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冰冷的柴房里,慕歌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反而觉得全身燥热不已。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颊因高温而泛红,仿佛有无数火苗在体内燃烧。
脸上的红斑在此刻显得更加鲜艳无比,如同血色的印记,映衬着她痛苦的表情。
她想要撕扯掉身上的衣服,但理智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住她的双手,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做。
汗水浸湿了她火红的嫁衣,黏腻地贴在身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慕歌呼吸急促,喉咙干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炽热无比。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无尽的痛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这世界的最后一丝光明摄入眼中。
就在这一刻,慕歌暴毙而亡。
再次睁眼,这副身体里已是另一个灵魂……
醒过来的慕歌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糟糕!被人下药了。”她心中暗叫不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就在这时,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推开,一个男子踉踉跄跄地走到慕歌身前。
他的眼神迷离,神志不清晰,显然也是中了那种药。
最后,他向慕歌扑了过去。
慕歌因为中药的缘故,本就身体虚弱,根本挣脱不开。
她的眼睛有些迷离,看不清男子的样子,只能借着窗口投下来的月光,勉强记住男子一个大概的脸部轮廓。
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感受到对方那张惊人的容貌,精致无比,宛如雕刻般完美。
而此刻,柴房外的人早已知晓里面的情况,却没有出手阻止,而是缓缓离开,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翌日,天蒙蒙亮,慕歌缓缓睁开眼睛,开始回想昨晚的种种。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这段记忆表明了这个世界是一千年以后的玄灵大陆。
记忆的主人也叫慕歌,是丞相府的嫡女。
然而,她却一点嫡女的待遇都没有,从小被继母和继母的女儿打压,不仅长相丑陋,就连命里也是个煞星,一出生便克死了亲娘。
后来因为丞相府救驾有功的原因嫁给了太子,本以为苦尽甘来,却还是被设计陷害,新婚当晚就被下了药,谁知还没等奸.夫出场,就已经暴毙身亡。
之后,来自一千年前的慕歌便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慕歌连连摇摇头,同名同姓,原主的人生却这样悲惨。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同情,也有无奈。
不过,想到自己的过去,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自己在千年前,也被人算计而亡,命运似乎总是如此残酷。
“真是讽刺,”慕歌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无论是哪个年代,我都逃不过被算计的命运。”
想到这里,慕歌的眼底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阴森可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她决定迎难而上,为自己,也为死去的原主讨回公道。
“命运如此,那就让我用这副身体,活出不一样的精彩!
此时的慕歌有些头疼,没曾想,她堂堂一个炼丹天才,来到一千年后的第一天就没了清白。
而毁她清白的那个男子早已不知所踪,无处可寻。
此时,太子纳兰川正往柴房赶来,满脸都是志在必得,身后跟着众多家丁随从。
他的脚步坚定而迅速,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然而,推开柴房的门后,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微微一愣。
周围根本不见任何男子的身影,只剩下慕歌狼狈的坐在地上,她身上火红的婚服更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被撕扯的痕迹。
地上散落着几片布料,显然是从婚服上撕下的。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紧张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明眼人都知道这里曾经都发生了什么。
纳兰川握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那个男子呢?他昨晚明明已经放人进去了!
随即,纳兰川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一条男子腰带上,瞬间反应过来。
他的眉头紧蹙,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太子妃,这是怎么回事?”
慕歌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身上的婚服,两手一摊,语气平静而淡然。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如太子殿下所看到的一般。”
幸好她醒来时,衣服还在身上,否则就被纳兰川带来的这些家丁给看光了。
衣服想必是昨晚那个男子帮她穿的。
他人还怪好的,走之前还帮她穿上了衣服。
看到慕歌如此从容的态度,纳兰川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以为她会百般辩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
“既然如此,本宫今日就要休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说罢,纳兰川将早已准备好的休书重重地丢到了慕歌的身上。
看着落在脚下的休书,慕歌冷冷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似乎有股阴森的意味。
“太子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竟连休书都提前准备好了。”
慕歌的心中明镜似的,给她下药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这个太子。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立马就拿出一纸休书,看来这一切的一切早有预谋,纳兰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她。
纳兰川没想到慕歌的脑子转得这么快,从前她可不会想到这些。
不过,被她拆穿,纳兰川并不觉得有什么,这里都是他的人。
慕歌捡起地上的休书,看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轻蔑地嗤笑一声,随即用力将这封休书撕得稀巴烂,随手抛了出去。
碎片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慕歌的这个举动,是纳兰川万万没想到的。
他原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甚至跪地求饶,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挑衅。
“你……”纳兰川的脸色铁青,眼中闪过无尽的怒意:“你竟敢撕毁本宫的休书!”
慕歌抬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出一股凉意。
她突然莞尔一笑,只是这笑意并不达眼底,反而让人生寒,“撕了又如何。”
如果忽略她脸上一大片的红色胎记,估计这一笑会让百花都失了颜色。
换作是以前,被撕的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爷了。
她心中暗自思量,想起一千年前的自己,那可是世人惧怕的天才炼丹师。
“既然本宫给你体面你不要,那么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纳兰川袖子重重一甩,转身离开了柴房,他的脚步急促,显然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随后,他乘着马车,疾驰向皇宫,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