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上还在淌血的褚红霞,这下彻底麻爪了。
“娘!你、你下面怎么也出血了?”
婆媳三个集体战损。
两个逆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关键时刻,幸亏徐江淮这个一家之主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就去村委还了个拖拉机,家里这是咋了?”
赵爱兰气的抓起地上的土疙瘩,砰的一声砸到自家男人身上。
“你们老徐家真是天生坏种!老娘生了三个,没一个好东西,都踏马一窝孽畜!”
“还咋了?你没长眼?老大和老二那两个小畜生,把自个儿媳妇打了,还把你媳妇给打了!”
徐江淮被她说的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你媳妇我媳妇”的?
不过,看到媳妇裤管下面流出的一滩血,徐江淮也慌了神。
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左右邻居听说赵爱兰怀着身子,被两个儿子打到流产,顿时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赶紧又到村委,把村里唯一一台拖拉机借了出来。
到了村长家,邻居们才发现,原来不只是赵爱兰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徐家老大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徐老二媳妇更是被打的满脸都是血,看着怪吓人的。
这徐家两兄弟,不会是疯了吧?
公社卫生站不能做流产手术,幸好他们是开着拖拉机过来的,连夜把赵爱兰婆媳三个,送到了县城医院。
到了医院,赵爱兰坚持让医生先给老大媳妇看。
反正她都这把年纪了,生了三个都是白眼狼,就算这次没出事,她本来也打算把肚子里的老四给打了。
可惠芬不一样,她还年轻,以后要是再嫁人的话,说不定还想再生一个。
赵爱兰已经打定主意,趁着这次机会,撺掇两个儿媳妇跟那两个小畜生离婚!
徐振华那个大畜生,好吃懒做,自私自利,根本就配不上贤惠善良的惠芬。
徐振民那个小畜生,就跟饿了八百年的野狗一样,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嘴里叼,红霞那么好的闺女,配徐振民这个孽畜真是糟蹋了。
赵爱兰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
反正那三个白眼狼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去子留媳”。
她要分家!
她还要撺掇两个儿媳妇跟白眼狼离婚!
然后把那三个小白眼狼都赶出去,以后他们两口子,带着两个孝顺又勤快的儿媳妇,日子简直不要太滋润。
看到老伴儿裤腿上全是血,居然还笑出来了,徐江淮害怕极了。
老伴儿不会是被那两个孽畜气疯了吧?
双溪村离安国县城太远了,一路颠簸过来,婆媳俩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个孽畜居然连面都没露,徐江淮又气又恨,出门给婆媳三个买饭的时候,一脚踩空,噗通一声,从十几层台阶上狠狠摔到了一楼。
刚打回来的热粥,撒了一地,徐江淮脑瓜子嗡嗡的,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活过来了?
等等!
“同志,今年是几几年啊?”
徐江淮一把抓住了来给他打石膏的医生。
医生顿了顿,让护士给徐江淮加了个号,让他顺便把脑子也看看。
别是摔傻了吧?
小护士心软,看到徐江淮一脸慌乱的样子,小声提醒他:
“大伯,今年是1972年,今儿阳历4月1号。”
徐江淮整个人都愣住了。
1972年?那不是他们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吗?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们家本来好好的,就是从1973年春节之后,才开始走霉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