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颂也递了一根给她。
她始终知道辜负了自己的人是沈裴斯,所以并不讨厌林欣甜,很多时候都是无感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周振锐和唐婕珍终于来了。
他很是抱歉:“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唐婕珍已经被哄好了,恢复了往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走到林欣甜身边坐下。
节目组说飞行嘉宾刚下飞机,差不多还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到,让大家先吃午餐。
闲聊中,不知道谁提起了温以颂开车慢,唐婕珍忽然大笑起来:“你们知道吗,以颂开车跟乌龟一样,哈哈!”
温以颂挺不好意思的:“平常开车不多,耽误大家时间了。”
钟辉很体贴地说:“不要紧,开慢点,正好欣赏欣赏沿途风光。”
沈裴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水。
温以颂以为到这儿就算了,谁承想唐婕珍竟笑得停不下来了:“以颂,我坐你车上都替你急,你怎么那么慢吞吞的,不会就是小乌龟变得吧,哈哈哈。”
“唉对了,乌龟还有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叫王八,王八哈哈,你是小王八吧。”
她笑得格外大声,一点都不顾形象,就跟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桌上有几个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温以颂本就脸皮薄,被这样一番取笑,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林欣甜忙说:“哎呀,你别取笑以颂姐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但她的嘴角根本压不住。
唐婕珍道:“开个玩笑嘛,又不是当真,有什么要紧的。你看以颂开车慢吞吞的,又总是沉默,真的跟王八很像好不好。”
可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温以颂有些恼了,冷眼看着她:“你牙上有菜叶。”
唐婕珍立马捂上嘴,问身边的周振锐:“真的假的?”
周振锐笑笑说:“以颂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取笑她了。”
唐婕珍有点不高兴了,总觉得她是故意捉弄自己,让自己难堪。
钟辉这时说:“今天是以颂载了你一程吧,你都没谢过她。”
温以颂真的很感谢他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说话,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说起这个,唐婕珍立马又委屈了起来:“都怪锐哥把我丢在路上,不然我也不用坐那么慢的车。”
一直没出声的沈裴斯,忽然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咚”的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去。
他靠着椅背,一副懒散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怎么有狗在叫。”
“有吗。”周振锐疑惑,“沈先生听错了吧。”
“真的有狗在叫。”沈裴斯目光一扫,中间稍稍顿了半秒。
唐婕珍感觉到了他的停顿,他的话语和神色太微妙了,不由得紧张起来。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但谁都不敢说什么,沉默着面面相觑。
这时楼下传来狗叫声。
沈裴斯笑了一声,走到露台边,看见院子里拴了一只民宿老板养的大金毛,冲它吹了声口哨,狗子又兴奋地叫起来。
微妙的气氛被打破,周振锐给唐婕珍夹了菜,让她别再说话了。
钟辉拿了一听可乐放在温以颂手边,压低声音说:“以后别再当老好人了。”
“谢谢钟老师。”
温以颂抿唇笑了笑,心里其实还挺难受的。
她一直用最原始的善意对待每一个人,但世界并没有给她同样善意的反馈。
楼下传来汽笛声,飞行嘉宾总算是赶到了,一行人下楼迎接。
任翠是个看起来很知性的女性,穿着一身黑白配色的休闲西装。
林欣甜特别亲切的打招呼:“任老师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去年了,你最近怎么样?”
任翠和她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脸上笑容十分灿烂:“好久不见啊,欣甜。我一切都好,你呢,最近有新剧要播吗?”
“近期没有,不过暑期应该有一部古装。”
“到时候我一定追。”
陶蓉和她也很熟,但没有林欣甜表现的那么夸张,只是亲昵寒暄了一阵。
温以颂在后面排着队和任翠打招呼,随后才一起回到露台落座。
任翠正式的做了自我介绍,她不仅是情感专家,还是作家,出过好几本书,还当过主持人,也是心理学家。
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后,任翠故作高深地说:“我可是心理学家哦,你们的任何心理活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说完后,大家莫名都有些紧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以缓解紧张情绪。
任翠一上来就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各位来到之所以来到这个节目,想必都是在婚姻生活中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那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对自己的伴侣始终忠诚吗,包括肉体和灵魂。”
在座的基本都是娱乐圈的人,大家私底下的生活有多精彩,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在座的两个非夫妻男女还传出过绯闻,任翠这么一问,大家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四周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温以颂反倒是从刚才紧张的情绪中脱离了。
她和沈裴斯虽感情不和,但对他、对两个人的婚姻是绝对忠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任翠面含笑意看着所有人,最后停在温以颂身上:“以颂,你可以第一个作答吗。”
“任老师,我对婚姻一直保持着忠诚。”温以颂的声音坦坦荡荡。
她刚说完就有人插嘴了:“不对哦,以颂,你撒谎,上午你开车的时候,明明打了一通很暧昧的电话。”
“对方是个男声,他叫你小以颂唉,我都听见了。”
温以颂看向唐婕珍,突然有点后悔今天载了她一程。
到现在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要故意泼脏水。
林欣甜惊讶出声:“不会是那个谁吧,以颂姐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我听说过你们的故事。”
听到有八卦,唐婕珍眼睛都亮了:“什么青梅竹马,什么邻居哥哥,快给我讲讲。”
林欣甜则一副不可言说的样子,更引人好奇。
温以颂的手放在桌下,十指绞成一团,脸色紧绷着,很严肃地说:“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也可以算得上半个亲人,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
她自认是很坦荡的,可任翠却笑眯眯地说:“以颂,不可以在我面前撒谎,你逃不过我的眼睛。”
温以颂真的怒了,不明白这个飞行嘉宾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在撒谎的,腾地一下站起来,很大声地说:“我没有撒谎!”
“以颂,你心虚了。”任翠抬头看着她,依然在笑着。
温以颂忽然觉得她的笑里是藏着刀的。
“我说了,我没有撒谎!”
她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更不擅长和人理论,她只会重复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