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县令准备降清的消息后,陈锦文心中一震。
若乐安县落入清军之手。
不但百姓将遭受涂炭。
自己刚刚发展起来的势力,也将彻底暴露在清军的铁蹄之下。
他顾不得战斗后的疲惫,立即吩咐道。
“周仓,你随我骑马赶往乐安县!”
“管亥,你带其他人紧随其后,将所有人转移至县城,务必在清军到来之前控制局势!”
周仓点头应下。
陈锦文和周仓二人,骑上刚刚缴获的战马,直奔乐安县而去。
管亥则带着其余人,朝着县城方向进发。
………..
与此同时。
清军前锋部队的统帅豪格,也是正蓝旗旗主,正在营帐中议事。
豪格坐在条案后。
在他下首,坐着的是满清第一巴图鲁鳌拜。
再往后,便是一众甲喇额真!
在满清八旗的制度中:最低以牛录为单位,一个牛录为300人,统领为牛录额真。
五个牛录,则为甲喇,统领为甲喇额真!
五个甲喇,则为固山,统领为固山额真!
一般的旗主,其掌握的兵力,基本等同于固山。
豪格身为正蓝旗的旗主,座下除了鳌拜这位满清第一巴图鲁,手底下还有五个甲喇!
这些人,是他的亲军,战力极为强悍。
“哼,多尔衮身为摄政王,以权谋私!”
“张献忠的大西军,盘踞在川渝一带,此地地形复杂,让我们正蓝旗打头阵。”
“他的正白旗,镶白旗躲在后方,按兵不动,就等着捡现成的便宜。”
“主子,奴才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鳌拜满脸的胡渣,说话时瞪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珠子,整个脑袋就如同一头暴躁的狮子,胆小之人,连看一眼都不敢。
在满清八旗中,也并非铁板一块。
基本分为两派。
豪格一派,另一派是多尔衮。
双方之间表面和睦,实则勾心斗角,巴不得弄死对方。
而此时….
满清中总揽大权的,是摄政王多尔衮。
所以豪格虽心中不满,但也只能忍着。
“鳌拜,你个狗奴才,说够了没?”
“你还咽不下这口气!”
“哼,他多尔衮想把本王爷当枪使,我们正蓝旗打仗死人,他想捡现成的便宜,做他的春秋大梦!”
“给本王传令下去,此次进军张献忠,务必速战速决。”
“不要拖到正白旗,镶白旗到场!”
下达完命令。
豪格又想到了什么,他补充了一句。
“对了!”
“抚州治下的乐安县,其县令已表明,愿归顺我大清。”
“派一个牛录,前去接收即可。”
“这乐安县虽不大,可白得的地盘,岂有不取之理。”
豪格说完。
随即喊来一名牛录额真,命其前往乐安县。
而豪格本人,带领着正蓝旗的主力,以及满清第一巴图鲁鳌拜,朝着川渝地区进发。
这名牛录额真,名叫阿西勒。
他对这次的任务颇为不满。
认为一个投降的小县城,派他一个牛录前去,实在过于奢侈。
“区区一个乐安县,竟然要本额真亲自去接收,真是大材小用!”
阿西勒骑在马上,不满地嘟囔着。
他身边的汉人包衣奴才,立即献媚道。
“主子,去乐安县是好事啊。”
“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随大军出征,也免的徒增伤亡不是!”
话刚说完。
阿西勒手中的马鞭就抽了上去。
抽在这包衣奴才的脸上。
“哎呦,主子别打了,别打了…..奴才知道错了!”
包衣奴才被抽的连连求饶。
阿西勒打累了,这才停手,然后讥讽道。
“你这狗奴才,真当我们女真族的勇士,是你们汉人这群绵羊,一个个贪生怕死,啊?”
“不随王爷出征,哪来的功勋?”
阿西勒冷笑一声。
随即挥了挥手道。
“既然去了,那就不能白跑。”
“你们汉人虽是吃草的绵羊,不过这女子确是白净,你说是吧?”
这包衣奴才听后。
赶紧附和道,“是…是是,主子您说的是,汉人女子白净!”
不曾想。
阿西勒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你个狗奴才,是你….你们,是你们汉人女子白净!”
已经被抽打的神志不清的包衣奴才,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认错。
“奴才错了,奴才该死!”
“是…..是我们汉人女子白净,请主子您进城后,随意享用。”
听到这个回答。
阿西勒这才满意的哈哈大笑。
随即对着身后的兵卒喊了一嗓子。
“我女真的勇士们,等明个儿进了县城,汉人女子随便掳掠!”
“这些明狗,他们的男人和孩子,只配当我们的奴隶。”
“他们的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讨好我们女真勇士。”
身后的兵卒们闻言。
顿时兴奋起来。
一个个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进城后大干一场。
……….
另一边。
陈锦文和周仓马不停蹄,已经抵达乐安县城。
此刻城中百姓,混乱不堪。
听闻鞑子前锋距离不远,很多老百姓吓的连夜收拾行囊,打算逃离此地。
至于黄县令,正忙着剃头留辫,准备迎接清军的到来。
县衙内。
黄县令坐在椅子上。
一名剃头匠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剃头。
黄县令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满地说道。
“你这剃得不够光滑啊!”
“清军马上就要来了,若是看到我这辫子不够整齐,岂不是显得我不够诚意?”
剃头匠连忙点头哈腰。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给您剃得光滑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