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花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说上胡话了?”
“怕是昏沉几日饿糊涂了,咳……老大媳妇,这孩子说胡话呢,你别当真。我这就去做晚饭,几个小子也该回来了。”
赵老太打个岔,说完连忙起身。
杨氏一把拉住赵老太,道:“娘,我可是当真了,她自己说的,不是我逼她的。”
赵巧菱看向赵老太,忽略她递过来的眼色,“阿奶,我没说胡话,我清醒着呢。”
赵老太急得跺脚,杨氏乘势敲定:“好,两个月若办不到,你自己麻溜儿地滚。”
刘桃花慌了,“我的傻闺女,且不说你弟弟的束脩,光是给堂哥准备的婚事银钱,加上外债三两,就十两了,你去哪里挣啊?”
在她看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两个月后只能是女儿主动离家这一个结果。
“娘,你放心吧,等我这两日合计合计,孙家骗去的钱,我定要想办法拿回来。”赵巧菱握了握她的手。
赵二柱端来半碗水,“好了,让菱儿歇歇吧,来,先润润喉,一会儿吃了晚饭就有力气了。”
赵老头点点头,“老大媳妇,既然巧菱她保证没问题,那咱就先不提这一茬了,让孩子静养着吧。”
说完起身出了屋。
“走吧,孩儿她娘。”赵大柱也拉着杨氏出去了。
刚出屋,就见赵柏和赵小石提着两篮子野菜回来了,远处的赵松也甩着块汗巾走进院子。
“松儿、柏儿、小石,快来,巧菱醒了。”赵大柱一脸激动,薅着三个小子往屋里塞。
“菱儿妹妹醒了?”赵柏人还没钻进屋就喊起来。
“阿姐,你终于醒了!”赵小石也一脸激动,眼眶泛泪,扑到赵巧菱床边。
只有赵松,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赵巧菱。
赵巧菱对着床边的二堂哥赵柏和弟弟赵小石笑了笑,又转脸看向门口的大堂哥。
刚从镇上下工回来的赵松一身粗布短衣,常年做重体力活,一身的腱子肉,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
“松哥,之前是妹妹错了,我一定会挣钱补给家里,不耽搁你的婚事。”
赵松转脸冷笑一声,“你这一声哥哥,我可受不起,你说了你不是赵家人,那我赵松就没有妹妹。”
赵巧菱心里叹了叹,看来除了银钱的困局,原主那句“不是赵家人”也深深伤了大堂哥的心。
“哥,你瞎说啥呢,你可是最疼菱儿妹妹了,小时候我和妹妹争抢,你还揍我呢。”赵柏拉着赵松往外走。
又回头对赵巧菱笑道:“菱儿妹妹你别当真,我哥他是说气话呢,嘿嘿,你先歇着啊。”
赵巧菱摇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闺女,别难过,过几日就好了,你大堂哥从小就宠你,吵着要你做他亲妹妹呢。”刘桃花摸摸女儿的小脸。
“我没事,娘,你和爹先去忙吧,我想眯一会,头还是晕。”
“好,我去灶房和你阿奶做饭,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
屋子里就剩下赵巧菱一人。
她转头仔细打量,这间屋子不大,用竹篱笆从中间隔成了两半边,各摆了一张窄床。
她这边有单独的门进出,另外半间是弟弟的,那边靠墙凿了个小门,从小门出去就是爹娘的房间。
房间虽小,但还是摆了一个凳子,一个小木箱,里面放着为数不多的衣物。
盖的粗布被子,身下是用碎布补了破口的竹席,但垫了厚厚的稻草,睡着还算舒服。
赵巧菱小心翻了个身,整理起原主的情况和家庭关系来。
这赵家,是石磨村的普通农户,老两口养育了两儿一女,两个儿子都是土里刨食的农人。
大儿赵大柱,媳妇叫杨二妞,育有两子。
长子赵松19岁,吃苦耐劳力气大,在镇上码头扛大包,已和村西头吕家的幼女小翠定了亲。
次子赵柏,16岁,有些瘦弱,善良又机灵。
二儿赵二柱,媳妇叫刘桃花,婚后三年都没动静,村里的长舌妇嚼舌根,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甚至劝赵二柱休妻另娶。
气得赵二柱站在村口骂了半个时辰,从此没人敢当面笑话,只敢背后蛐蛐。
后来两人听别人说县城郊外的元清观求子十分灵验,便去虔心拜求了送子娘娘。
谁知才下到山脚,就在一条偏僻的小溪沟边捡到一个裹着薄被的女婴,便是被孙家丢弃的原主了。
两人大喜过望,觉得是送子娘娘赐给他们的孩子,便抱着哭声微弱的女婴回了家。
次月,刘桃花就怀上了,全家人千恩万谢,带着油饭和鸡、酒,去元清观供奉送子娘娘以示拜谢。
赵小石刚满15,脑瓜聪明又勤奋,10岁送去村塾开蒙两年,便去了镇上的私塾念书。
后来被原主害得退了学,白日干农活,得闲才拿出书自己念。
三女赵三秀,嫁给镇上一个铁匠,生了一儿一女。
……
理清家人的情况,赵巧菱看时间差不多了,使劲眨眼,眼皮抽筋了都没看到类似屏幕的东西。
又闭眼凝神,快睡着了也没进入什么空间。
“不对呀,金手指呢?咋不按套路出牌。”
沮丧一会便认了,虽然没有金手指,但好在没被打入轮回,借着原主的躯体活了下来。
眼下,得先解决金钱的难关,思索片刻,一个妙计成形。
刚想好,刘桃花就推门进来了。
“菱儿,吃饭了,靠起来娘喂你吃。”说完扶着她靠在床头。
“娘,我想到法子了,定能从孙家弄回几两银子,还能狠狠收拾他们一把,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