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公路,一条有名的赛车道。
在群山之间蜿蜒起伏,十曲九弯。
此时一辆黑色的超跑如同一道闪电,在这曲折的公路上疾驰。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打破了山间原本的宁静。
车中。
裴夜行衬衫的领口大敞,露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眼底是一片癫狂。
老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为什么不出现在我的梦里!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每天晚上都盼着你来我的梦里。
可你一次也没有!
好不容易来,才一会你就走!
我好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
裴夜行的眼睛猩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情绪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
车速越来越快。
路边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掠过。
来到弯道的集中区。
裴夜行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疯狂地向前方冲去。
又一个急弯出现。
他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弯道冲去。
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刺鼻的橡胶味弥漫在空气中。
裴夜行的心跳急剧加速。
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身边萦绕,他笑了,笑得肆意。
车子在弯道上剧烈地漂移。
车身几乎与山体擦身而过。
就在车子即将撞上护栏的那一刻。
距离其仅有一线之隔的地方。
车子停了下来。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青烟。
裴夜行摊靠在驾驶座上,从笑转哭,很是破碎。
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他嘴唇颤抖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虞笙,我爱你爱得要疯了。
姐姐,我好想你。
*
[裴夜行?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收留你不是不可以,叫一声姐姐听听。]
[哇~裴夜行,你也太厉害了,全都涨停了,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恭喜你啊裴夜行,成功通过考察,我正式宣布,你实习男朋友的身份从今天开始转正了。]
[我愿意!]
[结婚8周年快乐,老公我也好爱你~]
[你怎么这么黏糊,我就在家等你回来~]
[哥,你快回来,大嫂她…大嫂她出车祸了]
[我们尽力了,家属请节哀。]
[妈妈,我要妈妈]
[裴夜行,好好活着,你这样我就不等你了,老公好好活着,我爱你]
裴夜行把酒当白开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喝。
地上已经散落了一个空瓶子。
酒的度数含量为30度。
第二瓶也已经喝了一大半。
胃里灼烧的感觉愈发厉害,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眼神黯淡无光,机械的灌着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虞笙才会因为心疼他而来见他。
裴长屿刚飙车到盘山公路就收到酒廊经理的信息。
说他哥点了一箱高浓度的酒。
是要喝死吗!疯子!
一边拨通经理电话,一边立即掉头。
“把酒抢出来。”
“二少,我们不敢啊,上次的经历太惨痛了。”十都不敌一,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草!”
裴长屿气急的按下挂断,而后又飙车赶往那里。
*
经理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裴长屿,激动的上前迎接。
“二少你终于来了。”
裴长屿黑着脸吐出两个字,“带路。”
包厢从外面上了锁,是为了防止裴夜行跑出去不知道去哪里疯。
经理用钥匙打开。
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裴夜行瘫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
他还在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裴长屿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酒杯,“还喝!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裴夜行双眼迷离地抬头看了一眼,嘟囔着:“还给我,我老婆等下就来看我了。”
裴长屿心中一阵酸涩,吼道:“你再这样下去大嫂不会高兴的。”
裴夜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清醒了几分,喃喃道。
“她不高兴?”
裴长屿趁热打铁:“是,不高兴就不来见你了。”
裴夜行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瓶。
旁边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好你个裴夜行,都学会喝酒了,你再喝个试试。”
身影朝自己走来。
是他老婆!
裴夜行激动地站起来。
想要靠近却又怕她消失。
老婆笑着对他说:“裴夜行,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
说完便渐渐消失了。
裴夜行伸着手,对着空气委屈说:“老婆,你别走,再陪陪我。”
裴长屿看着他哥开始说胡话,顿时感到不妙!
“你骗我!你没有等我回来,你把我丢下了!”
他双眼通红,头发略凌乱,手中还紧紧握着一瓶酒。
酒精度30%的液体,此刻就像他破碎的情绪,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裴夜行情绪激动的摇晃起身。
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疯狂。
“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为什么!”他嘶吼着,随手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墙壁。
“砰”的一声,玻璃碎片四溅。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失控暴走,让裴长屿慌了神。
裴夜行的破坏欲彻底被点燃。
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见什么砸什么,周围的桌椅、摆件纷纷遭殃。
裴长屿急忙朝门口大喊:“保镖,保镖,快按住他!”
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迅速冲了进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裴夜行就已经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喝得酩酊大醉的裴夜行依旧能打。
他身形灵活,出拳迅猛。
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
保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经理躲在角落里,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想偷偷溜走。
可他刚转身,就被裴夜行一眼瞥见。
裴夜行嗤笑一声,“呵想跑。”
冲过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刚好对准了他的屁股。
经理直接被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心里苦极了。
早知道就不动了。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眼见保镖们都倒下了,裴长屿咬了咬牙,现在只能自己上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强装镇定地走向裴夜行。
“哥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弟亲弟,要打的时候记得收着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