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江瑶看着贺淮那拳头，心下直打哆嗦。
其他人都可以躲一躲，可是贺淮是她男人，是要生活在一起的，这要怎么躲啊。
一拳头下去，就算是十个她，都不够贺淮打的。
她记得以前他们村有个酒鬼，就很爱打媳妇儿，最后活活给打死了。
江瑶对于贺淮这个恶霸实在是有心理阴影，看着就直打哆嗦。
江瑶咽了咽唾沫：“我没骗你，我摔到了头，所以很多事情我真的都不记得了。”
贺淮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咋没听说过，还是这种说法呢？
抬手去摸了摸江瑶的额头，还包着纱布。
“是吗，记得多少？”
江瑶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声音更低：“我只记得五年前的事情。”
“所以我真不知道咱俩是怎么结婚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江瑶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
也不知道，五年后的她是怎么和贺淮相处，还有了一个女儿的。
但是按照江禾的说法，她与贺淮似乎也是争吵不断的状态，感情一定不好。
贺淮死死盯着江瑶，深邃的眼眸变了又变，有太多的情绪叫人看不透：“五年？你都不记得了？”
难怪，难怪今天江瑶看着他的眼神这么奇怪，一举一动都这么反常。
她居然给忘了，她怎么可以忘了。
贺淮更在意的是，江瑶的另外一句话：“你不记得为什么嫁给我？”
江瑶想了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知道，你家给的彩礼多。”
江瑶的心底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落的，少女思慕，她也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丈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唯独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个十里八乡最出名的恶霸，当初大家都在背后讨论，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嫁给贺淮。
两眼一睁，她成那个倒霉蛋了。
贺淮被气笑了，几乎是咬牙切齿：“江瑶啊江瑶，你很好，你好的很。”
说罢，贺淮大步流星的出了门，重重的摔上门。
江瑶心下咯噔一下，还好昭昭没有被吓到，乖乖的喝奶粉。
喝两口还不忘朝着江瑶笑一下，似乎在等夸赞似的。
江瑶的奶水不是很好，昭昭不够吃，所以家里放着奶粉。
贺淮今天又带回来两罐。
贺淮和她关系虽然不好，但是对昭昭似乎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因为昭昭是女孩子而嫌弃，这让江瑶放心不少。
江瑶不管院子外面有什么动静，全当不知道，贺家为了罗知青嫁进来的事情，各种准备上心，都与她无关，她只关心自己的昭昭。
张氏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这个江瑶，学聪明了，别又是玩什么阴的。”
按照两年的“作战经验”，江要几多不是个会息事宁人的主，早晚还得干一架。
还有江禾那个随时准备拱火的搅屎棍。
江瑶在屋子里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陪着昭昭玩闹。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抱着她的手啃，乐呵呵的十分满足。
江瑶哄着昭昭睡着之后，发现做针线的篮子里有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深蓝色的，看样子应该是给贺淮的？
毕竟，男人的衣服，她还能做给谁呢。
江瑶头还是有点疼，有些昏昏欲睡，几次看向门口的方向，贺淮还是没有回来。
别是又去惹是生非打架去了？
毕竟贺淮就是因为杀人才锒铛入狱的，这叫她很难不多想几分。
贺淮又去了一趟后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静谧无声，只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声，屋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显然已经睡着了。
贺淮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母女俩睡的格外香，心下莫名有些窝火。
江瑶是真的能惹事，说忘全忘了，成没事儿人了。
动作缓慢的，在江瑶的身边躺下。
半夜，江瑶被小孩子的哭声所吵醒，身边的人比她动作更快。
等到江瑶摸索着点燃蜡烛的时候，贺淮已经单手抱着昭昭，站在炕桌前冲奶粉。
男人高大威猛、光着上半身，小麦色的皮肤更显气势，布满老茧的大手冲奶粉的动作却看上去无比熟练，好似做过无数遍一样。
江瑶微红着脸披上衣服：“我来抱着吧。”
虽然知道他们已经是两口子，但是对于只有十六岁记忆的江瑶而言，一个大男人这么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太过于羞涩。
贺淮不言语，只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小的奶娃娃在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怀中，显得格外的娇小，哇哇大哭着。
“不哭了，爸在！”
贺淮抱孩子的动作十分娴熟，哄着，丝毫没有不耐心的样子，哄着女儿喝奶粉。
要是靠江瑶，他闺女能饿死。
江瑶看着贺淮这个样子，忽然好像没有那么惧怕了，贺淮是个恶霸没有错，可是眼前疼爱女儿的样子也不是假的。
这样的日子，好像又没有那么糟糕了。
贺淮全程没有和江瑶交流，独自一个人哄着孩子。
昭昭吃饱喝足还不满足，小手抓着贺淮的耳朵，一点不害怕这个冷着脸的亲爸，上嘴去咬，之后又咿咿呀呀的乱叫。
等到昭昭睡着之后，贺淮这才吹灭蜡烛，重新钻进被子里。
黑暗中，江瑶神经紧绷着，尤其是感觉到男人布满老茧的手搂住自己纤细的小腰，更是嫌呼吸都不敢大声，眼眶湿润起来。
“忘了就忘了吧！”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之后便没有了后续。
江瑶却格外的清醒，直到感受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有些不明白，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江瑶想不明白，她只知道，他们的日子要好好的过下去，就要一家人都好好的。
可是对于贺淮她是真的没有一点把握，自己凭什么可以约束的了贺淮，改变的了贺淮这种恶霸的德行呢。
如果要离婚的话…好像不错。
按照她的记忆，这个世道过些年是要变的，熬过这几年，以后的世道很好，对女人也自由，不再需要介绍信。
自己可以去找个工作，好好养活昭昭长大。
江瑶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人，贺淮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
“一大清早的就来献殷勤，要不说人家知青会做人做事呢。”
江禾尖细的嘲讽声在院子里格外的刺耳。
看样子是罗明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