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吃完早餐，刚好八点。
八点十分，从家里出发，到那个老中医的医馆时，路上用了四十分钟。
时间刚刚好，老夫人预约的就诊时间就是九点到九点半这个时间段。
杜月蓉去导诊护士那边取了号，前面还有两个病人，就轮到她们。
三人坐在候诊区等到九点二十，导诊护士就叫她们的号了。
三人站起来，她们只有一个号，导诊护士解释，“不好意思，三位，钟老的规矩，一个病人只允许一个家属陪同，三位商量一下吧。”
杜月蓉坐下来，“妈，您陪笙笙进去吧。”
“好。”
来之前，婆媳俩就已经说好了的。
等到就诊室里面上个病人跟家属出来，顾云笙就扶着老夫人进去了，秦老夫人不是第一次来，钟老跟她见过好几次了。
“老夫人稀客啊，今天又给我介绍客源了？”
“钟老，这是我孙媳妇儿，三个月前小产过，这不，带她过来，让您给瞧瞧，开几副中药，给她调理调理，辛苦您了。”
“小产？怎么小产的？”钟老凝神屏气的看着顾云笙，“小丫头，坐这儿。”
“我那不懂事的孙子，抽烟喝酒，一直没有戒掉，胚胎不好，就自然没掉了。”老夫人直接把责任安在秦陌寒的头上。
“这样啊，我先替她把把脉再看。”钟老伸手，搭在了顾云笙腕间的脉搏上。
“好。”老夫人退开了一些，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顾云笙也不知道这位老中医的医术，可他的医馆坐落在如此偏僻的地段，都能让奶奶她老人家带着她慕名而来，可见，医术不会差。
就是不知道，这个把脉，能不能把出什么来？
万一要是把出，她并未有流产的迹象，那她……
想到这儿，顾云笙顿时方寸大乱。
内心腾升起一股抗拒感来，顾云笙刚有动作，闭着眼睛认真把脉的钟老闷声开口，“别动。”
“……”
顾云笙讪讪的，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却也再不敢乱动了。
安静的就诊室，顾云笙仿若能够听到她那擂鼓般的心跳。
两分钟总算是过去了，钟老睁开眼睛，“小丫头，你是紧张吗？把脉又不痛，有什么好紧张的？”
顾云笙嗫咀了两下嘴唇，总算是开口否认了，“钟老，我不紧张。”
“不紧张，手心还能出这么多汗，那就是身体发虚，是要好好调理一下，张嘴，我看看舌头。”
顾云笙乖乖照做。
一番检查下来，顾云笙口干舌燥，心慌得不行。
钟老见她脸色红得异常，想到她刚进来的时候， 微微发白的脸色，还有眼底，舌头的颜色，以及让她在他跟前做深呼吸。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给你奶奶复查一下。”检查完毕，钟老对顾云笙说。
“好的，谢谢钟老。”
“不用客气，多喝水，白开水，要温热的，不能再喝冰凉的了。”
“嗯。”
顾云笙看了一下老夫人，老夫人朝她安心的笑，让她出去等。
顾云笙走了。
钟老一挥手，让就诊室里的护士也出去，他有几句话，要单独跟老夫人说。
护士秒懂，走出去，还把门给关上，同时，阻拦其他心急的病人跟家属，防止他们乱闯。
老夫人起身，坐到钟老面前那把椅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钟老。”
“是有不对劲，你确定这丫头三个月前小产过吗？”钟老目光矍铄，如果老夫人真要如此确定的话，那他就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毕生所学了。
可他对自己终身研究的脉象，是很有信心的。
所以，他宁愿相信老夫人说谎了，都不太相信，自己会把错脉。
刚才那小丫头的脉象，分明就还是……
“我确定不了，这是我孙子说的，钟老，您不妨有话直说，把到什么脉，就是什么脉，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如此甚好，那老夫人，您听好了。”
“嗯，您说。”
有了老夫人的保证，钟老自然实话实说。
……
顾云笙从就诊室出去，杜月蓉起身，将包里的保温杯递给她，里面是热度差不多四十左右的温开水。
顾云笙咕噜咕噜的喝了小半杯。
“妈，钟老说还要替奶奶复查一下。”
杜月蓉拉她坐在她的旁边，“嗯，没事，我们等等你奶奶。”
“嗯。”
二十分钟后，老夫人从里面出来了，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笙笙，钟老帮你开了三副药，一副喝五天，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我让他们把药煎好，这样，你回家后直接热一下就可以喝了。”
“嗯，谢谢奶奶。”
“傻丫头，跟奶奶不用客气，就是这药有点多，要下午才能煎好，晚上，那个臭小子不是想让你陪他去应酬吗？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下午，我跟你妈把药给你送家里去。”
“你就别浪费时间陪我们在这儿等了，你回家休息去，不想休息，你就忙你自己的，我跟你妈反正没事，我们在这边等就好。”
“这……这不太好吧，奶奶，我也陪你们等吧？”顾云笙是觉得，她们一块儿出来的，最好一块儿回去。
杜月蓉附和老夫人道，“笙笙，这没什么不好的，我跟你奶奶没事，晚上也没应酬，倒是你，那臭小子应酬愿意带上你，这是好事，免得那些好事者误以为他还是单身狗。”
他们俩当初只领了证，没有办婚礼，加上，领完证，就他们一家人吃了一顿饭，笙笙说她娘家人不方便入席，就没请。
所以，这京圈里啊，知道秦陌寒是有妇之夫的人，并不多。
前段时间，还有人借别人之口想跟她攀亲来着，她以为他们是看上了她那个双腿残疾的大儿子，结果，人家看上的，居然是她小儿子秦陌寒。
嘁——
她当时就跟对方表明了，秦陌寒已经有老婆了，她儿子跟她儿媳领了结婚证，只是没来得及举行婚礼罢了。
再说，秦陌寒不举行婚礼，也是因为他大哥出了那样的意外，他不想举办婚礼，也是兄弟情深。
家里人方才同意他的决定。
结果，那些人竟然不信，还以为她这不过是为了拒绝他们，随口胡诌的借口。
秦陌寒就该早点带笙笙出去应酬，让那些好事者们彻底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