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动作微微一顿,沉声开口。
“父亲,姚姨娘的院子里,那些奴才年事已高,行动不如那些年轻人,女儿想着为姨娘从外院调些人进来,伺候姨娘。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正准备喝汤的沈国公听言,摆手不耐烦道:“这些是家事,你现在是掌家人,你来安排就是了。”
见他没有异议,沈灼华一笑,点了点头,继续的为沈国公布菜。
一顿饭,父女二人也吃的还算安稳些,多了几分亲近。
第二日一早。
沈灼华特意选了一些还算强壮的中年男子进了姚氏的院落。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李嬷嬷从门外进来,看着正在软塌上小憩的沈灼华,低声说道。
正在休憩的女人眼眸微微睁开,粉嫩的红唇微微上扬,也不言语。
“嬷嬷,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沈灼华良久才出声,从软塌上坐起,拿起一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有些好奇。
“叫富贵,模样倒是个中等的,现在已经在姚姨娘的院落里做打扫活计。”李嬷嬷如实禀报。
“咱们的人进去了吗?”沈灼华老成的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美眸一拧。
“已经进去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李嬷嬷蹙眉,还以为那个富贵会迫不及待的去找姚氏。
“呵……”沈灼华冷笑一声,眼眸看着院子里的景色,阳光明媚,温度高居不下,只是这心里说不出的寒冷。
“左右才是第一天,也要找个机会,告知姚姨娘一声。”
话落,李嬷嬷急忙的称是。
另一边。
沈安安在院子里一直想着要如何的光明正大的出去,一时有些焦灼,来回的在屋里踱步。
从门外进来的小桃见状,看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一紧,“小姐,这是您要的点心。”
看着她手里端着的点心,秀眉一蹙,“怎么回事?我不吃桂花糕的。”
“是……厨房的厨娘给奴婢端来的,没有准备小姐喜欢的花生糖糕。”小桃听到她的声音,吓得退后了一步。
“嗯?没有准备,厨娘是谁?给我叫过来。”
沈安安想不到计策,心里窝火,现在听到小桃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小桃害怕的不得了,急忙的跪在地上。
“是……庞婆子,先前的婆子被大小姐调到了采购那里。”沈安安一听,贝齿紧咬,眼眸中充满了寒意,“我母亲只是被禁足,这么快就把厨房的人给调走了,好你个沈灼华。”
小桃跪在地上,久久也不见沈安安的说话,轻轻的抬起头看着她。
“小姐……”
“去告诉父亲,就说本小姐因为一时心急,昏迷了过去,再去找府医过来,安排一番。”话落,沈安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是。”小桃连忙的走了出去。
中午,沈灼华和沈国公吃过午饭,准备去花园里走走,还没有出门,就看见小桃急匆匆的过来,神情焦急。
“国公爷,小姐她突然昏倒了。”小桃话音一落,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落下,跪在地上痛哭。
“怎么回事?”沈国公眉头紧锁,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担忧。
沈灼华自是知道沈国公对沈安安的关心,眼眸微垂,嘴角勾勒一个弧度,“父亲莫急。”眼睛又看想地上的小桃,“可是请了府医?”
“回禀小姐,已经请了,只是我家小姐在昏迷中还在唤国公爷的名字,奴婢这才斗胆……”小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沈国公的脚步抬起。
望着行色匆匆的沈国公的身影,沈灼华眼睛里闪过一道鎏光,俯首看着地上的小桃,“还不去伺候你家小姐?”
“是……”小桃听着沈灼华的声音带着寒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急忙的跑了回去。
“小姐,这也太巧合了吧,昨天被禁足,今天就昏迷了?”蕊儿见四下无人,不满的低语。
“呵……那就顺了她的心思。”沈灼华冷笑,带着蕊儿和李嬷嬷去了沈安安的院落中。
几人刚进门,恰好府医也从门外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个药箱,“大小姐,国公爷。”
“劳烦府医为庶妹诊治。”沈灼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言行举止带着大家风范。
府医见到沈灼华,像是一愣,走进去,对着沈国公行礼,这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为沈安安诊脉。
“府医,安安怎么样?”沈国公迫不及待的看着府医,心里有些担忧。
沈安安是的闺房外人等是不能进入,府医进入,也需要床幔隔绝沈安安的闺床。
“国公爷不必担忧,只是心气郁结,加上急火攻心才会昏迷所致,老夫开些药,按时喝下就好,平日的时候也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即可。”
府医摸了摸胡须,拿起笔墨在一边的桌子上开着药方。
站在一边的沈灼华见状,眼底带着了然。
“李嬷嬷,送客。”见府医将药方交给了小桃,沈灼华先一步的出声看着李嬷嬷。
“是。”李嬷嬷欠身,拎着府医出门。
房间里的丫鬟见此,各司其职。
“父亲,妹妹吃些药就好,不必太过忧心。”沈灼华站在沈国公的身边,轻声劝解。
“等安安醒了,就让她去见见他的姨娘吧。”沈国公心软,打开了床幔,看着沈安安不安分的脸,叹息一声。
沈灼华也没有多言,眼底泛着冷意,只是瞬间就消失不见。
吃过药,沈安安在床上躺到了傍晚,才‘幽幽’转醒,并没有看见沈国公。
“妹妹醒了?”沈灼华的声线听不出喜怒的传来,坐在一边看着账本。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安安看见她在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妹妹好像不希望见到我?”沈灼华放下账本,轻抿了一口茶水。
“父亲呢?”沈安安不理会她的话,眼睛四处的看着。
身边的李嬷嬷顿时不悦,“二小姐,无视嫡女训话实在有失体统,还请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