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岳一脸沉稳,眼里也露出疯狂,居然对着马刀砍起来!
砰砰砰!
双刀互砍!
百夫长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补刀。
众人一拥而上,终于斩杀这领头,以及余下的十来人。
战斗结束,百夫长心有余悸的喘着气,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树木杂草,吐了口唾沫走到尘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小子,救了我一条命,第一次杀敌吧,怕吗?”
尘岳抹了抹衣服上的血迹:“不怕,大家都在,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好样的,打扫战场,仔细检查有没有信件情报之类的。”百夫长转头对众人命令道。
看着己方也有十几个人的伤亡,百夫长暗自疑惑,这伙人身手不错啊,遇到伏击竟然还能有这么强的战力,应该不是一般的斥候啊。
这伙人深入到武关后,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众人打扫完战场,找到一封信,百夫长嘟囔着:“老子也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啥。”
尘岳挤了过来瞅了瞅:“好像是武关城防部署。”
百夫长愣了愣,一个大头兵竟然还识字,随后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尘岳心中也是一惊,武关是大周朝边境重要的关隘,怎么可能一伙斥候能打探到这种情报?难不成……
随后众人开拔,准备返回武关,为了追击这伙敌军斥候,已经离武关城很远了,都快进入燕戎地域了。
伍长来到尘岳身旁:“小子可以啊,回头哥给你抓个燕戎娘们,让你当两回新郎!”
众人哈哈大笑,一扫刚刚的紧张气氛。
尘岳看向家的方向,轻轻呢喃:“灵儿,等我。”接着拍马跟上行进的队伍。
众人走后,大队骑兵由远及近,进入先前伏击的密林之中。
这队骑兵虽然也是燕戎装束,但是与先前被截杀的斥候则完全不同,人人皆披软甲,手持长矛,要知道燕戎因为是游牧民族,虽然战力强悍,但是冶铁技术十分落后。
一般的燕戎骑兵作战只会穿戎服,戎服是本民族的服饰,样式为紧身窄袖的袍服,有交领和方领、长和短两种,长的至膝下,短的仅及膝。
这种戎服虽然轻巧方便,但是不具备防御能力,一旦短兵相接,非常容易受伤。而这队骑兵能披软甲,说明是一支燕戎精兵。
为首一人并没有穿铠甲,而是身着华服,透露着一股贵族气息。
他面色阴沉的扫视着没被打扫干净的战场,手一挥,顿时就有十几人翻身下马,四处搜寻着。贵族公子背着手,看向远方。
不一会儿,一名偏将在身后拱手而立:“公子,确定了,就是之前派出去的那队人,一个不少,尸体都在这了。”
“东西呢?”
“没有,都搜过了。”这名偏将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看这里的泥土被翻开的时间应该不久,根据末将推算,伏击顶多发生在两个时辰之内,按理来说他们还走不远。”
华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帮人胆子还真大,敢追这么远,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离这最近的应该就是武关了,你带三百精骑先行,一定要拖住他们,我随后就来。”
“诺!”偏将翻身上马,一队骑兵快速的朝先前尘岳他们撤离的方向追去。
时值初秋,天气还是挺凉爽的,太阳缓缓落山,天色开始阴暗下来,一场危险正在逼近。
百夫长王贵看天色渐晚,正琢磨是不是在这休息一晚,先前开玩笑的那名伍长侯勇拍马上前问道:“今晚是不是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估计还要七八个时辰才能回营。”
王贵犹豫了一下:“不宿营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干粮,争取天亮前回到武关。”心里想着那张武关的城防部署,王贵心里总有些不安。大家闻言都下马掏出了各自的干粮袋开始吃了起来。
尘岳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干粮啃了起来。吃着吃着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转身朝远处看去,远处一队骑兵正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百夫长霍然起身:“出事了!”
王贵看着那一队身披软甲的燕戎骑兵,大喝一声“上马!迎战!”
此时撤退已经来不及了,要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敌军追上,那么用后背迎敌的结果就只有被屠杀的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骑战中消耗对方的体力,并且自己还要活下来,才有可能伺机撤退。
所有人抽刀而立,默默的等待着命令,缓缓地排列成两队横列,总共不过百骑,毫无阵容的宽度和深度可言,百夫长心里清楚,今天必定是一场血战。
尘岳心里一紧,这是他第一次骑战,虽然从小就练习骑马,可是数百骑得骑兵对撞还是头一次更何况此次出来每个人都只配了弓弩和马刀,连长矛都没有,这样就缺少了第一次破阵时的优势,一寸长一寸强!
而且此时弓箭已经失去了作用,等不到你放完第一轮齐射,马队就能冲到眼前,到时候失去了冲锋的蓄力,己方的阵营一冲便垮,只能任人屠杀。
骑兵移动的非常快,转眼就接近了不少,王贵刀柄一挥:“冲!”说完就开始了冲锋,一整排的骑兵以王贵为中心,形成一个锥形的锋线,尘岳在第二排,因为老兵在前抗住第一波冲锋,新兵在后,避免第一轮接触就出现大量的死伤。
燕戎骑兵也默契的渐次排列成四条锋线,企图以人数的优势耗死大周骑兵。
“轰!”仅一个照面,双方便各自有十余骑落马,王贵这边因为没有长矛,伤亡还要更甚,第一波接触尘岳的压力被前方的老兵挡下了,第二波就没这么轻松了,一根长矛猛地刺来,尘岳一个侧身,用刀一个格挡,枪尖几乎是贴着胸口滑了过去,有惊无险。
跟着就是对方的第三波锋线,这次不可能躲过去了,尘岳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来吧!”就在此时,迎面又是一根长矛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