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只盼着苏浅梨能好,所以对于她身上的变化乐见其成,一点也没有怀疑是芯子换了。
待了没多长时间,赵大妈就回去了,苏浅梨因为吃太撑,不得不绕着院子遛弯。
她昨天找玉婵的时候,将家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又找到100块钱。
厨房里大约还有30斤玉米面,50斤高粱米,两大袋红薯,还有一缸腌咸菜。
听起来生活过得很惨,而实际上苏浅梨的记忆里,在吃的方面从没短过自己。
毕竟自小跟着苏爷爷上山打猎,早就学了一身本事,再加上天生力气大,野鸡野兔什么的,经常逮到。
要不是苏爷爷明令禁止她打野猪,她都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和野猪交交手。
话说,原身也真是虎!
不敢再多想了,苏浅梨立马把思绪从肉上面抽离出来。
或许是因为从医院回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又或者是昨晚上通宵找东西,苏浅梨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沉,于是不再纠结,转身回房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着了。
天上的月亮高高悬挂着,整个村庄像蒙上了一层纱。
苏浅梨睡得正香,外面忽然“咚”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院子里?
这动静,她可太熟悉了。
前几天才抓到三个来院里偷大粪的,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来几个人。
反正目前为止只有一声响动,苏浅梨没有坐以待毙,掀开被子悄悄的起身,一手拿起爷爷去世前给她做的防身棍,一手掂着小板凳,慢慢来到里屋大门处。
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只有一个沉闷脚步声在慢慢靠近,想来又是一个男的。
嘿,看来开瓢和喂粪,依旧没能震慑住极个别人的妄念。
所以,她苏浅梨还得再疯癫一点,不然没完没了,烦死个人。
正在这时,脚步声骤停,门外的人已经靠在里屋门上,苏浅梨在里面都能听到门那边男人的呼吸声。
突然,一把小刀出现在门缝处,紧接着,小刀开始来回挪动,刀刃与门缝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随着小刀的动作,门里面的门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缓缓地向一边移动。
仅仅过了两分钟,那原本卡住门的门闩,便彻底脱离了卡槽。
门外,黑影微微颤抖,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伸手慢慢推开木门,就在他前脚刚踏入屋内,身体还未站稳之际,左边肩膀处,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
刹那间,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惊恐万分,立刻转过头,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在这漆黑的夜里出来吓人。
只见阴影里出现一排牙齿闪着亮光,紧接着,他只觉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缓缓流下,而男人也如面条一般倒在地上。
苏浅梨惊讶,劲使大了!
赶忙蹲下来探探对方的鼻息,还好,能出气,一时半会死不了。
随后苏浅梨便将这个人用绳子绑好,再把家里的锣拿了出来,然后把人拖到村头大槐树下吊了起来。
本来准备把这人剥光,后来想想,如果做的太绝,指不定对方报复起来不要命,比如把家给她烧了,那就不值当了。
准备好一切,苏浅梨拿起锣“铛铛铛”的敲了起来。
没一会,村里很多家的煤油灯亮了,再然后陆陆续续男女老少出了家门,有人边走边打哈欠,有人鞋子都穿反了。
哪怕困,也很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敲锣。
谁让这个年代没有娱乐,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变成大新闻。
这就是特殊年代口口相传的威力,和现代网上舆论异曲同工。
最先赶到的是大队长苏建军,身上披着外套,看清苏浅梨身后吊着的人,眼睛瞬间变得凌厉。
不用想都知道,那王剑绝没干好事,平常就偷鸡摸狗,品行不端,完全被他妈王凤秋给惯坏了。
其他人看到后也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招惹苏浅梨,结果落得这个下场,真丢人。
王凤秋来的时候,嘴里嘀嘀咕咕,最爱看热闹的儿子却没反应,甚至连呼噜都不打了,她去屋里一看,竟然没人。
也不知道又去干什么了,不过经常第二天厨房会多出来一些肉和粮食,她觉得挺好,所以并不在意。
然而当她看到自己儿子被绑在吊树上,整个人都炸了,尤其儿子脸上血乎拉擦的,魂都快给他吓飞了。
王凤秋疯狂加速跑过去,抱着王剑哭喊道:“儿啊,你怎么了,谁害的你,你告诉娘,娘去把那人撕了!”
又是猛摇,又是掐人中,终于昏迷的人有了反应,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老娘,立马哭诉,“娘,好疼!”
“哎,娘在,娘这就把你放下来。”王凤秋尝试了几次,都解不开死结,顿时急了。
红着眼吼道:“谁他娘的干的缺德事,还不把我儿放下来,否则别怪我告到公安局,让你们吃枪子。”
为什么说是“你们”?
因为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任谁也想不到,吊起一个大胖子的竟然是一个十几岁女孩。
没错,王剑很胖,附近十里八乡都找不到第二个,这就要归功于王凤秋的宠爱。
小时候王剑体弱,又吃不饱饭,王凤秋嫁到万盛村有钱了之后,什么好东西都紧着王剑造,这身材就像吹气球,越来越圆。
王剑又喜欢偷东西,为的就是满足口腹之欲,爬树上墙不在话下,所以他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大队长看到王剑醒过来,知道他身体没什么事,就将目光投到了苏浅梨身上,毕竟这样的处事风格,和以往的梨丫头完全不一样。
王凤秋也发现了苏浅梨手上的锣,明白自己儿子的事一定和这个死丫头脱不了干系。
当即对着苏浅梨就开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皮子,把我儿打成这样,还不快把他放下来,否则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赔命!”
苏浅梨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掂起小板凳,王凤秋还想说什么的嘴立马闭上。
可是她觉得太憋屈了,自己儿子被欺负成这样,她怎么能忍?
王凤秋抬眼望到一个身影,立马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