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只好忍着。
几秒钟后,她忽然想起从餐厅压根看不到玄关。
她一把推开了他,“有毛病吧你?!”
这次说完,她扭头就走。
霍聿风皱了下眉,也跟上了。
吃完饭后,霍母喊住了分开走的霍聿风和南烟。
她先是数落了一通霍聿风在外面乱搞,然后又道:“烟烟多好的孩子啊,你要敢辜负她,我跟你没完!”
她指的是他的热搜,却只字不提南烟也是榜上有名。
霍聿风神色怪异。
他娶南烟,就是为了让家里不痛快,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母亲就和南烟越走越近,偏袒她维护她。
视线一转,他看向了南烟。
此刻她模样乖巧,只是嘴角那止不住上扬的弧度还是没有逃过霍聿风的眼睛。
他冷嗤一声,上楼。
南烟也想跟上,再和霍聿风细说下离婚的事情,谁知,霍母一脸神秘的将她拉到了一旁,小声道:“烟烟,我打听了,不举能治!今晚你试试,争取年底之前生个宝宝。”
南烟神色滞住。
什么意思?
霍母眼神真挚。
起初,她也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只是三年的相处下来,南烟改变了她所有道听途说来的偏见。
要孩子,不是为了给霍家留后,而是她知道南烟是真的喜欢阿聿,她希望能有个纽带,让两人改变下现在的关系。
南烟彻底明白婆婆是误会了,着急辩解道:“妈,不是……”
“我懂女人独守空房有多不容易,你看你和阿聿也结婚三年了,也别放弃希望,妈是专门找了老中医开的方子,加在阿聿喝的汤里了,有那种功效,你懂得!”
霍母笑的意味深长,推了南烟一把,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南烟震惊了。
她扭头,问道:“什么方子?”
“哎呀!你这让我怎么说?!”霍母脸颊一红,“反正你今晚试试,万一有用呢?”
她不住的推搡着南烟。
南烟呆若木鸡的被推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咔哒”一声,房间门被反锁了。
房间外,响起了霍母激动的鼓励,“加油烟烟!榨干阿聿!”
南烟猛地打了个激灵。
霍聿风坐在沙发上看股票,闻言,皱眉问道:“榨干?”
“不是我说的,我对小米辣没兴趣。”南烟下意识的反驳着,一边悄悄观察着霍聿风的反应。
他戴着金丝眼镜端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上驾着台笔记本电脑,神色如常。
南烟放下心来。
看来霍母找的是庸医。
“今晚你睡沙发。”
南烟说完,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花洒刚落在身上,她就感觉到了异常,神色瞬变。
不是吧?!
她的汤里也被动手脚了?!
匆匆洗完澡,南烟从浴室出来,果然看到刚刚还一切正常的男人,面颊上泛起了酡红。
她认命的吻上。
起初男人还有些抗拒的推她,可后来便掌握了主动权。
两个小时后,酣战结束,南烟嗓子都哑了。
霍聿风精神抖擞的穿好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轮廓晦暗:“我不举?”
南烟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她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就砸不中人。
霍聿风嗤笑一声,将枕头踢到一边,回到沙发继续看股票。
南烟在床上翻了个身,想了想,觉得亏了。
于是她扶着后腰,坐起来道:“我后悔了,我不净身出户,财产五五分!车给我,房子……房子你折现一半打我卡里,至于你这三年的收入,我也要对半分。”
霍聿风头也没抬,“你痴心妄想。”
南烟铁了心的要和他分家产,好脾气的妥协道:“六四也行。”
霍聿风终于给了南烟一个正眼。
“做梦。”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走了出去。
就当南烟想提醒他门被反锁的时候,霍聿风已经打开了门,走的自如。
南烟,“???”
她真的被白睡了?
……
隔天,睡梦中的南烟被踢了一脚。
她睁开眼,就看到霍聿风站在床边看她。
“干什么?”南烟有起床气,被吵醒,语气不善。
“饿了。”
男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带着吩咐。
南烟一愣,拽起被子就躺下,“关我什么事?”
又是一脚。
不痛不痒,却很烦。
南烟坐了起来,怒目瞪他,“霍聿风,我不是你的私人保姆!我们的协议结束了!”
霍聿风冷眼看着她。
“妈的药放哪儿了?”
南烟一下弹坐了起来,赤足下地去找药,一边问道:“妈的高血压又犯了?”
她揉了揉眉心,跪在地上翻箱倒柜,很快找出一盒药来,递去。
还不忘细心叮嘱,“一定要跟妈说,药得饭后吃,不然容易刺激胃。”
霍聿风垂眼看着她。
南烟素面朝天,头发睡乱了,絮絮叨叨的说着叮嘱的话。
莫名的,霍聿风又问道:“上次妈吃的糕点是在哪里买的?”
南烟不假思索,道:“北街的苏山,妈最喜欢吃那家的桃酥。”
说着,她一下顿住,终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着霍聿风。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霍聿风,我会把妈所有的喜好都写下来,还有她每天必吃的维生素和药,事无俱细,都会写下来,下午我就会从霍家搬走。”
“我不希望你以后再因为这种琐碎的破事来找我!”
“破事?”霍聿风冷嗤,“可你最喜欢做的,不就是这些琐碎的破事么?”
仿若有藤曼无声的攀上心口,绞的南烟呼吸困难。
又仿佛是被无声扇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看她的。
她的体贴入微和自放身价,在他的眼里,她却只是保姆,包睡的住家保姆。
忽然就是一阵静默,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半晌后,南烟说道:“是,我这三年过的是挺没意思的,不仅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正好合约到期,我们一拍两散,你也不用再看到这么没用的我。”
“离婚协议书你签好了么?抽空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没想到话题会再次拐到离婚上,霍聿风眸底淬上了几分冷意,“南烟,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在闹。”南烟抬眼,平静的和霍聿风对视,“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的人生,不可以吗?”
霍聿风猛地攥拳,怒火瞬起。
“南烟,你别哭着回来求我!”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了。
房间门被甩的震天响,南烟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