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二天早上，林小暖提着早餐来到医院，看见妈妈躺在躺椅上。
还是早上八点钟，外面的温度已经飙到三十度了。
可是病房里开着空调，进来以后还是能感觉一丝凉意。
林小暖拿起一块薄毯子轻轻给她盖上。
林父做完手术，恢复得还算不错，现在医生说能吃一点点流食。
林小暖把病床摇起来，喂父亲吃粥。
父亲的样子已经改变了很多，原本强壮的身体，经过病魔的摧残，现在看起来面色焦黄，眼皮只能是轻微地抬起，双眼无神。
喂了几口粥，林小暖打来一盆水，给父亲擦拭双手和双脚，然后给他按摩四肢。
她还特意从护士那里学来一套按摩手法，要是再这样坚持按摩一个月，去应聘按摩店应该都不成问题了。
擦完身体，林小暖去倒水，回来的时候林母已经醒了。
“妈，你快吃点东西，粥都还是热的。”
“嗯，味道还不错，但是下次你这个瘦肉还可以切小一点，”
“好，下次我再切小一点……妈，我请了一个护工，一会他就来。”
“请护工多浪费钱啊，我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你爸没关系的，你赶紧打电话让他别来了。”
林小暖看向门口，“不用了，他已经来了。”
陈浩走进来，叫了一声林阿姨，然后把手中的行李放在床下。
“陈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陈浩望着林小暖妈妈，“小暖没给你说吗？接下来的一个月由我来照顾林叔叔。”
林小暖妈妈看着林小暖，林小暖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笑，没有说话。
陈浩说：“我妈说了，让我在这里好好照顾林叔叔。”
说着就从床下拿出洗脸盆和洗脸巾出去打水准备给林叔叔擦拭身体。
“小暖，你又在出什么馊主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你听我给你解释，昨天陈浩和他妈妈去我家找我要钱，我说要钱可以，但是要陈浩来照顾我爸一个月。”
“你也是，你直接把钱给他们不就行了，那笔钱在那里没有动过，留着在。”
“我就是气不过，在我爸刚进医院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彩礼钱，害怕我给他们用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一定要他们付出一些代价才可以拿回那笔钱。”
林小暖的妈妈是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麻烦别人的老好人。
她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小暖，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可是人都来了，你看怎么办？”
林母望着躺在床上的老公，又摸了摸自己的老腰，有些酸痛。
“这样吧，人已经来了，就让他照顾几天，我也好休息几天，过几天就让他回去，我们把钱还给人家。”
“听妈的。”
……
医院有陈浩在照顾，林小暖和妈妈在家里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在半夜的时候，林小暖起床上厕所，窗外微弱的灯光下，一个人正沿着排水管向上爬。
此时已经是夜里三四点，正是人们睡得香的时候。
林小暖确定那个人就是小偷。
最近小区里老是出现偷盗事件，像这样的老小区，门窗已经不是很牢固，安保措施也不好，让小偷瞄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小暖朝地上看了一眼，有一个啤酒空瓶子。
她拿在手中，使劲朝着那个扒着排水管的人扔去。
只听见玻璃瓶子嘭的一声，发出激烈的声音。
林小暖躲在窗帘后面，使劲喊了一声：“有小偷，抓小偷啊。”
瞬间，挨着的几栋楼的灯光全部打开了。
小偷由三楼快速下滑到二楼，又从二楼跳到一楼，然后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好几个男子汉拿着棍子去追，没有追上。
随后大家就报警了。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是谁发现小偷的？小偷是谁？最后这件事只能是不了了之。
……
剩下的半夜，林小暖睡得很香，但是她的妈妈却难以入睡。
她不确定小偷知不知道是林小暖扔的啤酒瓶子，要是知道的话，这些亡命之徒找上门来可怎么是好？
天亮以后，林小暖被妈妈叫醒。
“小暖，你陪我去店里取点东西。”
林小暖在迷迷糊糊中说：“不能再去了，人家女朋友会多心的。”
“女朋友，谁的女朋友？”
“顾言钧的呀，他女朋友很厉害的，说是不准我们再去他的店里了。”
林母坐在床边，伸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双林小暖的白色袜子套上。
“我们东西还在店里，他再霸道也应该让我们把东西搬出来吧，我们先去看看，你快点起床。”
……
店里之前发生过斗殴事件，有几根椅子的腿都出现裂纹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复原。
林母在储物间看见几袋土地散落在地上，地上的板子也没盖上。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收拾。
“妈，你找什么东西？”
“你爸之前给我买过一个物件，我记得是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什么小物件啊？”林小暖很好奇。
“一本菜谱，你见过吗？”
“没见过，一本菜谱有什么稀奇的。”
“里面夹着一朵花，是我和你爸去西山旅游的时候，你爸送我的一朵野菊花。”
“我帮你找。”
储物间，放调料的柜子，甚至是冰柜里都被林小暖翻过。
没找到。
两人累得微微出汗。
林母说：“我记得我就是放在储物间的架子上的，怎么会不见了？”
林小暖安慰母亲说是慢慢找，只要是在店里，总会找到的。
天气太热了，林小暖想买一根冰棍吃。
她想着装钱的盒子里好像还有一些零钱。
盒子就放在炸串的柜台上，她去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还有一些零钱，还有一本书。
拿起一看，是一本菜谱。
菜谱的中间部分，明显有一个分页的地方。
她翻到那一页，夹着一朵干瘪了的花，和花挨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
林母还在储物间打扫卫生。
林小暖拿着这张纸，倚靠在储物间的门框上。
一手拿着菜谱，一手拿着花和那张纸。
“哦！妈，我还不知道爸还有这个情操呢。”
她开始念纸张上的字：
你如山间漂浮过的云朵
撒在我心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