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有些犹豫,她冒险进陆知宴的房间是来除鬼的,眼下就这么出去了,岂不是浪费了她的那些黄符。
她深吸上一口气,准备加把劲儿让女鬼灰飞烟灭,然而转过身后这么一看傻眼了。
女鬼呢?
她的那些黄符呢?
“还不走?”身后,陆知宴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安棠也顾不上女鬼了,拔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贴心地帮陆知宴把门带上。
陆翼泡了那小模特半个多月,才如愿的勾搭上,这会儿正新鲜着呢,也就没让人查一查那小模特。
小模特是个会来事儿的,知道陆翼喜欢性感热辣款,就故意穿了突显身材的短裙,化了大浓妆在酒店等他,陆翼一进去,看见小模特就是天雷勾地火,等到浑身酣畅后,抱着小模特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睡前陆翼想到安棠的话,还嗤之以鼻呢:“屁的血光之灾,老子就在酒店待着,能有什么事儿。”
小模特缠着要问,被陆翼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然而在距离零点不到十分钟时,陆翼开的房被人暴力弄开,他从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拿手一摸,脑袋被人开瓢了,上面全是血。
屋子里乱作一团,小模特用被子捂着自己大哭,酒店负责人带着安保死命地拽住自称被小模特戴了绿帽的肌肉男。
陆翼有晕血症,在昏过去之前,脑子里被血光之灾四个字给刷了屏。
陆家是早上才知道这件事儿的,脑袋上被剃了块儿头发的陆翼裹着一圈厚纱布,把安棠给堵了。
安棠煞有介事的拿手挡了挡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着,娇气道:“呀,你头上的光闪到我眼睛了。”
陆翼从医院出来后,顶着疑似英年谢顶的脑袋一路被人行注目礼,被他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没有人敢拿他的脑袋来取笑,陆家的佣人皆是。
可安棠是个例外。
陆翼脸上青白交加,正要发怒时,见安棠浅淡的唇用力抿紧。
“别动,你这面相……怎么萦绕着一股子黑气啊。”安棠有心捉弄,她蹙着眉,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
陆翼顿时就慌了,又紧张又怀疑的看着安棠,说话的声儿都抖了:“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面相好得很!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黑气!”
“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都吵到我耳朵了。”安棠抱着手臂,白了陆翼一眼后接着后面道。
“你若不相信,现在又来堵我做什么?”
陆翼握紧了双拳,仍旧嘴硬道:“邪门歪道,不过是凑巧而已。”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拿来吧。”安棠的眼睛亮亮的,冲着陆翼摊开手。
陆翼在原地僵持了几分钟,不情不愿地把东西递了过去。
是一枚成色极好的祖母绿戒指。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可是我耗费了不少道行才制成的平安符,你戴在身上保你百毒不侵。”安棠把一枚看起来简陋无比的三角黄符扔给陆翼。
在于陆翼擦身而过时,勾了勾手指,一道小小的黄影瞬间钻进了安棠的袖口。
刚甩掉陆翼的安棠,还没松上一口气呢,迎面就撞上了陆知宴。
安棠正要装乖打声招呼就闪人来着,谁料刚对上陆知宴那双深幽的眼睛,就被吓了一跳。
昨夜那女鬼吃了不少亏,元气大伤,现在肯定躲在什么地方不敢出来呢,照理说陆知宴身上的人气是多于鬼气的。
可今日一见,他身上的鬼气反而侵入体内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安棠咬唇沉思间,手腕骤然被陆知宴握住,寒冽的沉香木香气径直逼近,安棠的后背直直地撞在了墙角上一阵疼。
男人的声音至头顶落下,带着丝疑惑:“这是,什么?”
安棠低头一看,瞳孔剧烈一缩,她的黄符小人儿什么时候落在路知宴手上了,正被锁着脖儿挟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