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11章
犹似在似即若离之间
望不穿这暧昧的眼
似是浓却仍然很淡
——《暧昧》王菲
盛藤薇笑而不语，就侧头望着他的侧脸，男人流畅的下颚线条，说实话有些杀她。
看了半响，她才收回视线，目光平静的望向那座城市。
“好人与坏人都无所谓了。”
山风徐徐，吹得盛藤薇的秀发飘扬，她微仰头，闭上眼睛，而她身上那股子麝香和檀木香交叠的香水味，也随着山风扑入迟淮野的鼻间。
迟淮野稍稍深吸了下，喉咙微动，他偏头，就瞧见盛藤薇闭着眼睛享受山风的吹拂，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盛藤薇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随即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对上他的视线，“干嘛这样看我？”
迟淮野，“好看。”
盛藤薇轻笑出声，没害羞，反而还问他，“那今晚如果我不是那个长得好看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这山顶？”
迟淮野只是盯着她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不回答，盛藤薇也没觉得什么，她转过身子，靠在护栏上，姿势显得有些慵懒。
继续道，“说句实话，如果你不是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我想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出来。”
迟淮野闻言，嘴角轻扯了下。
这样的吗？
他回答，“哦？那盛小姐这样以貌取人，我也说句实话，其实你这样很不安全，好在今晚和你出来的是我。”
前半句听起来还像是那么一回事，但后面那句话就显得他臭屁了。
盛藤薇浅笑，不作答，而是将外套紧了紧，不得不说，这半夜的山风吹得真够冷的。
看着盛藤薇裹紧外套的小动作，迟淮野眸光微闪，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两人沉默着站了很久，谁都没有先开口。
万籁俱寂，夜色浓重，唯有风声不停的落入耳畔。
是初秋，昨夜又下过雨，此刻又是在山顶，凉风一阵一阵袭来，盛藤薇终究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可以过来帮我挡一下吗？”盛藤薇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迟淮野没作声，只是用行动去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他由下而上的打量着盛藤薇，明明腿都抖了，却还是依旧保持着高贵优雅，装作若无其事，真是奇怪。
冷了就回去不好吗，还要逞强继续待在这里，但话说回来也怪他，没考虑到她穿的单薄。
说实话，他现在也觉得有些冷了。
迟淮野想着，抬手揉了揉额头，然后又掏出烟盒，摸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浅吸了一口，烟雾弥漫，遮掩住他的脸庞，让他整个五官变得朦胧起来。
盛藤薇靠在护栏上，双手拉紧了身上的黑色皮夹克，一条腿半曲着，好似这样让她能够更加暖和些，可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卵用。
“觉得冷可以回去。”迟淮野突然出声，他的嗓音低沉，却又不失磁性，“不用勉强自己，身体重要。”
盛藤薇抬眼看他，夜色下男人的轮廓被烟雾笼罩着，模糊一片，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看穿她的心。
她勾唇，“今晚迟先生对我的关心似乎有点多了。”
迟淮野无声笑了，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将一口烟雾吐出后，才语调轻缓道，“有人关心你不好吗？”
盛藤薇，“好啊，只是我们才刚认识没几天吧，你就已经开始表现出关心我的身体了。”
迟淮野弹了弹烟灰，不答反问，“是才认识没错，可盛小姐不也答应和我出来吗？”
“……”
盛藤薇抿了抿唇，这男人，还真的是会转移话题。
迟淮野将烟蒂掐灭，扔进护栏边上的垃圾桶里，又转过身来看她。
他在盛藤薇面前站定，盛藤薇面前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迟淮野已经俯身向她靠过来，骨节修长的双手撑在护栏上，将她圈在自己与护栏中间，俊逸的脸庞距离她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他身上那股乌木沉香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随风钻进盛藤薇的鼻翼之间，盛藤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跳猛然加快。
男人那张帅到让人窒息的面容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放大在她眼前，她有一瞬慌了，却转瞬即逝，面上故作镇定的与迟淮野视线碰撞。
暧昧的气息悄然蔓延开来。
他们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彼此，呼吸都交融在了一块，迟淮野那双幽深的黑眸就好像一块磁铁般，牢牢的吸引着盛藤薇，于迟淮野而言，盛藤薇那泛着清透光泽的水光唇就如同美味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细细品尝一番。
但他知道，现在不行。
他故意又向盛藤薇靠过去一点，在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厘米之差时停下，微敛了眼帘，薄唇微启，“风大，该回去了。”
他人虽起开了，盛藤薇却还觉得刚才那股灼热的气息还在自己的鼻尖萦绕，她暗暗呼了口气，调整好思绪，从护栏上直起身子，好整以暇的望着迟淮野，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是挺大的，但今晚还是谢谢你，带我散了散心。”
虽然这个心散的有些冷，但人家出发点还是不错的。
盛藤薇说着，拿下了身上那件黑色皮夹克，递给迟淮野，“也谢谢你的外套。”
迟淮野没接，“你先穿着，送你回去了再还我就可以。”
他靠近过来时那令人上头的温柔气息又袭来，这款香水的后调真的很绝，盛藤薇是越闻越想闻，那味道不张扬却撩人，令人陶醉，她不由得又闻了闻。
不忘和他道了声谢谢。
外套她没有矫情的要继续坚持着还给迟淮野，毕竟她目前的确也很需要这件外套，待会儿怕是真的要受不了，于是这一次，她直接将迟淮野的外套给穿上，而不是披着。
迟淮野是有点儿冷，没忍住，他走到一旁有树的地方，又点上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