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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不是吹的 小说还得看我推的

第2章

穆南茴看着秦郁白,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忙劝道。

“大少爷,你昨日都没吃东西,今日吃得太多,只怕对身子不好。”

秦郁白慢腾腾地咀嚼口中的食物,瞥了一眼穆南茴眼底的馋意,没有作声。

昨日还信誓旦旦要想尽办法让大少爷吃饭的穆南茴,如今眼里只有那金黄的玲珑酥卷,茯苓糕…

“南茴。”

听到大少爷的声音,穆南茴才惊醒了过来。

她腆着脸笑道。

“大少爷,你看这些糕点怎做得如此好看,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秦郁白夹了一块玲珑酥卷放入口中。

“我帮你尝尝。”

“味道尚可,表皮又酥又咸,内里又软又绵,你,还想让我尝哪个?”

穆南茴幽怨地看了秦郁白一眼。

“奴婢去熬药了。”

秦郁白低头淡淡地笑了。

“我吃饱了,把这些都收拾了,我还想去休息会。”

穆南茴把月华院的事都处理好了,用纸包了几块茯苓糕,两个玲珑酥卷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廊桥拐角处,她喊了一声。

“美芽。”

正在收拾院子的美芽听得穆南茴的声音,连忙朝她跑了过去。

两人寻到一隐秘角落坐了下来。

“南茴,我很久没见你了。”

穆南茴忙把揣在怀里的糕点递给了美芽。

“快吃吧。”

美芽一打开,喜悦之色直上眉梢。

“这都是主子才能吃的吧,万一要是被哪个管事知晓了,会被责骂的。”

南茴往美芽的怀里推了推。

“你只管放心吃,大少爷不吃给我的,我吃了一块,其他都给你留了。”

美芽边吃边说。

“南茴,你对我真好。”

穆南茴眼珠子转了转问。

“门房的那个怀庆,还同你打闹吗?”

美芽哼了一声。

“我反正不想理他。”

“我本来想要感谢他的,上次他帮我买了烧刀子。”

“这不是顺手的事吗?”

“什么时候找他见一面啊,省得以后见了都不知是他帮过我,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好…”

回了月华院,穆南茴生了火,小泥炉子架上了药罐,细细地又熬起药来。

三碗煎成一碗,浓稠的黑汁倒入汤碗,闻着都令人窒息难受。

进了秦郁白的卧房,他已经醒了,望着穆南茴手中的药,不由得眉头紧皱。

“端走吧,我不想喝。”

“不喝药的话,病怎么能好呢?”

秦郁白似乎有点怅然。

“这种药,都喝了一年了,喝久了,药就起不了作用,既然无用,喝下去只能平白添了苦涩,毫无意义。”

穆南茴手上拿了扇子,来回地拂去药汁的热气,听得秦郁白的话,很不赞同。

“大少爷,人生病了,还能吃药,本身就是一种福气,有的想喝都喝不了了,你就把药当成一种福气,喝着喝着,说不定,就满足了你的心愿了。”

秦郁白笑了一笑。

“你倒是会胡说八道地安慰人。”

穆南茴把晾好的药汁端起来,侧坐在床边。

“把药喝了吧。”

秦郁白还是下意识地皱眉抗拒,再美味的话语永远抵不过即将进入口中的苦涩。

穆南茴耐心地劝着。

“大少爷,你快些喝了,洗衣坊不收月华院的衣衫,奴婢得要去洗,大树落下来许多叶子还等着去扫,你的书房瓷瓶还没擦,窗棂上沾了许多灰…”

秦郁白撇开了头,轻声说道。

“你把药先放一边,我等会再喝,你先去忙吧…”

等会?

穆南茴瞧着这大少爷,气质温润又杀人如麻,胆大妄为又为微末之事踌躇不决,善于隐忍却又肆意张扬,是个古怪又极端的性子。

但她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等会这个词,就是不了了之。

她作为一个合格的婢女,势必要让大少爷喝下这碗药。

她端起温热的汤碗,左手极快地捏住秦郁白的下颚,直接灌入他的口中。

秦郁白还未反应过来,嘴里被忽然塞入苦涩,满腔的汁液滑入喉咙,让人猝不及防。

他用力推开钳住他下巴的手,手一扫,将嘴边的瓷碗摔在地面上,砰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哟,这是演的哪出好戏啊?”

秦郁白和穆南茴猛地抬头往门口望去。

房门口,金簪灵蛇髻,弱柳扶风腰,红褐色对襟外裳,一双凤眼尾尖上挑,带着浓浓的诧异,白绢掩了嘴角,略过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正是上次鞭打大少爷的二少夫人。

她?

为何又来了?

穆南茴看着大少爷身前打翻沾染的药汁,如墨一般蔓延在他的胸口和白衣上,他的脸颊被她捏成两块红,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嘴角残留药汁,凌乱又狼狈。

她赶紧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微弯着腰,低头轻声。

“奴婢拜见二少夫人。”

闵明珠食指挑起了穆南茴的下巴,轻佻的眼眸打量了她几番。

穆南茴心里讪讪地,心里想着,她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倒是个玲珑别致的,你做得对,以后他不肯吃药,便灌了去,怎还由得他想死想活的?”

话是对穆南茴说的,眼神却一直落在秦郁白的身上。

蔑视,不甘,落寞,又爱慕…

穆南茴心想,一个人为何会有这样多的情感?

林婆子说过,二少奶奶曾是大少爷未过门的妻子,而今良缘错过,应是曾经的情未了,成了现今的孽。

“嬷嬷,给这个小婢女些赏钱…”

闵明珠又回过神来朝穆南茴一笑。

“记得,就按照如此这般照顾秦家大公子,照顾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穆南茴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喜笑颜开道。

“奴婢谢过二少夫人赏赐。”

闵明珠挥了挥手。

“都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秦大公子说。”

卧房里,随着人群的消散,渐渐安静了下来。

闵明珠坐在一旁八仙桌的椅子上,手指上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弹着桌面。

“今日这番境遇,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反而累及无辜,你实在是罪大恶极。”

秦郁白眼神淡漠,瞧着被褥上的一片狼藉,清冷道。

“罪大恶极?或许是吧,人一旦落魄,等待来的,是别人的避之不及,还有无止境的数落,安各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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