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听到沈黎的话，林墨辞冷笑一声，“沈律师知恩图报，这么会做人，难怪能在政法界混得如鱼得水。”
林墨辞这纯粹是人身攻击了，她沈黎入行以来，哪项业绩不是靠自己的勤勉和努力换来的？
会做人，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原来林墨辞就是这样看她的。沈黎在心底自嘲的对自己笑一笑。
她不想为自己辩护，没有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沉默惹怒了，“叮”的一声，电梯一到顶层，林墨辞就拖着沈黎就朝办公室疾走。
外面办公区的员工看到林墨辞拉着满身是黑墨汁的沈黎走过来，脸上竟然也没有任何惊讶。
想必一楼的八卦早就传到他们耳中了吧。
林墨辞的手紧紧握着沈黎的手。她手上还有油漆，刚才挡眼镜男时弄上的。
粘稠的墨汁，似乎把两个人的手紧紧焊在了一起。
沈黎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心中却很苍凉。
曾经，他也这样紧紧牵着她。
只是那时，他脸上带笑，眼中有情。
如今物是人非，他和她，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黎走到浴室门口，又扭头看着林墨辞，“你先去把手洗干净吧。”
林墨辞语气冰冷，“我不用你管，你先把自己洗干净。”
沈黎默然。她是一腔好意。
沈黎脱了衣服，在温热的水柱下一遍遍清洗自己。
还好，洗的比较及时，墨汁大部分都冲下来了，有一些粘的比较牢固的，沈黎用林墨辞的沐浴露使劲搓，也都搓干净了。
就是头发比较麻烦，沈黎洗了五遍，感觉还是有些墨汁的气味。
算了，也顾不得了，沈黎关上水，伸手准备彻毛巾擦干自己。
架子上放着两块毛巾和一条浴巾。
沈黎迟疑了一下，拿浴巾裹住了自己。现在问题来了，她的衣服全弄脏了，根本没办法穿。
可她的手机又在包里，包放在浴室外面。
沈黎想打电话叫周蕊蕊帮她送套衣服过来。要么裹着浴巾走出去拿包，要么在浴室里喊林墨辞把包递进来。
沈黎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让林墨辞把包递进来。
这样裹着浴巾出去，万一被林墨辞看到，会觉得很尴尬的。
“林总！”沈黎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扬声喊林墨辞。
林墨辞正在接电话，沈黎声音又小，他根本就没听见。
“林总！”沈黎连喊了好几声，林墨辞都没有反应，她担心是不是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就大声喊，“林墨辞！你还在吗？帮个忙！”
这次，林墨辞终于听见了。
“我先挂了，有点事要处理。”他对电话里的纪远歌说道。
纪远歌也听见了沈黎喊的那一嗓子，听见是女人的声音，纪远歌开始打听了，“什么事啊？好像听到有女孩子再喊你？”
可是，林墨辞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先挂了，一会儿再聊。”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纪远歌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皱了皱眉。
到底是谁，喊了句让林墨辞帮忙，就让林墨辞马上急着要挂电话？要知道，刚才她和他正在讨论的，是远洋的股权啊。
这样的大事，还没那个女人重要？
林墨辞走到浴室门口，见浴室开着一条缝，门缝后传来沈黎的声音，“林总，我的包在外面的茶几上，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林墨辞不知道她要包干什么，点了点头准备去拿，想起沈黎看不见他，只好又开口补了一句，“嗯。等着。”
林墨辞拿了包回来，想递给沈黎。
可是沈黎把门缝留的太小了，她背的又是大包，林墨辞往里面塞了两次都没塞进去。
林墨辞不耐烦了，“姓沈的你别矫情了！把门打开！”
林墨辞的话，让沈黎有些恍惚。这种语气多么熟悉。
以前和林墨辞出去旅游，两人住在一起，她洗完澡让林墨辞给她递睡衣进去的时候，她也害羞把门开个小缝，他也是这样不耐烦地说她矫情。
只是那时，他的不耐烦里带着宠溺，还带着情侣之间不可言说的隐秘趣味。
现在，他的不耐烦是纯粹的不耐烦吧？
沈黎沉浸在往事中，一时神思有些恍惚。
外面的林墨辞，却不知道她在走神，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笑话，裹着浴巾就开始矜持了？她身上哪里他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