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节目的第七天,一行人再次重新上路,一大早都在收拾行李。
楼梯口,唐婕珍干巴巴的站在那儿,旁边还有她的行李箱。
昨晚和周振锐吵架后,他们还在冷战中,不愿意开口找他帮忙,其他人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她。
走廊另一侧,沈裴斯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推出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早已在等候,亲自帮他拿行李。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沈裴斯顺手把唐婕珍的行李箱拎了下去。
他力气大,一只手就能提起来,噔噔噔几步就跑到了楼下,往民宿外走。
温以颂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坐在民宿外的长椅上等着,转脸看见沈裴斯提着一个不属于他的酒红色行李箱走来,身后还有小跑跟着的唐婕珍,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居然会帮唐婕珍。
让人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八旬老太太深夜王者五杀。
沈裴斯一直走到她旁边才放下行李箱,问她:“我冷漠吗?”
温以颂:“……”
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唐婕珍站在他身后,她真没想过沈裴斯会帮自己,眼睛都瞪圆了,受宠若惊又唯唯诺诺地道谢:“谢、谢谢沈先生,太麻烦您了。”
沈裴斯抿唇轻笑,还是那副慵懒贵气的样子:“不用谢,我是雷锋。”
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大家才集合完毕。
依然是选车环节。
周振锐没有载唐婕珍的意思,第一个出发了,陶蓉和钟辉坐的一辆车,他们紧随其后。
唐婕珍很迷茫的站在那儿,最后走向了林欣甜:“欣甜,我可以跟你坐一辆车吗,正好我俩路上聊聊天,解解闷儿,好不好?”
林欣甜原本是要上车的,听见她的话后停住了,犹豫了几秒钟没说话。
这一犹豫,唐婕珍就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平常跟林欣甜关系最好,是真没想过会拒绝自己,自尊心顿时受损。
金宇泽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他降下车窗:“不好意思,欣甜说昨晚没睡好,打算在车上补个觉。”
林欣甜还责怪他:“宇泽,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补觉了,你不想载她就直说,别乱讲。”
金宇泽嘴角抽了抽,只好换个说法:“我开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说话,不好意思了。”
“婕珍,真的不好意思,导演说了只能自己单独开车,或者和自己的伴侣一起,我没办法载你。而且你也听见了,宇泽他不想载你,我也要尊重她的意思。”
林欣甜一脸歉意的看着唐婕珍。
“不过你放心,等到了下一个目的地,我一定帮你谴责周振锐,实在是太过分了。”
随后她开门上车,两人扬长而去。
另一边,温以颂把自己的行李搬上后备箱,正要上车,唐婕珍走了过来:“以颂,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刚才她已经问过节目组了,节目组的回复是嘉宾之间的矛盾,嘉宾自己解决,不过碍于她情况特殊,可以破例让她坐别人的车。
温以颂犹豫了一下,脑子里莫名响起她上了发条一样的笑声,还有那个难听的外号“王八”。
唐婕珍也不傻,又连忙说:“我保证再也不会嘲笑你了,这些人当中,就你为人最好,你就载我一程吧。”
温以颂看她确实很无助,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最后还是心软答应了:“行吧,你坐后面吧。”
话音刚落下,便听见“砰”的一声,有人率先坐进了后排。
温以颂回头,车窗降到了最底,只见沈裴斯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她以为是自己回头的方式不对,重新来了一遍。
但他还是坐在那儿。
这是把她当司机了。
温以颂走过去,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你好,请你下车。”
“我不好。”沈裴斯换了个方向翘二郎腿。
这是铁了心要当大爷。
温以颂:“……”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其他人已经出发有一阵了,温以颂不想再耽误时间,对唐婕珍说:“要不你坐前面来吧。”
唐婕珍点头。
她也不敢跟沈裴斯一起坐后排,压迫感太强。
但后排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下车,换到了副驾坐着。
温以颂:“……那你坐后面吧。”
她打开后排的门,看着唐婕珍上了车,才坐到驾驶位。
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沈裴斯冷幽幽的声音传来:“你是真不怕别人背刺你一刀。”
“椅背会保护我的。”温以颂一本正经,踩下油门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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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两个小时,一行人在高速服务区停车加油,顺便吃个午饭。
这边服务区装修的特别豪华,跟大型商场似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苏式园林。
刚进服务区,温以颂就停了车:“你们先下去吧,我去找停车位。”
唐婕珍率先下去,不过沈裴斯坐着没动,温以颂也没管他,继续往里开。
餐厅里,林欣甜正在讨伐周振锐:“锐哥,你怎么回事啊,上午为什么不带婕珍,你知道她一个人有多无助吗?”
周振锐明显不想得罪她这个大明星,很歉意地说:“是我一时冲动了,我的错。”
林欣甜又继续说:“下午一定要把婕珍带上,知道吗?”
周振锐心情原本就不好,她又一副命令人的口吻,显然是不耐烦了,板着脸没说话。
唐婕珍走到林欣甜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欣甜,算了,别为了我的事生气。”
“我是心疼你。”林欣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下午要是锐哥不带你,我就跟节目组申请,让你坐我车,宇泽那边你也不用管,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
唐婕珍抿唇笑了笑:“没事的,我能理解你。”
“听说是以颂姐载了你?以颂姐人真好,真善良,幸好有她。”
“也不一定吧。”唐婕珍小声嘀咕,“上次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哪有人真的能不计前嫌的,只不过最后只剩下她了,这么做,显得她足够善良而已。”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暗讽温以颂的善良都是装的。
温以颂刚进了餐厅,就听见这样一句话,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