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9章三台手术
还记得结婚后，自己第一次叫他老公，他嫌恶地说：“你这么叫我，很恶心。”
慕衍之一瞬间像是着了魔，伸出手回抱，她却像是逃也似的退开，毫不留恋。
他的心沉了沉，竟感到怀里有些空落。
章助理已经退到角落，眼睛发酸，看到黎苏拿起笔，看也不看直接签了名，忍不住开口：“黎小姐，你都不看的吗？”
“无所谓了。”黎苏笑笑，对慕衍之已经别无所求。
章助理见慕衍之没有别的指示，便收好离婚协议，退了出去。
屋内，解除夫妻关系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黎苏先打破沉默。
“王云卿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慕衍之很不习惯黎苏这么平淡，明明昨天还那么闹腾。
他薄唇轻掀，说道：“下午两点。”
“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
“做什么？”
慕衍之有些警惕的样子，让黎苏想笑。
“我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呢，想叫闵娜来替我收尸。也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闵娜是她最好的闺蜜，因为她不管不顾，一厢情愿的爱慕衍之，已经气得断交。
“你胡说什么？”慕衍之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低喝道：“真他妈晦气！”
黎苏好脾气的笑笑，仿佛他骂的不是自己，解释说：“我是想要闵娜来照顾我。难道你想我跟家里说？”
慕衍之急剧胸膛起伏了几下，吩咐门口的保镖将黎苏的手机还给她。
手术室，门口。
王云卿躺在推车上，眷恋的拉着慕衍之的手不放。
“衍之，你会在外面等着我出来吗？”
“会，”慕衍之笑道：“我还要守在病房外面，让你醒来第一个就能看到我。”
“你就哄我吧，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黎苏眸色空洞的站在一边，对这一幕无知无觉，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慕衍之有些莫名的烦闷，要不是知道她就在附近，还以为她根本不在现场。
蓦地想起上次自己抱了王云卿，黎苏就冲过来要分开他们。
难不成离了婚，她就无动于衷了吗？
这时，章助理接了个电话，眼睛一亮。
“慕总，徐教授说您的眼角膜移植手术提前了，也是今天下午做，趁着新鲜移植，效果最好！”
慕衍之一愣，王云卿已经喜极而泣。
“真是太好了！衍之，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我了，我们俩都健健康康的……”
慕衍之眉头微蹙，勉强扬了扬薄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多时，三人分别进入相邻的三间手术室。
黎苏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双手搭在腹部，眼眸轻轻闭上。
宝宝，妈妈很想为了你撑下来，但妈妈没用，撑不到你出生。
不要怪爸爸，是妈妈没时间了，对不起……
她的脑瘤是恶性的，手术成功率很低，曾经想着与其下不了手术台，她宁愿痛苦着，选择保守治疗。
至少这样，还能多陪陪慕衍之。
而现在，她累了，那就带着宝宝一起离开吧。
同一时间，三间手术室都亮起了红灯。
中间那扇门里，医生取出新鲜的肾脏和眼角膜，装在器皿里，分别步入左右两边。
等在外面的章助理看得心头发慌，黎苏不是只捐肾吗？
为什么还会有医生捧着透明的薄膜出来，再走入慕总那间手术室？！
难道……
忽的，中间的手术室里传来医生惊慌的大叫：“不好！心跳骤停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