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没事瞎说啥啊,你们没事赶紧散,大中午,都不用给自家老爷们,儿孙做饭,是不是?”
孙全把老娘们赶跑,看一眼王天成跟霍娅芳,没说话继续去干活。
霍娅芳紧紧揪着手指,紧张惶恐到不敢正视王天成。
“你别听她们的话,我不会干出那种事的。”
哪怕她不跟王天成过,那也是正儿八经跟他扯离婚证。
和人跑算啥,还要家里人被戳脊梁骨。
看到她紧张,忧心忡忡的神色,王天成把她拉到屋子里,又把人抱到怀里安抚。
“说啥呢,我能不信你吗?只是那几个老娘们,说话太难听,巴不得别人日子过好。”
这情况,霍娅芳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任由王天成抱着。
王天成还想亲亲她,却被霍娅芳红着脸躲开,“外面那么多人呢,让人看到多不好。”
“我跟我媳妇亲热怎么了,又没出去乱搞男女关系。”
王天成不以为意,缠着霍娅芳逗好一会儿。
直到她笑一下,王天成才放开她出去。
见他跟霍娅芳进屋半天才出来,孙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中午,王天成家拿出炒肉,炖羊肉出来招待,把孙全他们都惊呆。
他们给别人家建房子,主家虽说也会管饭,但一般都是给吃点白馒头,弄点普通的菜。
一下管两个肉菜,王天成家还是头一个。
“天成兄弟啊,你和哥说句实话,最近在哪儿干活赚钱呢,家里都吃这么好啊?”
他凭着一手泥瓦匠的手艺,一个月挣个十几块,都不敢这么吃。
王天成的吃喝,实在让人吃惊。
“孙哥,我只是在山上打猎,走好运碰到些果子狸,野鸡什么的,最大的猎物,是这头野山羊。”
“打猎完全是看运气吃饭,比不了你这一手泥瓦匠的手艺。”王天成说着实话。
因为他修缮屋子,又买砖瓦的大动静,村里人开始注意他的来钱道。
为避免别人误会他偷抢,他得想办法,让村里人看到他真是靠打猎赚来的钱。
本来孙全还艳羡王天成家吃得好,但听他说打猎不如泥瓦匠稳定,心里也不艳羡他。
王天成把孙全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笑没再说啥话。
上一世,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孙哥在想什么,他心里门清。
这说话的艺术,他掌握得炉火纯青。
这不,一句话说到孙全心坎里,他也高兴。
“那啥,这么好的东西,叫弟妹一块儿吃吧。”孙全不忘叫王天成把霍娅芳叫出来一起吃。
以前男人吃饭,女人都不让上桌,如今提倡男女平等,女人也能顶半边天,没人提女人不能上桌的事。
只是,王天成早在厨房,给霍娅芳留一碗炒肉,外加一小盆羊排汤。
王天成快速吃完,回屋看望霍娅芳。
今天这顿午饭,王天成给她拿两大白馒头,两碗菜。
他回屋一看,馒头还剩一个半,两碗菜都只被吃掉一小部分,大约只受点皮外伤。
看到这一幕,王天成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霍娅芳抱着女儿,看到他的脸色不好,俏脸逐渐失去血色。
这一瞬,霍娅芳把今天做过的所有事都在脑子里过一遍。
她也没做错什么事吧?那他为什么是一副要大发雷霆的模样?
“怎么了?”
霍娅芳怯生生开口,看着和小鹌鹑一样,生怕下一刻,拳头落在身上。
看着胆怯的老婆,王天成内心心疼极了。
“我给你留这么些饭菜,你怎么吃这点?”
王天成脸色紧绷着,霍娅芳再度回到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状态。
“我…吃饱了。”
“小半块馒头哪儿够吃饱,你要多吃一点,否则身体怎么受得了。”
王天成语气沉重,他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
她怎么连这都舍不得吃。
王天成生硬的语气,也叫霍娅芳的心一点点沉寂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你,你别生气。”
霍娅芳抬眼迅速看一眼王天成,眼中有泪光闪过。
她紧咬着下唇,极力隐忍着情绪。
王天成深深心悸,见她美眸蓄满眼泪,王天成连忙把人抱紧解释。
“我只是想让你多吃一点,别哭,你太瘦了!我不想让你饭都舍不得吃,这些东西吃完,我还会再买,你不要想太多。”
霍娅芳眨眨眼睛,一行清泪顺着消瘦的脸颊落下。
真是这样吗?单纯地心疼她,想让她多吃。
霍娅芳没有再讲话,但她这次的反应,还是让王天成明白,她还怕他变回以前那样子。
王天成轻柔拭去她眼泪,拿去碗筷。
“我喂你再吃一点好不好?这羊排汤,我专门为你多留好些。”
王天成把羊排喂到霍娅芳嘴边。
霍娅芳小口咬着软烂的羊肋排,一颗心渐渐落回肚子里。
她清澈如幽潭的眸子望着王天成,王天成喉头微动。
等她吃得差不多,王天成把碗筷放一边,犹如一个在沙漠中,极度渴求水分的人一样急切吻向霍娅芳。
亲爱的老婆,你这样望着我,让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
王天成给钱痛快,管得这一顿午饭,也叫人挑不出半点问题来。
孙全几人干活很卖力,上午修好裂缝的土墙,又迅速往屋顶铺好隔雨塑料布,把瓦片给覆盖在屋顶上。
赶在天彻底黑前,又把王天成要的棚子给搭好。
屋子里王天成还铺一层砖块,这样走起来更平坦。
修缮好屋子,往后再下雨刮风,都不怕漏雨透风。
看着家里焕然一新,通上电,还有压水井,霍娅芳心里感到莫大的满足。
甚至看着这修缮好的房屋,霍娅芳坐在床上都有些无所适从。
前几天,她跟孩子饿肚子,如今每餐吃蛋吃肉,住上有电灯水井的房子,一切发展得太快。
让她总觉得这是一场梦。
太不真切。
“我是不是在做梦?咱们真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