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憨二还沉浸在见到摄政王的激动中,听见问话脸上笑得如一朵花似的,连忙咧着大嘴,很是骄傲,使劲的点了点头声如洪钟。
“是,一块板砖!”
府中侍卫看见憨二手里的板砖,都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王妃给摄政王送一块板砖当——定情礼物??
八卦的老家管胡子在脸上跳跃,很想问憨二,是不是在耍他们?
憨二半晌没听见声音,以为是摄政王是嫌弃礼太轻了。
赶紧用他知道为数不多的道理,粗着嗓子道:“一块板砖是不值啥钱,可是……额……礼轻,情意重啊。”
南宸揉揉眉心,再次问憨二:“这个是苏锦瑟给我的?”
憨二再次使劲的点点头,生怕南宸不信似的。
看着憨二片刻,南宸对他勾勾手指:“拿过来。”
憨二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安宸面前,双手捧着板砖,一副邀功的模样。
拿起板砖来回的看了一遍,片刻南宸问:“她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憨二点点头,学着苏锦瑟的口气:“这板砖是本姑娘给他定情信物,让他以后走路小心,别被板砖砸断脖子。”
南宸冷眸微眯,看了半晌手中的板砖,嘴角忽的露出一丝笑意。
“她还真是关心本王。”
憨二傻笑的点头:“是呢,我都没见亲姑奶奶这么关心过别人。”
南宸看着憨二的傻样:“这礼物甚是新鲜。”
憨二傻呵呵笑,挠着头带着一贯崇拜口吻。
“我也第一次见有人拿板砖当礼物的,亲姑奶奶送礼一向都是如此出人意料。”
“确实出人意料”,南宸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板砖。
憨二送了东西,脑袋在南宸身旁人的脸上左看右看,
“你在看什么?”南宸不解。
憨二憨笑着挠头:“摄政王俺向你打听个人,亲姑奶奶说王府内有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小太监,他在不在?”
老管家汗都要下来了:“摄政王府里,哪里有小太监,胡说!”
憨二咽了咽口水,吓的向后跪着挪了挪。
南宸蹙着眉:“你找他何事?”
憨二以为摄政王这是要告诉他小太监的下落,如实道:“亲姑奶奶给他也带个一份礼物”,说着拿出一个雕工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并蒂莲香包。”
老管家的嘴,似乎被什么沾上了,眼睛都不敢看那香包。
侍卫也都一个个恨不得原地消失,准王妃给他们摄政王的定情信物是一块板砖,给一个太监送一个精致的香包?
这两者差距,实在太大了!
更何况,送荷包个给一个太监???
还并蒂莲??
这对他们摄政王简直是侮辱,奇耻大辱。
女子送男子香包代表什么?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然而谁也不敢看去南宸的脸色,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冷风在呼啸。
南宸冷哼的一声,拿过憨二手里的香包道:“东西我帮你给他,苏锦瑟让你给我送东西,那她呢,在凉州又闯什么祸呢?”
憨二挠头,他刚才没说吗?那可能是……忘了。
“亲姑奶奶她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南宸倏然脸色一变,冲着侍卫道:“去找!”
随后闪身也没了踪影,看得憨二眼睛都直了。
————
“主子,以后本世子就跟着你混,我楚飞扬混这么多年,竟然都没你混的明白,你以后就是我大哥,干!”
显然楚飞扬已经彻底喝懵了。
忽地,一阵香气袭来,众人看向二楼拐角处。
一女子身材窈窕,身穿月牙色裙装,仙气飘飘,面纱半遮的女子,抱着琵琶款款的正向他们走来。
众人也没功夫议论楚飞扬了。
都纷纷兴奋喊道:“知忧,是知忧姑娘。”
苏锦瑟也放下手中的酒,盯着来人,似乎想要看穿面纱后面的容颜,眼睛都快看直了。
周围人更是把大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都想一睹知忧姑娘芳容,就算看不见容貌,一睹舞姿也是好的。
苏锦瑟毫无形象,大咧咧的坐着,身旁被美女围绕。
一众人个个都屏息凝神,要知道,他们可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知忧姑娘。
虽然她还带着面纱,但并不影响众人讨论美女的热烈情绪。
知忧头发挽着飞仙鬓,半抱琵琶,走起路来娉婷袅袅。
仿佛应了一句诗“满眼春娇,嬛嬛一袅楚宫腰”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众人就都快要醉了,似乎耳旁就已经有琵琶曲声声入耳。
苏锦瑟笑容更加肆意,美女,谁不爱看啊!
这个还是醉红楼最有价值的神秘美女,还要给她弹琵琶,不过……她还是要找事的。
“这是知忧?戴着面纱,谁能证明?”
“醉红楼从不欺骗客人”,一个冷寒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楚飞扬闻声回头,脑子慢半拍喊道:“天染!”
老鸨以及知忧,都极其恭敬的屈膝:“公子”
众人也都闻声也都向后看去,纷纷缩了缩脖子,似乎被什么冷到了。
白芍更是整个脖子都扭过去了,看向那人,一身锦袍玉带,面容冷寒。
苏锦瑟蹙眉,虽然没回头,但这人给她的感觉,就两个字:“危险”
那人看见楚飞扬,眉梢挑起,凤眸轻动,似乎跟是熟识,说话却不客气。
“在醉红楼里与人争女人,赌骰子,你还真是不怕庆国公打断你的腿。”
楚飞扬站起身晃了两下,虽然喝大了,但脑子还是知道今日闹的有些大。
若问这南梁他怕谁,不是他爹庆国公,不是皇上,是眼前之人。
缩了缩脖子,楚飞扬呵呵傻笑:“天染,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呗!”
而那被楚飞扬叫天染的人,脚步不紧不慢,淡漠的转了转手指上价值不菲的血玉扳指,眼睛转到大咧咧坐在一众美女环绕的苏锦瑟身上。
当看见她眉心如鲜血浸染的朱砂痣,常年深寒的眸子闪过一抹很值得探究的笑意。
苏锦瑟容貌自然不用说,身上那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态,似乎自带风流却不猥琐,仿佛先天就是个当纨绔的料。
而夜天染的眼眸却缓缓落在苏锦瑟耳垂处,再次停顿了两秒。
随即笑声又寒凉了三分:“公子真是好容貌。”
苏锦瑟放下手中酒杯,缓缓抬头,双眼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