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一边打趣道:“好你个老曾头,这脸变得可真够快的啊,刚刚不还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吗,现在怎么不硬气了。”
“刚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铁定要把这事儿给否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曾头,一根手指头就把你给‘收买’咯!”
“还说我见钱眼开,老子就见钱眼开,比不了你有本事,真有本事你他娘的继续硬啊,哈哈哈。”
二人作为老搭档,多数时候都是江钢被曾中华堵得说不出话来,难得见到曾中华吃瘪,他可不得好好报一报仇。
曾中华被江钢说得老脸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到底没有反驳。
不就是被损几句,又掉不了一块肉。
这10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能给他们军区解决不少的实际问题。
战士们平时训练那么辛苦,家属们也默默付出了很多,有了这笔钱,就能极大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
有些事需要考虑大局,而不是遵守死规矩。
曾中华哼了一声,“差不多得了,你笑也笑够了,赶紧去给人回话去,这是个好机会赶紧落实。”
江钢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对对对,这事儿得赶紧办,早点把钱拿到手我这心才能踏实,到时候把家属院全部修一修,之前家家户户都报过漏雨漏水的问题,现在有钱了,咱们全部解决,让大家都住筒子楼!”
江钢美滋滋地计划着钱到手后的用途,快速拨通了陈明远的电话,生怕这“财神爷”跑了。
……
陈明远接到江师长的电话是刚从外面回到和平饭店。
虞宛央之前购买的两辆车已经运送到海关那边,艾瑞克和陈明远一起去办理签收手续,顺便把车牌的事情落实。
车牌的事情早在虞宛央回国前,齐逊就特意打电话叮嘱过,陈明远也早就把申请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就是车。
现在车送到了,车牌也很快拿下来。
“01—88888”和“08—88888”
一块京市牌照,一块沪市牌照。
虞宛央见到时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国家爸爸竟然这么贴心。
艾瑞克看着这两块车牌,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好家伙,这车牌号可够霸气的,一看就不一般。”
回国这几天,艾瑞克的中文进步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连口哨也吹得贼溜。
陈明远笑着解释道:“虞同志,这是齐逊同志特意交代的,说你回国为国家做贡献,理应受到特别对待,这两块车牌,方便你以后在京市和沪市办事。”
虞宛央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点头:“齐逊同志想得太周到了,代我向他致谢。”
艾瑞克哼着小曲儿,兴致勃勃地拿着车牌去给车安装。
虞宛央和陈明远则在和平饭店的茶室里相对而坐。
茶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陈明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虞同志,刚接到军区江师长的电话,他们答应了你的条件。”
“不过因为你外籍身份比较敏感,最多只能派遣两位军人保护你的安全,时限为一年。”
一年后运动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到时候国内的乱局会渐渐平息,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一年时间足够了,我这边没问题,”虞宛央说道,“这次能得到军区的支持,多亏了陈同志从中协调。”
陈明远连忙摆手:“虞同志言重了,这都是你一片赤诚之心(1000万巨款)打动了军区首长。”
虞宛央看向陈明远,想到他说过自己之前一直在京市,正好可以问问律家的情况。
“陈同志之前一直在京市,是否知道律忠良老爷子?”
律忠良,也就是她那个娃娃亲未婚夫的亲爷爷。
之前就是他一直在和原主爷爷通信,确定两家的娃娃亲落在她和律家小孙子律图南的身上。
听到她提起律家,陈明远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叹了口气,“当然知道,律家在京市曾经那可是风光无限。”
律家老爷子律忠良是军校的教官,他的学生遍布各个军区,威望极高。
独子律振华是科研教授,为国家科研事业贡献卓越。
长孙律应北更是京市军区最年轻的团长,前途不可限量。
只有小孙子律图南调皮捣蛋了些,让律家人很是头疼。
只可惜……唉……
从陈明远惋惜的神情中,虞宛央已然猜到事情后续发展不太乐观,轻声问道:“陈同志,这律家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陈明远又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说起来真是令人痛心,律家原本一片大好前程,却被一个女人搅得家破人亡。”
“陈同志这是何意,能不能具体说说出了什么事?”
“虞同志和律家?”
“实不相瞒,虞、律两家祖辈是世交,后来虞家离开华国这才断了联系,可到底有祖辈的交情在,我也想知道律家如今情况如何。”
“原来是这样……”
陈明远大致将律家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只有个大概,许多细节都涉及机密不能向外人透露。
虞宛央也听出来律家这事不简单。
不过大致的情况是,有人举报律振华,罪名是什么暂时不能剧透。
就因为这份举报,律老爷子也受了牵连被下放到偏远地区。
律振华则是在第一时间被带走调查,不久后传来死讯。
而他的妻子则是在出事的第一时间选择带着律家的家产改嫁。
律应北因为在部队,表面上没有受到太大牵连,却在半年后因为执行某项重要任务而失踪。
自此再没有消息,到如今已经两年过去。
至于虞宛央的那个娃娃亲未婚夫律图南,则是成了下乡知青,才算勉强逃过一劫。
从前京市最令人头疼的霸王律小少爷一朝跌落泥潭。
接连经历爷爷下放、亲爹死亡、亲娘改嫁、亲哥不知所踪。
家庭破碎、亲人离散。
可想而知他下乡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