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
牛皮不是吹的 小说还得看我推的

第4章

一个星期后,李泽言夫妇带着小女儿来到北京,昕羽帮他们联系好儿童医院的一位治疗儿童血管瘤方面的专家,梁宝儿也同表哥表嫂一起过来,她没住到李家的别墅里,而是住在酒店里。理由是她会见朋友和去夜店寻欢方便。对这个父母从小像公主一样宠大的表妹,泽言对她的不羁行为也睁一眼闭一眼。

下午时,梁宝儿给嘉淮打电话,撒娇地说:“嘉淮哥,我是宝儿。晚上见个面吧!我考上韩国汉江大学的研究生,出来庆祝一下啊!好,你请我。哦!还有我爸爸给你带来一份海关批单,对,就是上一次说的那份,那个路先生的电话号码也在里面。七点,你来美华国际酒店找我,不见不散哦!”。

同时,玉蓉也给昕羽发了微信,邀请她晚上来家里吃饭。昕羽还像主管申请早走了两个小时,去附近的大商场买了一条价格不菲的漂亮小裙子作为第一次的见面礼。

李家别墅里,刚吃过饭的主宾三人,一边逗弄着小米朵,一边吃着水果喝着茶愉快地在聊天,玉荣和昕羽说着女儿的趣事,影楼客人的八卦,深圳的风俗习惯。

突然,昕羽微信的语音通话响了,是嘉淮。昕羽忙接听,对面的声音有些气喘,断断续续地说:“昕羽,你,……你能来……一下吗?我,头…晕。”

昕羽的心揪了,起来忙问:你怎么了?在那?

泽言忙把孩子交给保姆,侧耳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嘉淮好像要把什么人拽走,费劲地说了句:不要,你起来,别这样。

他对着话筒大声地说:“昕羽,这是我的位置,你快来啊!快点啊!”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微信里有个位置地图,上面标着:国际美华大酒店。泽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果断地对昕羽说:“是宝儿住的酒店。快走。”

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嘉淮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贴在身体上的梁宝儿,但是没有多大的效果,宝儿跨坐在他的身上,用水葱般地手指一粒粒解着他衬衫上的扣子,眼见嘉淮露出了坚实的胸肌,宝儿的手不老实地伸到里面摸索着。嘉淮喘着粗气说:“宝儿,不要这样。我身上有伤口。”

“我知道,我会治好你你身上和心上的伤,你相信我。淮,我好爱你!。”女人有些意乱情迷起来,两片红唇在男人的脖颈处吻着。

“不是,我刚刚做了手,手术。”

男人的气力越来越弱,最后一个“术”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了,女人怜爱地抚摸着,亲吻着说:“嘉淮,不要用手,对身体不好。今天我会让你很享受的。”她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嘉淮在尽力地保持着清醒,只觉得头好晕,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眼前的女人已经分不清眉眼,模糊成一片虚影。

李泽言和苏昕羽大力推开房门时看到的一幕香艳场景:幽暗的灯光下,一抹大红色身影像一条妖娆的美人蛇般,紧紧地缠在嘉淮的身上,薄薄的吊带睡衣裹着婀娜性感的酮体,一只肩带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嘉淮满脸绯红,衬衫的扣子都被解开,双手用一条裙带缠着,西裤的拉链已经拉下来,露出内裤和高高耸起的下体。李泽言看到后一把将梁宝儿拉下来,因为力气过大,宝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昕羽无瑕顾及他们兄妹的剑拔弩张,迅速拉过一条毯子盖在嘉淮身上。泽言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地问梁宝儿:你在做什么?

梁宝儿捂着红肿地脸颊哭着说: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我。我爱他,我要嫁给他,我要做他的女人。

李泽言怒吼道:你小姑娘家家的,要脸吗?你喜欢就和人家上床,你,你……气死人了!

昕羽看到嘉淮不受控制地扭动着身体,她摸摸他的脉搏,跳动的很快,又摸到他额头上的冷汗,她知道这一定不是单纯酒精的作用,这酒里一定加了药。她对李泽言说:李先生,快送嘉淮去医院,他好像是药物中毒。梁小姐,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李泽言听闻更加愤怒,额头青筋蹦起,抓住宝儿的肩膀大力摇晃着怒吼道:你给阿淮放得什么药?你说,你快说。

梁宝儿怯怯哭诉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药瓶上都是外文,卖家只说,是让人听话又能助兴的药”。

泽言听后抬手给她一个耳光暴怒地吼道:“梁宝儿,你没脑子吗?你是傻子啊?不明不白的药你也敢用,你,你要害死他吗?”

泽言对昕羽命令说:去叫几个服务生帮忙扶嘉淮下楼,我发动汽车。又指着梁宝儿厉声道:“你,穿好衣服跟我走”。

梁宝儿胡乱套上一件风衣后,被李泽言狠力地拽走了。

五分钟后,昕羽扶着昏迷状态的嘉淮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泽言铁青着脸开着车,梁宝儿战战兢兢地坐在副驾驶位上,捂着脸偷眼瞄着表哥,她没看过家里人和她发过火,更不要说打过她,她是家里的小公主,人长得又漂亮成绩又好,家里学校里每个人都宠着她,她想要的东西父母总是千方百计满足她。

但是,今天的事,她再任性刁蛮也知道事情做过头了。宝儿在前视镜看到苏昕羽用右臂搂着嘉淮的肩头,嘉淮的头软软地靠在她的胸前,她既心疼又嫉妒。车子在高架桥上飞驰着,昕羽一手护着嘉淮,一手给孙萌萌打电话,刚好是萌萌的夜班,昕羽要她推了一辆平车在急诊门外等着,又简单说了嘉淮现在的状况。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医院大门,萌萌和急诊科的一个小护士已经等在门口,嘉淮此时有些躁动不安,不受控制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他一只胳膊搭在昕羽的肩上,一只手捂着后腰含糊不清地喃喃道:疼,疼…疼啊。旁边的宝儿想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嘉淮,被昕羽大力地推开,她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

李泽言,昕羽和两名护士把嘉淮扶上平车后快速地推进医院的走廊里。接诊的医生看了他的情况后,建议要弄清楚服用的药物和用量,然后马上洗胃,静滴葡萄糖或者生理盐水促进排泄毒素。

这时,心外科“毒舌”的刘护士长,来急诊送换药包,看到苏昕羽和平车上的嘉淮,凑上来问:小苏,这位是前些日子做手术的那个小伙子吗?

苏昕羽不愿和她多废话,点点头。这位四十多岁的超级热心的中年妇女啧啧地发出声响:“小苏啊,看不出来你长得挺乖,玩的挺花啊。你俩不是男女朋友吗?你不知道他术后一个月内不能性生活吗?现在年轻人,啧啧!”昕羽红着脸说:“刘护士长,不是我下的药。”

说完匆忙出了诊室去找李泽言,问问宝儿具体是什么药名,用了多少。在医院的走廊一个无人的拐角处,梁宝儿颓然地坐在长椅上,李泽言让她给卖药的卖家打电话,那是一个说着一口广普的油嘴滑舌的男人:喂!那位小姐啊!我的药纯吗?玩爽了吧?哈哈哈,要不要再来几瓶啊?是什么?好东西拉,小妹妹,哥哥疼你,给你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泽言一把抢过手机,大声质问对方到底是什么药?对方听到男人的声音后,才如实交代是冰毒,但是纯度不高,还参杂少量安眠药。再要询问剂量时,对方已经收线,并显示被对方拉黑了。

嘉淮已经被挂上点滴,一会儿就准备进行洗胃。昕羽知道洗胃催吐是很痛苦的,但也是去除胃中毒物的有效方法。

她走在梁宝儿身旁,叹口气说:“梁小姐,那天晚宴结束后他就在急诊做了肾结石的手术,大大小小的排出十多颗结石,还合并感染,发烧。怕输尿管粘连,他现在身体里是放了条30多厘米长的支架,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他现在不能喝酒,不能提重物也不能性生活。”。

梁宝儿仰着头傲娇地打断昕羽的话说:“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不了解。我就是单纯喜欢他,想和嘉淮哥在一起。”她表哥可以教训她,但是她绝不能在情敌面前服软。

昕羽直视她的眼睛,句句清晰地说:对,这些情况你是不了解。那你就给他下药,然后霸王硬上弓?你就这样作贱他吗?给他用毒品,你在乎过他的身体吗?在乎过他的自尊吗?

宝儿听了这番话顿时泄气不少,声音也低下了说:“那我来照顾他好不好,我将功补过”。

昕羽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腕来到诊疗室的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嘉淮斜躺在床上,嘴上插着胃管,旁边是一台洗胃机,机器在运转,清水进去,浑水出来如此循环。他现在还是半昏迷状态,他的脸色也从刚才的潮红退却成苍白,胸前铺着一张护理垫上,还有他的衬衫和裤子上都沾着呕吐物和斑斑血迹。

“梁小姐,我想嘉淮醒后也不愿意看到你。”昕羽冷冷地说:“你走吧。”

李泽言赞许地看着昕羽,没想到宴会上看到的羞涩的女孩能说这一番慷慨的言语。他拉上梁宝儿的胳膊,拍着昕羽的肩膀,眼光郑重地说:“我带她走,嘉淮拜托你来照顾。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昕羽回复道。

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昕羽站在留观病房的病床前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依稀看见有人在窗外的走动,去药房领药的小护士,匆匆赶来的病人家属,抽空去买早点的医生,清扫院子的护工阿姨。是啊!曾经有多少个夜班的清晨自己也是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象等着白班的同事来接班。

她听到背后的床上似乎有声响就转过身,嘉淮醒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昕羽连忙去扶他。

嘉淮疑惑地望着周围,又看见自己左手背上的输液管,懵懵地问昕羽:“我是在医院吗?我怎么了?”

昕羽轻声地说:“是医院,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嘉淮靠在病床上,虚弱地闭上眼睛,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他记起来是梁宝儿约他去酒店取资料,为了庆祝她出国留学,两个人喝了几杯红酒,酒后迷糊中他看见宝儿穿着大红的睡衣缠着他,摸他……,他想起来了了。

他疑惑地问昕羽:“我平时酒量不错,为什么只喝两三杯就觉头好晕呢?。”

“她给你下药了。”昕羽平静地说。

“下药,下的什么药?”嘉淮吃惊地问道。

昕羽迟疑了一下:“甲基苯丙氨和安眠药。”

“甲什么?”嘉淮疑惑地问道。

“就是冰毒。不过还好你服的量不多,药本身纯度也不高,洗胃后应该不会成瘾的。”昕羽耐心地解释道:“你现在输的是葡萄糖和保护胃黏膜的药,这几天多喝水吃些软食就行……。”

嘉淮低着头看着昕羽边说边为他调整输液管,猛地抬起头,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中已经有了一层雾气,透过雾气昕羽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甘、无奈、委屈、受辱和愤怒。

他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沿儿上,昕羽忙抓住他的手,顺势坐在他的病床边。她明白他心里的苦楚,也心疼他今夜受的无妄之灾。四目相对,她动情地把他拦入怀中,像母亲安抚暴怒中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温言细语道:“知道你受苦了。梁宝儿有任性刁蛮的大小姐脾气,昨晚她父亲知道后大发脾气,电话里痛骂她一顿,还向你赔礼道歉。泽言买了今天最早的航班把她送回香港了,以后你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嘉淮像学校里受欺负的小孩子一直强忍着不哭,突然看到亲人后瞬间破防。他趴伏在她的肩头上抽泣着,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滴落在她的心田,不知何时开始他身体上,心中的痛都让昕羽的心也跟着一起痛,那种痛像细线缠绕着、割碎着她的心,一片片地掉落下来,露出鲜红的创面。她红着眼眶用手指轻搓着他的头发说:“别哭…别哭了,哎!哭吧!哭出来也好,心里会舒服的。”好一会儿,嘉淮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昕羽打来一盆温水,给他擦了脸和手后扶他躺下,整理好被褥。柔声问他:刚才李先生家的保姆送来海参瘦肉粥。要不要热一碗吃?”

嘉淮摇了摇头,他哭累了,闭着眼睛侧着身子窝在被子里,输液的那只手无力地垂在床沿处,昕羽坐在那里怔怔地望着他的脸,晨光打在他的脸上,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高挺的鼻梁像希腊雕像般线条清晰流畅。这张丰神俊朗的脸庞,昕羽有些恍惚,他爱过我吗?肩头的泪痕,拥抱的感觉还在。她拉起他那只手,也许是一直输液,嘉淮的手有些凉,她握在手里,希望她手心的热度能温暖他。突然感到那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惊了一下,抬头看向嘉淮时,发现他还在熟睡。

一个多小时后,嘉淮醒了,这次他有些精神了,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对昕羽说:“给我热碗粥喝。还有其他吃的吗?”

昕羽热了碗海参粥和椰蓉包,嘉淮真的饿了,几口就吃了包子,喝了粥。粥有些粘稠,碗里粘了些米粒和碎肉,因为左手不方便端碗,他用勺子刮了几次都没有刮干净,昕羽端起碗,把碗里的米粒和肉粒都刮在一起,有小半勺喂给嘉淮,放下碗又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嘴,嘉淮猛地抓住昕羽的拿着纸巾的手抬头真诚地望着她说:“你搬过来,咱们,咱们住一起吧。”

他不顾手上的输液管抱住昕羽,把脸贴在她的身上说:“我想,想天天看到你。”

昕羽的心一颤,抱住他的头,捋着他翘起地头发,鼻子酸酸地说:“好,好,你别激动,我陪着你。”说着把他的手松开,柔声说:“这事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十天前,妈妈还嘱咐她不要同居,现在竟然不幸言中。这一夜思来想去,她知道妈妈说得对,是对自己的保护,但最终她心中的杠杆更倾向和她心仪的男子朝夕相守。

在嘉淮出院的第三天,昕羽就收拾了随身物品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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