重工、日辇能源是截然相反。
她是由数十家独立经营的小企业联合组建，更像企业联合体，集团公司对独资子公司的控制力度不是很强。
五彩石科技依然是星火设备的主心骨，通过技术合作来管控下面的子公司。
“上个月，星火设备的首任总裁病逝。按照集团公布的消息，暂时由董事会行使总裁的职权，新总裁将在年底董事会改选后产生。”程瘪了瘪嘴，转而说道：“星火设备的内部构成极为复杂，我们掌握的都是一些公开与半公开信息。不过有理由相信，该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依然是裴存毅。”
“他一个人能够控制这么多企业？”海耶斯直接就问了出来。
有此疑问的不止他一个，而是所有的突击队员。
管理企业就是带领队伍，不管多么厉害的统帅，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直接管理的人员肯定不会太多。
“还不止这些。”艾尔莎没有让程为难。“由五彩石科技控股的实业集团有四个，而第四个是深渊资源集团。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名字，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家主要从事矿产资源的勘探、开采、加工与销售的企业，只不过在近几年主要是从国际市场采购矿产资源。”
程翻开的第四张图签上就是深渊资源集团。
“深渊资源也是我们的重点监控对象，不过主要是通过公开渠道搜集信息。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在过去几年，深渊资源采购的矿产资源，尤其是稀有金属，几乎全都出售给另外三家实业集团。”程做了补充。“有趣的是，深渊资源按照市场价采购，算不上便宜，其他实业集团却毫不在乎。”
“利益共同体，有什么好奇怪的？”桑切斯显得很得意，感情只有他透过迷雾，看清了真相。
“在四个实业集团之外，由五彩石控制的还有三家服务性质的集团公司。”艾尔莎继续了开始的话题。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翻开了第五张图签。艾尔莎接着说道：“名气最大的肯定是故乡产业集团。由其控股的四海国际集团，已在斯兰国首都科城、加勒港开了两家超五星级酒店。第三家，也是斯兰国之外的第一家四海酒店将在今年年底开张营业，而且计划在未来五年之内新增十家酒店。以这个发展速度，最多只需要十年，四海国际就能够成为全球第一。”
其实，艾尔莎根本没有抓住重点。
四海国际集团只是故乡产业集团这个大家庭里的的一员，还不是最重要的成员。在故乡产业集团名下，有数家规模超过了四海国际的超级企业。故乡产业集团的核心业务其实是房地产开发，此外还有旅游业与文娱业。相对的，酒店只是故乡产业集团的一小部分，营收占比还不到一成。
单纯比较资产总量，故乡产业超过了诺亚重工，在几家集团当中名列前茅。
在艾尔莎点头之后，程翻开了第六张图签。
“最受关注的，其实是仁智科教集团。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家主要从事网络在线教育的企业，而且在近几年投资了很多高科技小企业，还通过私募慈善基金，为斯兰国的几所国立大学的实验室提供资金支持。只不过，让仁智科教出名、备受新闻媒体关注的，其实是其创始人，曼格拉•加马吉。”
“斯兰国总统？”肖马上问了出来。
艾尔莎点了点头，表示肖没有说错。
“十年前，加马吉从国立师范学院毕业之后创建的文殊教育公司，其实就是仁智科教的前身。按照我们掌握的情报，加马吉当年能够走出乡村，去国立师范学院深造，以及后来创建文殊教育都与裴存毅有关。也就是在他当选总统之后，才通过合并重组，以文殊教育为核心创建了仁智科教。”程做了必要的说明。“事实上，这也是加马吉能当选总统，并且获得连任的关键所在。”
不说其他几名突击队员，就连海耶斯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这几年，加马吉是国际政坛的风云人物，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当选总统，竟然也跟裴存毅有关。
艾尔莎在这个时候说道：“这些实业集团与服务集团构成了一个规模庞大，几乎覆盖了全产业的实体经济组织。只不过，在短短的十几年内打造出这样的巨无霸，不但需要先进的技术，还需要巨额资金。”
“有了先进的技术，资金还是问题？”海耶斯问了一句。
“按照我们掌握的情报，这几个集团的总资产超过了两万亿纽币。以传统方法，需要一百五十年才能完成原始积累。要在十五年之内完成，离不开金融服务，尤其是一个高明的操盘手。”
“在‘五彩石七子’中，最神秘的就是这家深藏不露的金融公司。”
说这话的同时，程揭开了第七张图签。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数字信用。
此外，还加了引号。
“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些集团获得了金融服务，其他的都是猜测，连这个名字都是来自网络传言。”程走到了艾尔莎身边。“‘数字信用’只在网上开展业务，或许在现实当中根本就不存在。”
“你是说数字货币？”肖第一个反应过来。
“那只是金融工具。”艾尔莎先做了回答，转而说道：“有理由相信，一直都是‘数字信用’在为‘蔚蓝国度’的企业提供金融服务。”
“蔚蓝国度？”海耶斯锁紧了眉头。
“最早在五年之前，这个名字就出现在网络上。现在已经能肯定，‘蔚蓝国度’就是他们为自己取的名字。”
“他们？”
艾尔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虽然裴存毅是侨民，而且在该组织中，尤其是高层，很多都跟他一样，但是该组织的成员非常复杂，大约三分之一来自西方，比如日辇能源的总裁苏菲•卢卡斯。”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乔伊，你给我闭嘴！”显然，桑切斯的这句话，就连海耶斯都无法忍受。
什么样的乌合之众，能够在没有国家背景的情况下，打造出世界级的实体经济组织？
“背景介绍就到此为止，此次行动只针对诺亚重工。”见到局势就要失控，艾尔莎结束了讨论。“首要目的是查清楚‘人相海神’失事的原因，获得相关的证据，争取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FIA什么时候变成执法机构了？
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是程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此次行动是由艾尔莎负责，她想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