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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贺景淮笑看着傅成淑,见她满意也露出一个笑来,但转头时已经不见祁望的影子。

祈望很识趣,在两人郎情意切的时候就主动走开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不该跟着贺景淮一起,只不过两人从前总待在一起,久而久之就了习惯,这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人进了庙会后就走散了,卫昭禹看到有搭起的简易茶馆,里面有唱曲的漂亮小娘子就走不动道,萧羽璋陪着他一起听曲。

而梁成和舒柳则是牵着手慢慢逛。

祈玉妍大抵是跟萧芙灵一起,一大早就没见人。

现在就剩祁望一人。

祁望一边走一边找梧桐树,倒是挺好找的,因为玉真庙前的梧桐树非常大,而且大家都往那个方向走。

祁望拿着红带站在人群外围,不禁感叹玉真娘娘的香火鼎盛。

十五抱臂站在他身边,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去系?”

按照现在里三层外三层来看,想要系红带估计要等许久。

祁望摇头,红带系不系其实根本无所谓,他也不准备求姻缘,不过是应景买一条罢了。

他抬步朝后山走,到了后山,人就少了很多。

祁望看到了一棵树,也是棵梧桐,不过不像庙前的那棵那般高大。

他看了眼手中的红带,总拿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准备将红带系到这棵梧桐树上。

行至梧桐树下,此时已经没了其他香客。

梧桐树有点高,他转头想叫十五,让他用轻功飞上去挂,结果发现人不见了。

“到哪儿去了?”祁望嘀咕。

没办法,他只得自己挂,但树还是太高,他踮起脚也没能挂上去。

祁望想了个办法,绑几枚铜钱在红带末端,这样就可以将红带给甩到树上缠绕起来。

“真是个好主意!”祈望在心里默默夸了自己一句。

红带划过天际形成一道很好看的弧线,可是却没挂到树上,反而砸到了人。

祁望看着小皇叔手拿红带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腿都有点抖。

“你…….你听我解释。”

傅珩之今天穿一身墨色蜀锦,领口与袖口以细密繁复的针法绣着云纹,肩头处,一团金色丝线绣就的麒麟栩栩如生,鳞片根根分明,整个人肃穆又威严。

那根粗布红带跟他的一身贵气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傅珩之姿态闲适地依靠在石栏上,挑眉看着他,声音也很散漫,不似在问罪,反而像在调戏良家妇女。

“袭击超一品亲王,那可是砍头的大罪,让本王听听你能编出个什么来?”

祁望勉强稳住心绪,清了清嗓子,“我…….我只是想要把红带挂到梧桐树上,够不着,这才绑了铜钱,想要……”

“砸上去?”傅珩之帮他补全了后半句话。

祁望看了傅珩之一眼,然后心虚地点头。

傅珩之摩挲着手里的红带,笑了。

“没想到咱们祁小侯爷也会信求姻缘这种事。”

祁望想反驳,然后又听傅珩之说道,“那怎么办呢?现在红带砸我到了我身上,这是不是就相当于,祁小侯爷在向本王求姻缘?”

祁望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谁求姻缘能求到您身上啊?求见阎王还差不多!

“来我听听?祁小侯爷想要一个怎样的夫君?”

祁望反驳,“怎么就不能是娘子?”

傅珩之掀眸看他,眸色极深,“因为本王不允。”

祁望心突然漏了一拍,他连忙将眼睛低下。

哪有那么霸道的人。

“没有,没有想要的。”祁望低垂着眼睛,半晌喃喃出这一句话。

“没有你挂什么红带?还是说,你哥要成亲了,你万念俱灰,便谁也看不上?”

祁望猛的地抬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贯穿四肢百骸直达天灵盖。

他是怎么知道的?!

祁望有种在大雪天突然被扒光的感觉,冻得他大脑已经放弃了思考。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股戾气突然朝着祁望袭来,下巴再次被钳住,傅珩之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一字一句,“我在问你,是不是除了他,其他人都再也看不上?”

祁望不知道小皇叔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他浆糊般的脑子在此刻危机意识极强地摇了摇头,“不是。”

下巴上的力道卸了几分,但手还停留在上面,像是…….抚摸。

傅珩之定定看了祁望几秒,似乎在欣赏他现在慌乱无措的模样,半晌才宣判似的来了一句,“那就好。”

祁望摸着自己被捏疼的下巴,好什么好?

余光瞥见小皇叔还拿着那条罪魁祸首的红带,祁望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样,问了一个问题,“那小皇叔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傅珩之乜他一样,似笑非笑,“你怎知我喜好女子,而不是男子?”

祈望的心脏蓦地跳快了几分。

那晚在花船上看到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祁望心想,你不就是喜好女子么?细腰腿长肤白貌美的,你还去幽会了。

但这话祁望不敢说。

他结巴着转移了话题,“小…..小皇叔今日前来,也是向玉真娘娘祈愿的么?”

看你那么喜欢那条红带,都不肯撒手,若是你也是来祈愿的,那便将红带送你好了,祁望如是心想。

傅珩之垂眸看他,将他下巴抬起直视自己,目光中凌冽的光闪过,目光灼灼,“本王的姻缘只会掌握在自己手上,用不着求任何人。”

祁望心头像是被那目光烫了一下,但是却移不开眼睛。

是了,这才是小皇叔,能够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小皇叔。

是他,羡慕的存在。

瞧他不说话了,傅珩之松手,无奈叹了口气,说着还敲了一下祈望的面门,“榆木脑袋。”

祈望吃痛,捂着发红的额头,也不知道这位爷好端端地突然又发什么疯。

祈望无语,转身时已经不见傅珩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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