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知的车子在帝豪会所的门口停下,手机上是柳依依发来的包厢信息。
【608给你看一场好戏】
这里是宁元白的发小林之恒开的,平常他们几个发小就经常在这里聚会,不过陆焉知并不喜欢喝酒抽烟的环境,所以很少参加。
站在608门口,透过门上圆形的玻璃,看着里面坐着的几人。
中间搂着柳依依腰肢的男人正是要说去公司处理公事的宁元白,他眉头紧锁,一杯杯的猛灌着酒。
原本梳理的整齐的黑发此时也有了些许的凌乱,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额间。
白色的衬衣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敞着衣领,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许是见惯了宁元白那副温柔的样子,看着他这样,倒是有几分颓废的帅气。
柳依依则是身穿一身包臀短裙,性感的锁骨完全裸露在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妖冶。
而她视线不时朝着门口瞟着,自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陆焉知。
红唇勾起,涂着赤色指甲的手将宁元白手里的酒杯抢下来,声音柔柔却精准地闯进了陆焉知的耳中。
“元白,从你进门就一直喝酒,也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和我们说说嘛。”
她声音带着嗔怪的意味,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贴着宁元白的身子,手也顺着他敞开的胸口探了进去。
宁元白的眸色燃起一股兴味,丝毫不顾及场合,他霸道地掐住柳依依的腰肢,随着柳依依的一声惊呼,稳稳地将人架到他的腿上。
柳依依就那样大剌剌地跨坐在宁元白的腿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她的后脑,吻也随之落下去。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尖锐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而两人吻得似乎非常忘我,原本扣着柳依依后脑的大手,随之向下。
掐住柳依依纤细的腰肢,猛地往下一压,柳依依的蕴含情欲的惊呼声隔着门传了出来。
若说之前她还心中存着一点点希冀,觉得是ai换脸,可现在,这香艳的画面就这样直挺挺的撞进她的眼里。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死死攥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脚上麻丝丝的,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心脏的位置更加像是挨了狠狠一击闷锤,手攥住门把,她想要推门质问。
质问他为何如此?
质问他,在他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喂,够了啊,你们俩发情去别处,可别在我这包厢搞这些有的没的。”林之恒漫不经心的话传出来,“宁元白,你拿人家陆焉知到底当成什么了?”
这番话,唤回了陆焉知即将崩溃的理智,也成功地让她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
因为她同样想要知道答案。
果然,他这番话让宁元白松开了柳依依,身子斜靠在沙发背上,任由着柳依依趴卧在胸口上。
此时,宁元白眼中氤氲着的情欲并未褪去,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手上用力,将依旧靠在他身上喘息的柳依依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起酒杯,猛地灌进嘴里。
这才淡淡开口,“其实,每次想到陆焉知的手碰过那么多的死人,我就觉得怪恶心的……”
这句话,‘嗡’的一声在陆焉知的脑子当中炸开。
她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只得紧紧靠着墙壁,手紧紧攥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屋内的宁元白似乎还不愿意放过她,声音依旧淡淡传入耳中,“今天让我送她去殡仪馆,我甚至连车都不想下,只觉得那外头满是尸体烧焦的味道……”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好了不要形容的这样细致,搞得我都恶心了。”
说话的男人也是宁元白的发小之一——赵楚!
赵家的一个纨绔小少爷,以往见面最属他叫‘嫂子’叫的欢快,笑起来颊边还有两颗深深的酒窝。
柳依依嗲声开口,“好了,出来玩不要这样哭丧着脸,我给你们唱首歌如何?”
很快,里面就传来曼妙的歌声,同时还混杂着宁元白的声音,男女对唱。
原来,这些人的演技和宁元白一样好……
“这位小姐,您走错位置了,这是我们老板专属的包间,所以请您离开……”一道礼貌的声音想要将她从这里驱离。
而这道声音,也唤回了陆焉知逐渐涣散的意识。
缓缓抬头,对方在看见陆焉知泪流满面的脸,怔愣片刻,脸上的愧色一闪而过,“不好意思,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说着,便想要伸出手搀扶,却被陆焉知下意识地拂开,她此时不想让任何人触碰,“不要碰我,我可以的,谢谢……”
说着,脚步踉跄的朝着门口走去。
服务生有些怔愣的看着,知道陆焉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面前的门被人拉开。
柳依依从里走了出来,相较于和宁元白在一起那副娇滴滴的样子,此时她神情透着一股高傲神色。
双臂环胸,冷淡的睨着服务生,“刚才谁在这里?”
服务生刚忙垂下眸子,恭恭敬敬的开口,“柳,柳小姐,刚才这里确实站着一个小姐,我看她状态不对,所以想帮她,没想到她跑开了。”
闻言,柳依依的眸子顺着走廊的尽头看去,早已没了人影,她这才语带不屑的开口,“以后少管闲事,小心讹上你,去吧。”
将人打发走,她这才整理了一下卷发,转身进了包厢。
陆焉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侧身躺在床上,宁元白的话在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和那些不看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胸口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蜷缩进被子里。
她想过宁元白出轨的那么多理由,却偏偏没有想到这些。
他明明那么支持她,熬夜陪着她学专业知识,甚至一次次在被方阿姨刁难时护着她,甚至为了能够迎娶她不惜和宁家决裂。
她陆焉知不是个没趣的,若是当初真的那么在意,大可以放开手,各自追求期许的生活。
何必在她跟前还要表演一出情深义重?
在他宁元白的眼中,她到底算是个什么?
一个供他展现表演欲的观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