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毕竟是影帝,专业过人,一次NG都没有直接过了最后一场戏。
导演对他连连称赞,连带着简夏面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晚上也没夜拍,一同吃个饭吧?顺便也能和你商量下后面的剧情。”
顾砚北摆手:“抱歉刘导,今天还有点事,改日我请做东请您,还得劳您多指点。”
顾砚北客气,导演也识时务,并没有强求。
两人从影视基地刚出来,顾砚北说自己没开车,让简夏送他回去。
想着自己也要回公司,简夏也没拒绝。
上了车,简夏才说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顾砚北垂着脑袋,闻声抬头,冲着简夏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请我吃饭吧?”
“啊?”
简夏微愣,迎上顾砚北温润眉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砚北眼眸微动,“不是说感谢我?”
“可你不说有事?”
方才刘导请他吃饭时,简夏也在场,顾砚北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约。
一转眼,到她这儿就没事了?
顾砚北勾唇:“骗导演的,去了免不了喝酒。”
话留三分,简夏也听懂了。
这刘导不似其他导演爱美人,家中有个凶狠的夫人不敢胡来。
平生也没别的嗜好,就爱喝点小酒,不过这喝起来,就有些过于放纵。
简夏因为手下艺人和他打过交道,好几次自家艺人都是爬着出来的。
想到这儿,她不禁笑了起来。
很难想象顾砚北,顾大影帝喝醉了酒,爬着出来是什么模样。
“笑什么?”顾砚北挑眉。
简夏摇摇头:“好,今天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随意,东家做主。”
见他不挑,简夏便选了个城外的农家乐。
这地方偏僻,是宴樾一个合作伙伴开的。
常招待的都是些地位不凡的,也不乏有些当红明星过来,隐私工作做的极好。
……
两人进了包厢,要了几个特色菜,简夏也没要酒,以茶代水向顾砚北表示谢意。
茶水一饮而尽,顾砚北优雅放下杯子,“其实,以你的能力,自立门户倒也够用了。”
简夏抬头,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筷子拨动碗里的菜,简夏没有应声。
“为什么非要留在宴樾身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资。”
顾砚北擦了擦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凭借他现如今的地位和身份,想要跳出宴樾的掌控,自然轻而易举。
为简夏创立自己的公司,也并非是难事。
一个影帝,足以撑起半壁江山。
简夏扯了扯嘴角,藏住眼底酸涩。
“困难时都熬过来了,总不能有了点成绩,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这个圈子功利重,但也看得人品呢。”
顾砚北听她这么说,只笑不语。
他知道,简夏没说实话。
她和宴樾,只怕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
一顿饭不提宴樾,两人倒也吃的舒适。
顾砚北是个温润的人,常年在外拍戏,见识也多,话匣子打开便络绎不绝。
简夏时不时地接两句,点评一番,两人这顿饭吃得颇为融洽。
下午二人都还有事,结束饭局后,简夏得先将他送回公司。
从农家乐出来,为了避免被拍,简夏特意让顾砚北在门口等她。
简夏刚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身后就传来机车轰鸣的声音。
一个人骑着重型摩托,猛地朝着简夏冲过来。
“简夏快让开!”
顾砚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简夏下意识回头。
摩托车疾驰而来,车上的人不减速反儿加速,目标明确地朝着她冲过来。
简夏猛地一怔,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道身影直接朝着她扑来。
两人顺势滚在地上。
顾砚北压在她身上,面色煞白。
“你没事吧?”
简夏惊呼,刚想将顾砚北扶起来,耳边又响起摩托车的声音。
车手见她毫发无损,直接提着钢棍驱车过来。
速度很快,简夏只来得及侧身躲,但对于行凶者来说,根本不够看。
简夏本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棍子,却不想顾砚北一个转身将她护在了怀里。
他闷哼一声,硬抗下了钢棍的袭击。
简夏心惊,“顾砚北!”
车手见打错了人,面色微变,车轮一转便消失在荡起的尘埃中。
顾砚北面色惨白,两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简夏看着顾砚北后脑勺止不住的血,吓得脸色青白。
抖着手拨了急救电话,然后死死按着他后脑勺的血窟窿。
“顾砚北,你千万别出事!”
……
医院里。
顾砚北被确诊除了皮外伤,还有脑震荡,脑袋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在他昏迷期间,简夏也没闲着,报了警调查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摩托车没有牌照,骑车的人也包得太过严实,如果想查他的真实身份,恐怕还得翻看全天监控。
简夏第一时间跟剧组请假道歉,又将顾砚北这几天能推的通告都推了,这才放下手机看向顾砚北。
昏迷几小时后,顾砚北终于清醒过来。
“今天的事,谢谢你。”
简夏真诚地道谢,“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顾砚北轻笑,“应该的,我总不能看着你受伤,我好歹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
简夏见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头更加愧疚。
“警方已经介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顾砚北颔首,沉思片刻道:“简夏,这人是冲着你来的,他想要你的命。”
简夏抿唇,垂眸不语。
顾砚北见状,知道提及了不该提的事情,叹了口气撇开头。
“这两天我来照顾你,剧组那边我已经请过假了,你的助理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一时半会来不了。”
顾砚北面色温润,颔首道:“辛苦了。”
隔天。
简夏特意从家里带了饭给顾砚北,她特意让阿姨做了营养餐,还煲了汤。
顾砚北平日里注重身材,忌口挺多,但这一次来者不拒。
医生叮嘱顾砚北不能活动过多,简夏就尽量让他躺着。
洗漱的事情简夏给找了专业护工,但消毒之类的这种小事,简夏就自己做了。
她弯着身子,从桌面上拿起酒精,喷洒在顾砚北头顶渗血的纱布上。
忙忙碌碌一天,虽然是跑来跑去拿药缴费之类的小事,但也累得不轻。
……
当晚回到家,简夏一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宴樾。
他脸色阴沉,看向简夏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