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绘小嘴轻轻蠕动,将死血吮吸出来后又吐出来。
之后,她继续面不改色的替吴泽抹药。
吴忆早就羞红了脸,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吴泽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抹好了。”林绘轻轻说道。
吴泽点点头,淡淡道:“麻烦你了。”
“明日你能陪我去一趟城东吗?”吴忆问道。
吴泽刚想拒绝,吴忆立刻又说:“我想去药堂把银子取出来,否则怕要付不起徐大夫银子了。”
吴泽立刻便改了口,道:“明日几时去?”
“明日一早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林绘又主动去做饭。
她厨艺很好,同样的蔬菜都能用不同花样炒出不同的味道来。
吴忆之前连一碗饭都吃不完,今日却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
饭后,她还皱起小脸揉着被撑圆的小肚子,愁眉苦脸的叹着气:“要是每日这么吃,我就要长胖了。”
吴泽忍俊不禁,可转头一想又不免有些心酸。
他原来以为吴忆胃口小,可现在看来是食物不够勾人。
若是家中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倒也不免为一桩美事。
吴泽悄悄看了林绘一眼,林绘立刻向他轻轻一笑。
“今日你睡床上吧。”吴泽说道。
林绘忽然红了脸,扭捏的说道:“那,吴忆妹妹怎么办?”
她一脸欲拒还迎的模样,吴泽知道她会错了意,解释道:“我睡地上。”
林绘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吴泽躺在冰冷的地上,即便将床被捂严实了,却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林绘昨晚便是这样过了一夜?
吴泽越来越看不透林绘了,她到底是害怕报复还是在真心悔改?
次日,吴泽与林绘一早便出了门。
天色微亮,城北一片宁静,可走到城东却热闹了起来。
“包子,新鲜出笼的包子。”
“刚出炉的胡饼,不好吃不要钱!”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街上人来人往。
“怎么城东的富人反倒比城北的穷人还勤快?”林绘感叹道。
“城北也有勤劳的人,可都选择来城东摸爬滚打,即便在这流浪乞讨也不愿回去,留在城北的都是京城最懒惰最无能的人。”吴泽答道。
“你与吴忆妹妹一同搬到城东来吧,与我一同住在百药堂。”林绘说道。
吴泽不语,若他真搬来这百药堂,岂不是不打自招吗?他与林绘都要被官府缉拿。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了百药堂。
只见门上贴上了封条,门外还有两个官兵把守。
“你先躲起来,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林绘把吴泽拉到不起眼的角落,独自来到百药堂门口。
吴泽竖起耳朵,勉强能听到双方的对话。
“官爷,这是怎么回事?”林绘问道。
“县太爷说了,在查清林伦被杀的真相之前,此地被官府征用。”官兵答道。
“这……”林绘咬着嘴唇,从屋外的窗口望去。
百药堂里只留下了几个桌子和椅子,凡是值钱的东西都不见踪影,就连药材都被洗劫一空了。
这哪里是征用,分明就是抢劫啊。
“官爷,屋内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林绘问道。
“县太爷说了,这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是线索,全都被搬到县衙去了。”官兵答道。
林绘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腿险些跪下去。
可她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兵,敢怒不敢言。
那个表面坦荡的县令,没想到居然这般无赖,说是县令,实则与强盗何异?
林绘垂头丧气的回到吴泽身边。
吴泽拍了拍林绘的肩膀,安慰道:“我都听见了,不打紧。”
“没有银子,只怕请不动徐大夫了。”林绘说道。
“我有办法拿到银子。”吴泽说得轻描淡写。
林绘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吴泽不语,遥遥看向了远方,那里是寻玉阁的位置。
事到如今,也只有找玉烟了。
无所谓危险,能搞到银子就行。
吴泽与林绘回了城北,一直待到夜晚。
“我要出去一趟。”吴泽说道。
“去哪里?我与你一起去。”林绘立刻站起来。
吴泽摇了摇头,吩咐道:“不必了。今晚我不一定回来,你们困了便早些休息。”
说罢,吴泽便独自一人前往城东。
他来到城东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街上的行人稀疏,好多店都已经熄灯打烊。
吴泽刚来到寻玉阁附近,便见到有几个彪形大汉提着刀,一步一步靠靠近寻玉阁。
吴泽不敢轻举妄动,远远的跟着这些人。
他仔细数了数,总计有六人,每个人都是黑衣打扮,手提短刀,像极了索命鬼。
寻玉阁的客人都不是寻常老百姓,个个身怀恩怨。
今晚,不知道是谁要遭殃了。
砰!
六个黑衣人打开寻玉阁的大门,手提短刀便冲了进去。
“啊~”
姑娘们的尖叫声响起。
吴泽原本以为已经有人被刺杀,便忍不住往前去一看究竟。
可寻玉阁的大堂之内无事发生,六个黑衣人无视这些姑娘,擅自闯进了二楼,玉烟的房间。
吴泽一惊,这六个黑衣人居然是来刺杀玉烟的吗?
他立刻想到了许多,莫非是莫奇看透了玉烟的美人计,故此派人先下手为强?
亦或者是玉烟身后那人觉得玉烟耽误了大事,所以一气之下派人来解决她?
六个黑衣人闯进房内,半刻钟都不曾出来。
老鸨早就去报官,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官兵来得很慢。
趁着此地混乱,吴泽壮着胆子推开了玉烟的门。
屋内空无一人,十分醒目的是被破坏的窗户。
玉烟是被黑衣人劫持,从窗户绑架走了吗?
吴泽仔细观察房内的痕迹,不像是有过打斗。
以玉烟的性子,不可能不做任何抵抗。
吴泽猜测玉烟不在屋内,这些黑衣人功亏一篑,于是便从窗户逃走。
“官爷,就是这个房间,刚才有五六个黑衣人闯了进去。”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吴泽来不及迟疑,躲到了床下。
他空有一身力气,可却不曾练过武,不懂得如何从二楼跳下去能毫发无损。
刚躲到床下,便摸到了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