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没一会儿，被一片轻盈的薄纱盖住。
…
表演当天，巴黎又下了一场雨。
嘈杂的后台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化完妆的温雨棠在座位上坐着，手机上给程昱齐发出去的消息还没有回复，不知道他到了没有。
一旁的温舒还在上妆，今天她是主舞，妆容更为复杂一点。
她从镜子里看到坐在后面的温雨棠。
开口就是轻蔑地嘲讽。
“有些人就是清高，以为清高一辈子就能被人多看一眼，也不知道能不能现实一点，认清楚现在只有听话的才有糖吃的，这不，主舞的位置都被换了下来。”
温舒说话从来都不暗着来，就算不说名字也能让人知道她指名道姓的是谁。
温雨棠并不觉得换掉一个主舞有什么，反正她也不在乎那点名气，但是心里就是不爽，当下觉得气不过，随口回了一句。
“那你要好好珍惜这会儿你求来的机会，等到哪天我不清高了，你这好不容易求来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这句话说完，温舒本来正化着眼妆气的怒目瞪了一眼过去，却在镜子里没看到温雨棠的影子，反倒被化妆师训斥了两句。
温雨棠回自己位置上将带来的袋子往柜子里收了收。
她今天将那件大衣带来了，想着要是今天梁先生还来送花的话就把那件大衣还回去。
今天她出场的时间不多，只是一个配角，除了和温舒有短暂的配合外透明得不能再透明了。
虽然温舒说话不好听，但却也是现实得很，再这样油盐不进，温雨棠严重怀疑这样下去她真的在舞团里待不下去，首先这薪水就能饿死她。
上场后温雨棠出场的时间不多。
表演时台下没有灯光，虽然温雨棠的目光会往观众席看看，但也看不清那个座位有没有坐人。
走神的一瞬，脚下错了一个节拍，但好在她及时补救，加上她的角色透明，昏暗的角落没人会在意她是不是跳错了节拍，只是可能会挨一顿骂。
下台后温雨棠找人问了问，说那个座位今天有人来。
温雨棠这才松了口气。
等回到后台的时候桌上还是摆了一束弗洛伊德，没看到送花的人，大概是已经走了，温雨棠只好将大衣收回自己的柜子里。
刚收好，手机响了一声。
是程昱齐的消息。
温雨棠看了眼，【我在剧院门口】
看样子是在等她出去，她看了看桌上的花，想着送花的人已经走了，她没有把花带走，卸了妆换了身衣服和老师说了一句就先出去了。
外面下着小雨，温雨棠随手打开那把透色的长柄雨伞，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程昱齐的身影，打电话过去，他说。
“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到。”
温雨棠点头应下，没说什么。
她站在路边，脚下不自觉地轻点，脑海里是今天在舞台上跳错的节拍，这个错误对她来说是最不该犯的。
不自觉地脚下重复了一下那四个节拍。
最后一个转身站定，确定没错后温雨棠才笑了下。
“雨棠！”
程昱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雨棠转头看去，直接小跑过去。
她跑到程昱齐面前站定，却不料下一秒就被程昱齐拉进怀里，他松松了抱了抱，笑着说，“演出顺利。”
她身子有点僵，只是笑了笑，从他怀里出来，低头看到他怀里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