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二章 神秘的电话（上）
刘警探出门去了，小左一个人到附近的第三人民医院药店找人买药。顺便还去医院的住院部看了一位病人。在给医院门卫人员出示了相关证件之后，一名年老的医生带着小左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特殊的重病病房。
病房之中的床上躺着一位深度昏迷的中年男子，虽然疲惫倦怠难以从他略有痛苦的面部表情中被忽略，但他眉宇之间却依旧透露出的迷一般的神采。确切的说来，如果不是昏迷不醒，他也足以算得上帅哥级人物。
小左看着他鼻子里通进的各种仪器管道和手臂上接上的管道，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这么多年了，一直希望有奇迹发生，却一直发生不来。”一边又看了看手中买好的白色药片。不由地苦笑了一会。刘警探其实身体不是很好，一直需要靠止痛药片过日子。头部的疼痛经常令他夜晚难以入睡，这在局里大家都知道的。要说起为什么要染上这毛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另外需得一提，刘警探被人称为局里的第二高手，自然会有第一高手的存在。而这第一高手却早早不在局里，而是在医院。也正是躺在这里的这位瘫痪昏迷的男子。
这时候小左的手机响了，他立马从病房里走开到一僻静角落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那边沉默了许久。
小左十分奇怪，继续问道：“喂？！请问你是谁？”
“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欲言又止的意思。
“哦，”小左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四周看了看，用手捂住了手机话筒，说：“我是左警探，您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的吗？”
那边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话了“我接到了恐吓电话。”那一头的声音非常低沉。
“哦，这样的事情啊，不要着急。我们警方会负责的。请问，您是哪位。”小左问。
“我们上午见过的。”那头的女子说。
小左回想起今早在李总别墅内的情形，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贵妇打扮的三小姐。于是整理了下嗓音说：“哦，您是李家三小姐吧。您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威胁你了？”
那一头又沉默了起来。
这时，生性有些腼腆的小左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于是咳嗽了一下，说：“不用怕，李小姐，如果你不方便电话里说的话我们约个地方好了，你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好不好？”
“恩，又或者你可以到我们局里来报案。放心吧，不要害怕。”
“恩…”依旧是沉默不语。
面对如此情形，小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一面接电话，一面敲下了手机信息，发给老大刘警探。
“李家三小姐接到恐吓电话。”十一个字。
一边安抚着三小姐。
最后说到：“李小姐，要不这样吧，我到您家里来一趟，做个记录，顺便问问您具体情况，您觉得可以吗？”
“恩…”
“额，那就是可以了？”小左问。“您的联系方式什么的我现在都有，那我三点四十准时到您家，您觉得可以吗？”
“恩…”语气依旧是沉默之时的语气，有些令人崩溃。
“我现在在医院，看望一位老朋友，等还有一点小事情办好我就立马开车过来，您等着我？”小左说。
“恩，好。”那头的电话挂了。
小左自言自语，也颇有些得意起来，说：“嘿嘿，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有问题不第一时间找老大，反倒找我这个小弟的。有意思，有意思。难道这三小姐看上我了？不太可能，难道是她看到我看了她几眼，想怎么怎么的。哎算了，算了，小左，别胡思乱想了。”
正还得意的时候，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刘警探的号码，只有几个字：“调查一下。”小左笑了笑，正掉头走的时候，第二条短信又响了起来，仍旧是刘警探的短信，只不过多了很多字数：“你小子正经事放在第一，别走神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鬼东西。”
“哈哈”小左心想，果然什么事情小细节都跑不走刘老大的眼睛和计算啊。
走之前他掂量着手里买的药，看了看重病房区来回走动的医生以及躺着的这位中年男子。还是不由地叹息了一声，说：“希望老大你身体不要继续恶化了。”
小左回到局里放下了手中买来的药，放进刘警探的抽屉里，打开抽屉里面是乱糟糟的一团，但乱杂的信纸和文件中有不少白色的空药瓶和这瓶刚买的一摸一样。足有十五六瓶。上面写着几个字“杜冷丁”。所谓杜冷丁，指的是人工合成的类吗啡药物，也有止痛、镇静和呼吸抑制作用，但其作用比吗啡弱8～10倍，在顽固性头痛中也可应用，但也有成瘾性，故一般医生建议的是不能常用。但如此大量的杜冷丁空药瓶也着实让小左大吃一惊，不知不觉这些日子下来居然积累了这么多。放下了药，正待出门，才想起来车钥匙已经让刘警探拿了去，不由地脑子一黑，心想：“我怎么这么没脑子呢？”而局里的车要得到上级批示才能开，而领导局长，付局长等等都不在，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跑出门口打了出租车出门了。
话说刘警探来到了雨冲财团的办公大楼。
这是位于市中心的一栋21层的高级商务中心大厦。外表是华丽的绿色玻璃。而一般情况下，公司租借商务楼写字楼有的租借一间，有的租借几间，再大规模一点的会是租借一层楼，但像雨冲一般将整座大楼买下的还是少数。（作者注明：现阶段，中国大陆上不存在着财团形式的集团，政府也不允许私人参与银行金融，因此即私人企业集团，只不过财团中大多不含银行，所以一般不称作财团，而称作企业集团。此时只是一种虚拟的模式而已）李家的私人财团在当地名声极高。四周的商业中心，金融中心大厦相比之下倒是逊色不少。在给门卫递交了相关警官证件之后，看门的保安通知了内部官员。约莫3分钟后有了回应。保安对他说：“公司副经理招待你，在7楼724。”
“谢谢。”刘警探很绅士地笑着点了点头。一面低下头问：“请问你们知道了公司老总遇害的消息了吗？”
“哦，这个啊。我们也知道了没多久，现在整个公司一团乱。不知道我这个位置能坐多长时间，过些日子是不是要改革，我们一点也不清楚的。哎，乱啊。”
“哦？是这样吗？”
“还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除了李总，公司还有二把手位置的三位副总，其中两位都急的不行而且很忙，只有一位抽时间来接待你。”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刘警探说。“希望下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
待得上了电梯，刘警探发现不仅公司装修而且小方面如电梯，灯饰等也是非常的豪华，虽然设施有点年月了，但现在目光来看依然属于不错的。人来人往的人群个个西装革履，一时之间倒也是很难看出哪些人是高层，哪些是中层。底层的倒是一目了然，保安，打扫卫生的，还有运货的工人。仔细从进大楼一开始直到走进电梯里，刘警探倒是没发觉出这家财团公司的主要经营项目是什么。只觉得人数着实不少。来往的男女职员有不少都打量了刘警探一眼，然后再转身小声的异议。刘警探才发觉自己的衣着与其他人相比，还真是异常显眼。一身黑色的皮衣，牛仔裤，重要的是牛仔裤破烂不堪，黑色的皮衣有好些地方已经磨光成了白色。他蓬乱的头发与其他人油光发亮，梳的整齐的发型相比也确让人可笑不已，仿佛农民工进了人民大会堂一般的显眼。刘警探毫不在意，对异样的目光报以微笑和点头。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
他来到了办公室房间724的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发现大门的门牌上写的居然是总裁二字。门牌上的名却是李总的名字。“奇怪。”刘警探沉思了一阵，还是敲了门。
“请进。”一个沙哑的喉咙在里面回答着。
“谢谢。”刘警探进了办公室。
“请坐。”那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恩，”刘警探不作声色，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布置的风格倒真是与李总别墅的房间风格很是一致。只是多了办公桌，以及成堆的文件。清一色的风格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突然他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副少女的画像，那少女的神情与姿势与别墅案发现场的那一幅极为相似，也似乎是同一人的作品。而对象也似乎是同一人。这不由引起了刘警探的怀疑，心想：“如果只是偶然的，那么这李总为何挂上了2副在重要的卧室和办公室？”
副总看了一会液晶屏上的资料，再核对了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对刘警探说：“恩，你好。”
“你好。”刘警探点了点头。反客为主的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呵呵，你们警方是不是都这么文绉绉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干净利索呢。”那人很讽刺的说到，“我姓黄。有什么事情快点问吧。”接着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黄副总。我倒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刘警探说。
“恩，”黄副总一脸满不在乎。
“为何总裁的办公室里坐的是副总？”
“这还用问？”黄副总奇怪的问，“总裁挂了，自然是我来接替他的位置了。这个老家伙早看他不爽了，早点走早点让老子坐这个位置。赶明儿就把门牌给换了。”
刘警探并不生气，说：“李总才刚刚过世，您黄副总不难过我一点也不奇怪，这世道就是这样，但公司里一个人也不难过吗？”
“这话可问的没有水平啊。”黄副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盯着刘警探，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力。“你想问我老总被杀的事情就直接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刘警探有点意外，说：“好吧，那我就直话直说了。我这次是来公司内部调查情况的，来查查是否有什么人有牵连。或者准确的说吧，调查一下公司是否有人…”。
话还没有说完，黄副总又打断了他的说话：“你还是直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人会杀他吧。实话给你说，公司里想要他死的大有人在。比方说我。”
黄副总的话直接的如此，实在令刘警探感到有些好笑。
“不光是我，另外两个死老鬼也有份。”黄副总说。刘警探明白他指的是另外两名副总。“只要他一死，他的股份和位置都得退位让贤了。首先这位置不光我们三人，公司高层的董事会里还有五六人都盯着呢。而且说不定他的儿子女儿也要参上一腿。至于这死老鬼的股份么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还有公司一旦推定人员，又要争上一争，哎。”
“这么说来还真是很多人有杀人动机了。”刘警探叹了一口气。“这还真不知道从哪下手调查呢。”
“呵呵，你们局里不是能人很多吗？召集起来来我们公司一个一个调查，总会有点线索的，实在不行就弄到局里去洗澡死，躲猫猫死，喝水死，睡觉死。哼。”看来黄副总完全没有把刘警探放在眼里。句句语气之中都是讽刺带刺之意。刘警探反倒挺喜欢这个人的直率，并不生气。“局里的人加起来内恐怕还不及贵公司的一半呢。要真是贵公司除了点什么问题，我们小小警局也不敢怎么样。利益所在，而且是上头的人决定的。我们这种小角色也只能听上面说的话，做点事情，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就走走过场吧，听老人言，不该调查的不要调查，做个样子就算了，对你有好处的。”
“的确是，不过刘某就是有种不怕死的精神，只要被我盯上的，就算再恐怖再艰难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弄个清楚。”刘警探的语气变了。
黄副总发火了，或许平时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过话。现在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而且只不过警局里一个小小的警探居然敢这么大声的说话。不由的一拍桌子，大声说：“老子说过的话你他爷爷的当放屁啊。”说罢恶狠狠地盯着刘警探。
刘警探的双眼之中射出一种倔强而且更加恶毒的神色。这种眼神的威力完全压住了黄副总的气势，他开始有点心虚起来。一面还在逞强，说：“看什么看！以为这里是警局啊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告诉你！老子还没怕过什么人呢。”
“2008年8月，雨冲集团涉嫌参与云南边境合伙运毒拒捕杀人案件。2009年12月，雨冲财团高层与某政府官员一同贪污非法占有赵家村拆迁工程费用2.5亿元…”
“*！你在威胁我啊！”黄副总的脸色居然有点变了。
刘警探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双眼。
“你？你怎么知道。”这时的黄副总不由的心里没有了底气。
“恩，”刘警探微笑着说，“这些么？当然知道了。就是我们的人调查出来的，但都还只是内部资料，没有公布出来。都是在下一个人调查出来的结果。既然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毫无虚假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希望贵公司能配合一下。”
“…”黄副总无言。
“你放心，暂且我可以和你保证，如果贵公司能配合我的调查，那么之前的几件案子我保证不会泄露风声，因为一旦泄露对我们也没有好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要密码。其他我不需要什么。”
“密码？”
“对。”
“什么密码？”
“公司内部主机进入的密码。对你来说，拿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不知道。”
“真的？”
“对。我一向不与这些打交道。管理这些的要去找死老鬼，还有资料科的人。”
“那你去要回密码来。”
“…”黄副总无语，只得点了点头说，“好吧。”
“谢谢。另外我要你谈谈其他二位副总。”
黄副总已经收敛了不少。“说实在的吧，我没有胆子杀这个死老鬼，但另两个可说不定了。”
“你的话我信七成，继续说。”
“另外两位副总表面上很和气，但谁都巴不得早点弄死这个老鬼以便坐上这个位置。据说之前一次李总发生的车祸就是他们安排的。想弄死这个老鬼。虽然只是听说，不过还是很有可能和他们有关。”
“恩，还有呢？”刘警探说。
“还有就很简单了，如果你要调查出点什么的话，那就去找那两人把。密码我现在写给你，在这张小纸条上。”
他说完将一张小纸条慢慢地递到了刘警探的手中，一边小声的说：“我只给你一个人看，如果你胆敢给第三个人知道的话，你可死定了。”
刘警探笑了笑，说：“知道。不光是我死定了，你也死定了。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你也不要告诉第三人。否则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么说，如果我按你的做有好处咯？”黄副总说。
“好处倒没有，不过如果你要竞选总裁之位的我倒也没什么兴趣，只要别出现违法事情，杀人谋杀之类，刘某不会再来打搅你，当然，前提是。”
“前提是什么？”黄副总说。
“前提是你真的与谋杀李总一案无关。”
“我当然是无关的。”
刘警探接过小纸条，密码显示的是“19990319”
刘警探的第一反应便是该密码是一个人的生日。或者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但这日子是什么人的生日，什么样的重要节日呢？现在还不得以判断。刘警探抬起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少女画框，不由嘴角弯弯上扬。有了收获和想法而不由做出的表情，他礼貌地对黄副总说：“副总先生，那有事情我再和你联络希望一天二十四小时您的电话都是开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