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20章
墨镜男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让我完全猜不出他这通电话是打给了谁。其实，就算他有变化，我也猜不出这通电话他是打给谁。
因为，相比于他的表情，我更注意他手里的电话。我们叫它大哥大。只听名字就知道它很豪横。大哥大是那个年代里专有的名词。在那个年代里，大哥大可是富人的象征。就连我们村的村长都没有。
“登记在册的废品站外地人开的目前能查到的只有四家。而其中三家都租的是农院。只有一家是租了郊区的一片空地搭了棚子。”墨镜男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用仰视的目光看着他。当然我是例外的。我的注意力仍在他手中的大哥大上面。
而其他的人已经在往外走。
“你们要去哪？”我后知后觉的问。
墨镜男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丫头，我们先去找娟子。你先在这里休息。”娟子的父亲对我说。
这里的旁边就是电机厂。而那座破旧的闹鬼的厂房就在电机厂里面。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休息 ，那是对我胆量的巨大考验。
然而，我是个经不起考验的人。
当我中考失败的时候，我爸就是这么说我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一直承认这句话。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说着很利索的下了床，跟在了他们后面。
“走吧。”墨镜男没有反对。
现在，他俨然成了这一群人的领导。
所以，我便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屋。
刚出大院门口，就看见两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赶。
“大罗，听说娟子不见了？怎么搞的？鬼没捉到，反倒是把娟子也给弄没了？我就说不要搞封建迷信，不要搞封建迷信，你们非不听。那些人都是正常死亡。中阴了，脑出血了，心肌梗死。谁知道呢？可是，你们看你们这给弄的！现在好了，厂长知道了，让你们都过去问话。”
为首的中年人有所有当官人的特征。秃顶，大肚子。油光粉面。看起来像是刚吃过席回来。
一看这样的人就是深谙当官之道。这边好像是在为工人说话，那边其实已经报告给了厂长。
跟在他身后的人，穿着保安服。应该是工厂里搞安全保护的。
“先回厂里再说，不行我们就先报警。万一是有人趁乱把娟子拐走了呢？”穿保安服的男人也跟着说。
“我闺女丢了，我要赶紧去找人。厂长也不能不让我找闺女。”娟子的父亲眼圈都红了。
娟子的母亲去年得病去世了。现在只留了父女俩相依为命。我能理解小娟父亲的感受。
但是，他对面的两个男人表示不理解。
“找闺女就报警找，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些死者家属，我们都按照制度要求赔偿了。他们都没意见了，你们跟着倒什么乱啊？”粉男说。
“那今天晚上高主任不妨就值个夜班看看。” 墨镜男这个时候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粉面男姓高，又怎么知道他是主人的。难道他还会算卦？
高主任不知道是没有看到墨镜男，还是一直有意在回避。这个时候看到墨镜男出来说话，原本因为酒足饭饱的粉色肉脸变得红了许多。
“哎呀，丰大师啊。你看我也是没办法，厂长的意思，我们也是得了命令过来的。您看……”
粉面男很意外的对墨镜男倒是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