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秦臻臻回头，发现是宋辞。
“我要挣钱，当然还在这啊。”她冲他笑笑，而后倒了一杯水，把药吃了下去。
“思思，6609的客人要一瓶红宝石。”
秦臻臻手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她立刻回复：“好的，我马上送过去。”
“宋少，我先走了，祝您玩得开心。”秦臻臻客气地和宋辞告别，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去送酒了。
宋辞疑惑不已，傅九舟不是说不要秦臻臻赔违约金了么，怎么她还在这上班。
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傅九舟，半是调侃半是好奇。
“你前妻也太落魄了吧，居然还在盛豪打工。”
傅九舟看着秦臻臻这瘦削的背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才几天没见，她就已经瘦成这样了吗，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吹跑。
他没有回复宋辞的消息，抬头看向了正在汇报的助理王远。
“克里斯不是说要感受一下浮城的夜生活吗，带他去盛豪，我亲自作陪。”
王远愣了片刻立刻道：“好的，傅总。”
他记得自家老板最讨厌去的就是各种会所了，也基本不会陪客人去这种地方。能让老板亲自做陪，看来这位克里斯是大客户，他得把他的重要等级往上提一提。
王远不愧是金牌助理，眨眼的功夫就安排好了一切。
半个小时后，傅九舟和克里斯坐到了盛豪会所的VIP包厢里。
“老板晚上好，您想要点什么？”李诗雨含笑凑到了傅九舟身边。
这可是她服务了那么多个包厢，碰到的长得最好看的一个男人了。
傅九舟见来服务的并不是秦臻臻，皱起了眉头，开口道：“换个人来。”
李诗雨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她可是盛豪服务生里的一姐，专门服务各种VIP客人，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换掉。
“老板对我是有哪里不满意吗？您说，我可以改的。”她娇滴滴地倚靠到了傅九舟身上。
“立刻给我换人。”傅九舟一把推开了她，脸彻底冷了下来。
“好的。”李诗雨只得不情不愿地退出了包厢，跟程青薇说这边的客人要换人服务。
一连换了七八个人，傅九舟都没见到秦臻臻。
程青薇得知VIP包厢来了个挑剔的客人，只得亲自过来了。
“王总，您想要什么样的人服务呢，我们这都有的。”
包厢是用王远的名义订的，所以程青薇以为他姓王。
“有没有新来的？”傅九舟询问道。
他说完又怕自己说得不够准确，程青薇给他找错人，于是又补充道：“要漂亮的，重要的是，一定能喝的。”
他这一说完，程青薇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秦臻臻的身影。
“您别说，还真有。”她笑着让人把秦臻臻叫来了。
秦臻臻没想到和傅九舟再见面会是在这种场景下，她还以为会是在法庭上。
盛豪的东西那么贵，傅九舟一个助理，消费得起么？
“王总，思思上周才来的，新得不能再新了。您瞧瞧她这小脸蛋，多漂亮啊。而且她很能喝的，咱们盛豪最能喝的就是她了，包您满意。”
程青薇把秦臻臻拉到了傅九舟面前仔细介绍了起来。
秦臻臻窘得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脖子上了，程青薇越卖力地推荐她，她就越尴尬。
“就她吧。”傅九舟淡淡开口。
程青薇松了一口气，这位爷总算满意了。
“好的，思思，你好好陪陪王总。”她退了出去，把包厢留给了傅九舟几人。
傅九舟瞥了一眼站得笔直的秦臻臻，开口道：“你们的服务态度就是当哑巴吗？”
听到这话，秦臻臻脸上立刻挂起了营业性的假笑。
“您好，招待贵客的话我们推荐1811……”
傅九舟听着她的介绍，瞥了一眼单子，这女人倒是一点也不跟他客气，二十多万的酒说让他点就让他点。
“太贵了，换一个。”他知道她能拿到提成，故意不让她推荐贵的酒。
秦臻臻磨了磨后槽牙。
她刚刚听到程青薇喊他王总，想着这个包厢估计是他顶头上司开的，他这个小助理就是来当陪客的。那消费多半是由公司报销，所以她给他推贵一点的酒也无所谓了。
没想到他居然嫌贵。
秦臻臻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他推荐了别的，但是他一直说贵。
直到她把最低价格的酒推给了他，他这才同意了。
秦臻臻气得咬牙切齿。
她还以为来VIP包厢可以多挣点，没想到比在普通包厢挣的钱还少。
傅九舟和那个外国男人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秦臻臻在一旁假笑着随时给两人倒酒。
秦臻臻发烧还没好，整个人疲惫不堪，站在一旁都快睡着了。她闭上眼，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时不时往下点一点。
傅九舟虽然在和克里斯闲聊，但是注意力一直落在秦臻臻身上。
见她累成这个模样，他发现折腾她忽然变得没意思了起来。于是冷着脸道：“坐这，陪我喝一杯。”
“好的老板。”秦臻臻咬住了嘴唇，让自己清醒过来，顺从地坐到了他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的人是傅九舟，秦臻臻坐在他身边格外的放松。她知道他不会占他便宜，所以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
“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惊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臻臻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起身弯腰道歉。
“老板，对不起。”
那个外国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了她和傅九舟。
看着她卑躬屈膝的模样，傅九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又想起了宋辞的那句“逼良为娼”。
他没必要为了一点小钱把一个女孩子逼上绝境。
“违约金不用你付了，把这份工作辞了吧。”他淡淡开口。
秦臻臻愣在了原地，意识到他指的是他们的婚约合同，她开口道：“谢谢，但我需要这份工作。”
傅九舟没想到他都把违约金给她免了，她居然还要在这上班。
她有那么缺钱么？
“随你。”傅九舟见她没有领会他的好意，脸冷了下来，转身离开。
秦臻臻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生气了，她疑惑地回了员工工作间，换好了衣服拿着钱离开了。
刚走出盛豪，就被秦思思找来的那个男人拦住了。他每天在她下班的时候都来，十分准时。
“钱呢？”施楚生冲她伸出了手。
秦臻臻把钱塞到了他手里，傅九舟没给小费，所以她今晚上缴的钱很少。
“今天生意这么差么，才这么点钱？”施楚生数了数，居然只有一千多，顿时有些不满。
“提成月底才发，到时候我会转给她的。”秦臻臻冷冷回答。
施楚生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前，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笑容。
“你晚上出台吗，多少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