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异赌局
宁远和这位大汉走入场中,宁远一直带着微笑,随意的下着注,下完注就后神情自然的看着大汉。
这赌坊众人一一屏住气,看着这赌局,那大汉面带微笑,神情逸然。
宁远在几局后就发现这大汉赌技确实精湛,自己根本就没能力与之一较高下,但这次赌既然双方都客气的说比比运气,最后这个运气的决定应该还是要留在自己手上才行。
宁远心生一计,每局所下筹码都很少,虽然少,但每局都输,宁远倒并不介意,直到第三十五局,宁远已三十五败。
场中众人无不惊奇,那大汉居然如此高超的赌技。
最后一局却恰好正是宁远唯一能比较精熟一点的也是最简单的大小,宁远虽然连输三十五局,但每次都下得比较少,总的也不到二百两。
宁远对着大汉说:“壮士如此高超的赌技,最后一局,你来当庄如何?”。
大汉大笑几声应允,宁远随手一扔,将剩余的钱全部随意扔到桌上,“你摇骰子,如何?”,宁远对着大汉说。
“好呀,,大汉单手举起骰子,利用手腕的力量娴熟的摇着骰子,面上露着冷笑,只听“呯!”的一声,将摇好的骰盅放到了桌子上。
宁远随意将筹码压在了小上,这段时间在赌坊中浸*,其实以宁远的武功,对于骰子手法上的控制已经知道如何控制自如了。
宁远本善使剑,手腕的力量使用本就很自如,加之其在陈坤浩的教导下,暗器手法灵活程度更是比一般武林高手要强许多。
加之青城以内力为主,其内力也相当深厚,当其深谙骰子之道后,其掷骰手法在当世不会弱于赌坛中任一人了。
宁远知道对方掷出的就是小,对方这样做,是何目的呢?是让自己赢吗?这次赌战,并不是以回合多少来决定输赢,而是以最后双方筹码的多少来决定。
所以如果宁远赢了这一局,其实就是赢了整个赌局。
对方也知道宁远此前局局输,也只是为了制造假象,迷惑周围的人,其实双方都是为了最后一局的输赢。
宁远知道自己去开,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虽明知是小,但在开的一瞬间一定会发生太多不可预料的事,宁远心想输赢事小,自己探知这个赌坊实情为大。
且门中弟子也在急等自己会合,六师兄方面也传来消息,叫自己早日查出真相,所以宁远心念一决,何不让荷丽莎来开此局?
“这位英雄,我们让老板娘来帮我们开这最后一局如何?”,宁远道。
荷丽莎闻声轻挪莲步,缓缓走下,笑吟道“蒙这位少侠抬举,妾身却之不恭,就让我来为二位做个小小的解司如何?”。
大汉笑道:“由老板娘亲自为我们揭开这个胜负,当然最好,请!”。
荷丽莎轻轻将手放在骰盅上,“那我开了”,只见老板娘一个转身,裙罗飘飘,在原地滑了一个漂亮的圈,纤手一提,只见盅中并无一物。
这让周围的人一时目瞪口呆,在众目睽睽之下,盅中骰子却突然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场面有些凝固,这一切有些突然,更有些神秘。
宁远悄悄的看了一下周围,发现了前几日在客栈中那对祖孙,小女孩扶着老者坐在一个角落,离这张赌桌较远。
而大汉离自己如此之近,有所动作自己也会察觉,能做到众目睽睽之下取走骰子这点的,宁远自问,在座的除了自己,不知还有何人?
在他心里,那老者自是最大嫌疑,如果真是这样,这老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位大汉来和自己挑战,又是什么目的呢?荷丽莎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在宁远眼下将盅中骰子移走,其武功当不在宁远之下,宁远也自问是自己一时不小心,被老板娘开盅时那个漂亮的身影分散了一下注意力。
否则,定不会发现不了移走骰子之人。既然骰子不见了,这赌局自然无法定输赢,这赌局算作流局,胜负自是不好再论。
宁远笑道:“此乃天意,在下自认赌技远不如这位仁兄,今日得见英雄,三生有幸,若英雄不弃,和在下喝几杯水酒如何?”。
大汉爽声道“少侠如此胸怀,让人佩服,请!”。
“不知老板娘能否赏脸,和我二位粗人一起共进几杯水酒如何?”,宁远转身向荷丽莎行礼。
荷丽莎笑道:“你二人今日共赠我赌坊千两白银,陪二位英雄喝杯水酒,又有何不可”。
“好,那就有烦夫人请下人准备一下,我们今日就在您金龙赌坊后厅一聚如何?”,宁远道。
宁远看了一眼在远处的那对孙女,向夫人双拳一抱“这里是赌坊,怎么出现那对祖孙?”。
“那人是妾身近日请来我赌坊帮忙的,”,荷丽莎笑道,“那小女孩看上去眉清目秀,流落江湖,听说唱得几首小曲,遇到天下英雄有兴致的时候,就请她出来哼唱几句,也当助助兴,那老汉身体柔弱,就让他做些端茶送水之事。”。
“那何不请他们祖孙一起,听听那位小姑娘的小曲也算雅兴,不知这位兄台意下如何?”。
“公子既有此想,怎能扫你兴致。”,大汉回应道。
“那就有劳夫人了?”,宁远向荷丽莎行了一礼。
宁远和这位大汉在下人引领下,到了后院,这里别致雅静,装饰大方,二人落座后,大汉拱手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宁远笑道“江湖之人,何谓名号,在下师门有令,外出当谦虚,且不可惹事生非,且在下有事在身,恕暂不奉告,若让在下随意编个名字,又对不住英雄您的抬爱,若有缘下次再见,定请英雄到我师门做客,再好好一叙如何?”。
大汉笑道,“公子并非常人,一身气质高远,并非我等下三流之人能相比,且公子性格直率,虽有不言之隐,但也坦坦荡荡。”。
“谢英雄!”,宁远起身谢道。
“公子名号暂不方便讲,自有原因,在下乃是西面一小庄园的园主,名叫钱林生,在下蒙祖上福荫,有几十亩良田,和百余亩荒山,所以世代以农耕为生,加之四周山林众多,所以也略知一二骑射之术。”
“加之生平好赌,对赌术极为着迷,所以近日听说在金龙赌坊有一人连赢数日,所以才特意过来和少侠你切磋一二,有所得罪,还望少侠恕罪!”,大汉道。
“钱兄虽善赌,却并不沉迷于赌中,可谓奇人!”,宁远赞叹道。
二人小坐片刻后,见那老者和孙女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后院,小女孩弯身行了一礼,“夫人叫我祖孙二人前来待候二位大爷,有礼了。”。
“不必多礼,老人家请上座。”,宁远起身去扶老者。
老者诚惶诚恐,“怎么敢和二位大爷同座,羞煞老夫了!”。
“老人家不必多礼,今日请您上座,一会等夫人来了,自有交待,请!”,宁远坚持将老者扶到上位。不一时,荷丽莎也带着侍女们前来,一番寒暄后,桌上摆满了酒菜。
宁远和众人几番畅饮后,各叙话长,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位钱爷酒量不错,和宁远一直豪饮,而老汉和荷丽莎则不时小陪几杯,不知不觉夜色便已笼罩。
荷丽莎吩咐下人,将灯点上。在这后院四周,挂起了大红灯笼,在这灯笼映照下,四周顿时变得通亮。
外面有些起风,这风颇大,吹得院中几片树叶在空中飞舞。
那灯光下随处可见各种浮动的影子,有些寂静。院外不时传来几声狗叫,这声音划过夜空,自是有些清咧!
宁远突然起身,只见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几位侍女身边转了几圈,顿时众侍女如石塑一般,定在了原地。
“几位如果想动手的话,现在来得及,”宁远道,不等众人回应,宁远又点中了小女孩。现在桌上只剩下大汉、老者、荷丽莎。
“三位,在下名号今日暂不能相告,还请见谅,现有事相求三位。”,宁远拱手道。
“三位武功均不凡,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宁远,你们也对我早生怀疑,今日之事,定是三位联手所做,偷走盅中骰子,目的为何?”
“在下这几日在此地停留,只是发现金龙赌坊如此怪异,定有其他原因,出于江湖人的好奇,想要一找原因而已。和在场众人实无深仇大恨,还望能实言相告。”。
“前日,民妇也将此事和少侠说了,少侠为何还要纠缠不休?少侠何以做此判断,我们这样做的又是为何呢?”,荷丽莎道。
宁远道:“夫人所说自然是真,但当中定有其他内情,还恳请夫人能告之?”。
荷丽莎道:“你这汉子,如此无礼,就算有何内情,又与你何干?你三番几次来寻我事,你当我金龙赌坊怕你不成?”。
宁远道:“夫人先请息怒,其实在客栈我已感觉这位前辈武功高强,定是高人,而夫人能独立撑起这个赌坊,自有独到之处,而这位钱兄,赌技之高,世上少有,三位如此非凡之人,能同时出现,定有什么隐情。”。
那三人对视一下,表情有些出卖了他们,从眼神中,宁远判断,这三人定是早就相识。
“夫人和钱兄二人,虽说武功可能不如这位前辈,但若论真凭实学,在武林中也定是有些名号之人,而这位前辈,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以前在中原一定是赫赫有名之人。”,宁远道。
“哈哈,少侠点住我众下人,是不想让他们一会打斗起来,惊慌吧?”,荷丽莎道。
看来今日这一战不可避免,三人均已做好准备,对面这人武功如何,三人并无把握,但看这大汉体形相貌,实是劲敌。
“呵呵,在下也是猜疑你们三人是否同伙,可现在你们却能如此沉稳,从你们相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们一定早已相识,今日联手对付我,又是如何?”。
“哈哈,师妹,此人露出了真面目了。”,钱林生道。
“我们也找了你们很多年了,你是四灵教的人吧,如果是的话,今日我就要你命丧此处!你等鼠辈做事一向藏头藏尾,小人行径!”,荷丽莎骂道。
四灵教是什么?宁远心中一动,如果可以挖掘出更多的秘密,可能离五十年前的那个秘密就会最近,所以宁远心生一计,何不冒充一下,也探一下他们的武功虚实,再进一步去决定。
“呵呵,在小正是四灵教属下,几位现在可以动手了吗?是一起上,还是谁先来?”,宁远道。
“你先把你来目的说了,是不是想让这个金龙赌坊彻底消失,还是想取我师妹的命?你们是想斩草除根,还是想将这里夷为平地,好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钱林生道。
“呵呵,你们既然知道,就好好的交出来,大家也不用动手,我也好回去交待。”,宁远道。
“呵呵,无论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今天都不会有机会出这个门了的。”,钱林生道。
此时,夜更深了,风也大了许多,树枝在四处晃动,地面上也扬起灰尘。众人的头发,衣袖都被风吹起,众人眼神相对,如临大敌。
这金龙赌坊后院,高墙树立,约有四五米高,和外界完全隔离。
钱林生说完,便身形一跃,直击宁远命门,宁远一闪,躲过对方这第一击,并不立即进攻,等钱林生快攻数十招后,宁远已稍稍摸出了钱林生的武功路数。
此人武功和中原华山一派武功相近,拳招以力量为主,主要攻击对方三上路,其底盘是弱点,所以宁远轻声一喝:“钱兄,小心了!”。
只见宁远使出青城近身搏击中的小灵快招数,只几个回合,钱林生已身中数拳,宁远并未使出全力,所以钱林生并无大碍,宁远轻声低喝:“钱兄,得罪了!”,只见宁远身形一闪,钱林生只见眼前一花,下盘突然失去平衡,一下被摔出几米开外。
这次宁远已加内力,钱林生一时半刻已再无还手之力,只见荷丽莎纵身一跃,挡在钱林生身前,秀腿一抬,迅速使出连环脚,宁远闪躲几下,回手还击。
这荷丽莎平日里,外人只知其善于打扮,卖弄风骚,却不知其身怀武功。
只见她罗裙轻摆,身法录活,出手快捷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几丝凶狠。
荷丽莎的武功路数和钱林生很相似,只是利用腿的攻击来减弱其下盘的被攻击点,所以以进攻为主。
宁远数回合后,已知其内力稍弱,这样的攻击打法,遇到武功弱者虽有用,且能快速解决战斗,但遇到高手,则不战已自败。
宁远不想再和她纠缠,使出几个虚招,荷丽莎愣神之间,宁远已迅速变化出几种手法,正当荷丽莎疲于防守时,宁远突然绕到其身后,点住其穴道。
只见那老汉纵身一跃,如鬼魅般一样,迅速出现在宁远身后,身法如幽灵一般,上下齐攻,其身法之快,动作之变化多端,世上少有。
宁远微微一笑,腾挪闪移,一一避开老汉的攻势,二人互有攻守,短短几分钟时间,二人已交手近百回合。
宁远防中有攻,而老汉则攻中有守,二人均无明显破绽,正在僵持这中,宁远感到老汉武功路数异于常人,心知不能速战速决,于是摆好架式,游逸于老汉四周,二人神情凝重,均深知对手为劲敌,稍有松懈,就会被对手一击而中。
数百招后,宁远看到老汉体力有所下降,使出本门快击三十六式,其出手之快捷迅猛,让人感到身旁仿佛有数个宁远在同时攻击。
老汉不由深提一口气,守好自家门户,只见宁远突然轻喝一声,手中暗器突然出手,老汉眼前顿时出现了数条白影,就在老汉将宁远所发暗器一一击落并闪避之时,宁远突然出现,老汉淬不及防,身上数个要穴被一一点中。
宁远轻呼一声:“得罪了!”,已将老汉擒住,这时后院中数人已被宁远一一制服。
宁远将众人移到了一起,行了一礼:“多有得罪,请几位见谅,现在有几个问题想一一请教,还望能拒实回答。”。
“既然技不如人,现在就任由你处置。”,几人一脸冷漠。
这时风小了点,但夜更深了,那些小人看着刚才的打斗,有些目瞪口呆。
“师兄,我们今日命丧此处,还连累了师叔,小妹这里对不住你们了,这四灵教如此残暴,我只希望能早一日武林中有志之人将其全教上下一一铲除,为武林出害。”,荷丽莎有些悲泣。
“师妹,此人武功确实太高,能死在这样的高手手上,也无须伤心,来世我们再做师兄妹,师妹,我们不能丢了江湖儿女的脸,死也要有尊严。”,钱林生道。
“呵呵,老夫纵横江湖数年,这样的青年才俊也很少见到,这次能败在他手上,也是天意,生死由命,两位师侄无须抱怨。”,老汉道。
“取你们性命,倒是小事,如能将在下心中疑惑一一解开,我定不会伤害诸人。还望各位能以实相告。”,宁远道。
“你四灵教有何礼仪可谈,为了钱财名利,、你们无所不做,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冒充君子。”荷丽莎怒道。
“好,我只问你一句,你开这个赌坊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不说也可以,但我不会让你死得容易的。”,宁远道。
“呵呵,人之将死,你威胁没有什么用的,你有什么伎俩就使出来吧?”,荷丽莎一脸无畏,那脸上表情自是刚毅万分,宁远不由有些佩服。
宁远心想,这几人也算英雄,只能利用智谋套出他们的秘密,且宁远并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人,宁远看了一下那几位侍女和那个小女孩,轻轻一笑。
“不说也无所谓,但这个几个小女孩的下场,你们可要想好,你们既知我四灵教无恶不作,就应该知道手段的残忍,若不好好说出实情,我会让你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宁远吓道,“谁先说,只要答案满意,我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老汉、钱林生、荷丽莎对视了几眼,死倒无畏,只是这几位如花的少女,若真如宁远所说,她们此后的生活无法预料,是被眼前这位恶人卖入妓院,还是送与人做妾,还是直接带回四灵教任人*辱,她们的大好青春就会被人毁了。
“你真能放了她们?呵呵,你要怎么处置,就任由你了,要想知道什么,得到什么,休想!”,众人依旧不屈。
三人心存疑虑,四灵教是一个隐秘的组织,其实三人对他们也知之不多,对其手段只是江湖传闻,只因前几日听说四灵教近日在青荷镇附近出没,才会有所防备。
因其中事有原委,又无法加以判断宁远身份,为防此人心怀不轨,三人才连手,他们已抱必死之心,下人也定会和他们同生共死。
“呵呵,三位英雄,在下真的是多有得罪了!”,宁远看他们身上英雄豪气,自知此事无法依计行事了,上前一一解开他们穴道,三人一脸诧异。
“在下见你们峥峥铁骨,实不想再隐瞒,也无意伤害诸位,江湖切磋本平常,我也不是什么四灵教的人,刚才所做一切,其实也只是想探一下你们实情。”
“刚才如果你们三人同时出手,在下自问也很难应付得了,你们很守江湖规矩,也非什么大恶之人,在下只是想求心中一点疑惑,才会出此下策,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几位恕罪!”。
宁远说完,向众人行了几个大礼,算是赔罪。这宁远做事,实是有些欠缺考虑,且不知如何把握分寸。
这时,风完全停了,众人不语时,四周变得异常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