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席昭延就在他卧室的门口,目睹了这一经过。
作为看着席砚琛长大的亲哥,他可以拍着胸脯说,如果席砚琛有尾巴,现在一定在拼命的晃。
可是席砚琛本人却声音淡淡, “和你没关系。”
裴月抿了抿嘴, “你之前……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裴月怕他像上次那样震开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这次不会说三十万了……”
是因为三十万么?
虽然渣女走肾,但这副怯怯的模样太过可爱,他妥协了: “那你这次想说多少?”
裴月说话前,突然想起了席昭延,便往后看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他。
一下子又尬的要死,她主动放开了席砚琛,小声说, “我定好餐厅了,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八点,不见不散……然后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讨论那个事,好不好?”
“行。”
席砚琛离开青舍后,裴月也与苑淑说了一声,离开了。
上次是肖哲直接开车把她载到了青舍的大门口,她没能观察一下周围的地理形势,今天她步行着去搭车时,才意识到为什么席砚琛让她来这里住。
青舍的地址位置很隐秘且安保严格,周围被绿林、园林环保,且每一个路口都有道闸,只有录入系统里的人脸才能通行。
这样可以杜绝她被人跟踪。
山下是一个小镇,有直通市中心、机场、火车站等重要场合的地铁。
裴月便搭乘了去往机场的地铁。
宁都是一个很重视中元节的城市,她上了地铁的时候刚过十点,地铁上的人很多,且很多人都拿着悼念用的花朵祭品。
看到那些,裴月的心情由与席砚琛之间的小悸动转为平静,又慢慢地变得很沉重。
她父母安葬在安城很普通的永念公墓,她到达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九年未回,她都快忘了父母墓碑的位置,她怀着万千复杂的思绪,到了记忆里父母永眠的范围时,突然看见席骁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两座墓碑前。
一时,她怔住了。
席骁好像也是刚来,手里还捧着白菊。
裴月回过神退到了一颗树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枚防尘口罩戴在了脸上,她暂时不想与席骁碰面。
而后她见席骁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小包纸巾,小心的擦拭起了墓碑。
这一幕让裴月的神色一僵,瞳孔颤动了。
很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敢想席骁会做这种事。
席骁擦拭墓碑用了好几分钟,等擦干净后,他又伸手摩挲了下墓碑上的字,然后突然跪下,磕了几个头。
这一跪,跪的裴月的心骤停了一瞬,神色更加震愕。
届时,裴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那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裴月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去,原来是公墓的一个保安,是个约么五十多岁的大叔。
大叔很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给她搭的话,裴月笑了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