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现在用的这台拖拉机,是他徐江淮求爷爷告奶奶才弄来的。
别人都能用,他凭什么不能用?
打完电话,赵爱兰就催他们赶紧回医院躺着。
公社传话到村里,村里再开拖拉机过来,至少要等到明天了。
趁着还在县医院,赵爱兰找了医生,给她和李惠芬都开了一些滋补身体的中药。
上辈子她舍不得花钱,生四个孩子都没坐好月子,老了落得一身的月子病,一到阴雨天,浑身骨头疼的睡不着。
这一世,她可舍不得让自己吃一丁点苦了。
钱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赚!
开了药,又让褚红霞去供销社,买了两罐麦乳精,两包红糖。
“红霞,我和你嫂子都要坐个小月子,等明天回家,辛苦你,每天给我们做一碗红糖鸡蛋。”
“还有这麦乳精,咱们全家一块喝,争取早点把身体养好,别耽误了麦收。”
李惠芬还有些心疼鸡蛋。
“娘,鸡蛋你吃吧,我每天喝一碗红糖水就够了。”
赵爱兰阴阳怪气:“你就省吧!省下来的鸡蛋,回头全让你男人偷着拿给柳寡妇吃,人家做个韭菜炒鸡蛋,一盘要打三个蛋,够你吃三天的。”
李惠芬一窒,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我吃!娘,咱俩一块吃,一个鸡蛋也别给他留!”
“这才对嘛,惠芬你记住,甭管是鸡蛋鸭蛋荷包蛋,你不吃,就会有人替你吃。”
“再说了,咱自己养的鸡,鸡蛋凭啥不能自己吃?”
受到赵爱兰的洗脑,褚红霞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非常鸡贼地提出:
“娘,等咱们分了家,家里那七分地的菜园子,可不能分给大哥和徐振民。”
赵爱兰一脸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对!咱家的菜园子,可是咱们婆媳三个,一点点开出来的。
平时锄草浇粪,种菜收菜,那三个小畜生一趟都没去过,这菜园子,他们可分不了一点。”
如今村里还是大集体,大伙儿一块种地,凭工分分粮,不过,大锅饭分开之后,村里为了方便各家各户开伙做饭,按人头数给他们分了些荒地做菜园子。
双溪村在一个大山坳里头,地广人稀,菜地分的也比较大,每人能分到一分地,徐家当时是七口人,一共就分了七分地的菜园子。
说是只有七分地,划线的时候,因为都是一个村的,负责划算的稍微放了点水,他们家的菜园子,实际上差不多有将近一亩地那么大了。
老徐家每年七口人吃的瓜果蔬菜,家里五只鸡、两只鸭子吃的菜,都要从这块菜园子里出来。
徐家两兄弟都不爱种地,三妹徐革英当时还在上学,因此家里这块菜地,几乎都是赵爱兰带着两个儿媳妇在伺弄。
真要把菜园子分给那两个逆子,别说李惠芬和褚红霞了,赵爱兰自己都舍不得。
李惠芬也不想给徐振华分菜地,但是她比较细心,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要是振华和振民不同意咋办?毕竟这块菜地,也有他们的份,真要分家的话,至少能分出去二分地呢。”
赵爱兰大手一挥,恶狠狠地说:“就不给他们!那两个小畜生要是敢分我菜地,我就让他们每个月给我们老两口上交五十斤瓜菜。”
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孽畜,她还能不知道那两兄弟什么性子?
他们要是能吃得了种菜浇粪的苦,两个儿媳妇也不会闹着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