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买完,二牛都没时间歇会,就去给客栈的客人们送晚饭、提热水去了。
江知雪好不容易把江氏哄回屋先洗澡去了,自己则去后面将厨房收拾好,等到江氏洗好了,她刚好再换水回去洗洗。
等终于都忙完了,已经快到亥时了。
因着晚上要分银子,吕掌柜便将晚上见面的地点换到了另一间没人的人字号房间。
二牛将今天的收益连本带利的一大袋子钱,都“哗啦”一下倒在了桌子上,除了早上绿云给的一个银壳子,别的都是铜板。
在场的四人都被眼前这一堆的铜板镇住了,吕掌柜虽然天天手里过钱,可也没有一下子看过这么多的铜板。
吕掌柜咽了口口水,道:“咱们先数数一共挣了多少,再除去我这边买鸡和调料的成本,最后看看净赚多少。”
吕掌柜看着二牛道:“二牛,你先说说买鸡今早花了多少钱。”
二牛道:“平常一只鸡是三十五文钱左右,因为我买的多,一只鸡是二十八文钱,一共是六十只鸡,那就是一千六百八十文钱。”
吕掌柜点头,道:“调料、油还有柴火钱,咱们一天就算是二百文,那我这本的成本就是一千八百八十文钱。”
吕掌柜用笔在纸上一一写下来,又让几人帮忙数了几遍桌上的铜板,道:“我们今儿个一共赚了四千五百八十文钱。”
“除去成本还剩两千七百文钱,知雪姑娘、江夫人,你们自己算算看是不是这样。”
江知雪笑着颔首:“吕掌柜算的没错,咱们今儿个净赚两千七百文,一家一半的话就一两三钱五分,麻烦吕掌柜给我整的银子,这么多铜板我可不好放。”
吕掌柜笑着应允,心下对这个生意也很是满意,一日赚一两三钱,一百日就是一百三十五两,一年就是近乎五百两银子,这还是因为今儿是第一天试营业,若是每日再多加上二三十只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牛:???
江氏:嗯嗯嗯?
江知雪:吕掌柜,你别再发癔症了。
接连十来日后,客栈门口炸鸡生意越来越红火,连一些城外的百姓都慕名而来,甚至有些路远的,直接歇在了客栈的大通铺,就是为了第二日可以早点排上队。
这样一来,间接带动了客栈的生意,吕掌柜自然又是乐的合不拢嘴。
可随着每日人流的增加,江知雪从每天的六十只鸡,增加到了每天一百只,工作量急剧增加,连吕掌柜和其他几个小伙计,在不忙的时候也都被拉来干活了。
可就是这样,江知雪每天还是忙的腰酸背痛,她直接让二牛在定鸡的时候,每只鸡加一文钱,让卖鸡的老板按要求在家处理好鸡,然后用牛车给她们送到客栈来。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虽然钱都挣得不少,可人着实累的不轻。
尤其是江氏,因为炸鸡的秘方不能外漏,厨房基本上只有她和江知雪,这一来二去的,难免有些劳神。
在又一日的工作结束后,江知雪在泡澡的时候,终于下了狠心,打算和吕掌柜商量一下,盘下一间铺子,专门做小食店。
吕掌柜一听要另开铺子,就是眉头一皱,这……
二牛也点头赞同:“叔,这外面每天排那么老长的队,既影响咱们和周边铺子做生意,又容易发生拥挤踩踏的事,您没瞧见这两天衙门的衙役们来的都勤快不少吗?”
也是最近,江知雪才知道二牛原来是吕掌柜的亲侄子,她就说老奸巨猾的吕掌柜,怎么这么信任二牛和她,原来是早就悄咪咪的放了个暗哨在这。
吕掌柜蹙眉:“可这一时半会的,哪有合适的铺子,况且这铺子是租是买?”
江知雪道:“嗯……我觉着还是盘一间铺子吧,咱们这个月的分红不是还没分吗?就先不动,留着买铺子,要是租的话,房东瞧着咱们生意好,万一反悔或者加价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她眨了下眸子,又轻声道:“对了,咱们这些人手压根就不够,等铺子寻到了,咱们再买两个人吧。”
不等吕掌柜说话,江知雪就笑吟吟地解释:“买人的银子就不用吕掌柜出了,我娘身子不大好,我本也想买两个人替了她,让我娘歇着养养身体。”
吕掌柜笑着夸了句“江姑娘真是孝顺”,这样他也安心,买人不用他出银子,买来的人就是江家的奴仆,以后也不用扯皮,况且江家炸鸡的秘方,也不方便被外人知晓,这买来的下人来做,也最靠谱了。
倒是二牛,他本就对这条街十分的熟悉,平时招待客人和采买都是他,他知道的消息自然比江知雪她们多很多。
“叔,要是想盘铺子的话,离咱们不远处就有家早点铺子不想做了,要八十两银子才卖。”
“街尾还有一家要卖铺子的,这家后面带了个一进的小院子,不过价格贵了一倍,要一百五十多两……”
江知雪道:“街尾那家原来是做什么生意的?又为什么要卖铺子?”
二牛挠了挠头,揶揄道:“原来是卖酒的,听说是因为在街尾,位置不太好,开了两年都在赔本,实在是开不下去了。”
吕掌柜一叹:“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看来这话也不完全对啊。”
江知雪倒是对这间铺子很是感兴趣,原来是卖酒水的,那想来外间是有供客人喝酒的地方,后面有一进的院子,刚好可以安置买来的人,且她和她娘也不好一直住在客栈。
翌日江知雪起了个大早,利索的把鸡货都清洗干净腌制好,叫着二牛带着她去看看街尾的酒铺子。
好在都在一条街上,路程也不算很远,只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听说他俩是来看铺子的,酒铺子的东家热情的领着二人里外都逛了逛。
“哎,要不是家里老父母实在不愿意来丰城,我哪里舍得卖哦。”
江知雪暗笑,这老板也是个聪明人,只说是想回家赡养父母,绝口不提铺子生意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