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时往前走几步,蹲下身子抓一把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捻了捻,心中有数。
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这里不适合做房子,还是另外选个地方吧。”
黑瘦男人闻言脸色微变:“大师啊,这个有什么说道吗?”
“我们就这点地,不在这里造房子,就要花钱去买地建房,我们…没那么多钱的。”
孟安时不是专业的风水师,她只是通过望气术看到这里不适合居住,长期居住在这里轻则厄运不断,重则性命不保。
眼下黑瘦男人问起来,她也只能实话实说:“这里气息浑浊,长期住在这里,会生病倒霉。”
黑瘦男人的脸一下就白了:“这么严重!?”
三家的地都已经合在一起划分成三份了,归属也是靠抓阄决定的,所以现在这块地有问题,另外两家也不可能同意再把地换回来。
他可怎么办!
村里其他过来看热闹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说老八啊,你请的这个大师该不会是骗子吧?”
“就是啊!我看着这块地好得很,没什么问题。”
“老八,你要是不想要这块地,你给我,我不嫌晦气!”
“要我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八不行你还是另外寻块地做房子吧!还是命要紧!”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现场吵吵闹闹的。
老八本就黑的脸更黑了,他看向人群中的父亲:“爹!您说怎么办?”
毕竟这地也是他爹那一辈三兄弟的,大伯和小叔都在,他私心里还是希望能把地换回来,填塘的那四万多他就当打水漂了。
只是这事,他一个晚辈开口不成,得他爹开口才行。
“哼!强子,当初是你爹和我还有你小叔三个人在村长书记的见证下,一起定下的章程,一个外人胡说八道几句,你就想把地换回来,这不是打你爹的脸吗?”
老八他爹还没开口,胡子头发花白的大伯先忍不住跳出来,指着老八的鼻子骂。
老八不说话,他对上大伯不管说什么都是吃亏,大伯这个人惯会倚老卖老,惹急了就往地上一躺耍无赖,根本不讲道理。
他只是看着自己的爹:“爹,您说句话!”
老金头摸摸自己没几根头发的脑门,本来是动土挖地基是喜事一件,请个大师过来也就是想图个吉利听几句祝福的话,谁知道竟然闹这么一出!
“大哥,虽然这事是我们一起定下的,但眼下这情况,总不能什么亏都叫我儿子吃了,好处都是你们的对吧?”
“老三你说呢?”
人群中的小叔突然被点名,摆摆手:“我是无所谓,换回来我家的地也够做一栋房子。”
这倒是真的,小叔因为是幺儿,分到的地还算集中,也够造一栋房子,只是没有多余的地方做院子而已。
一看老三这个态度,大伯娘也跳了出来:“我不管!反正地已经换了,再想换回来不可能!”
倒是大伯的二儿子说了句:“地换回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家兄弟多,这点地也不够分,我们几个愿意一人出一万,凑四万块钱把你这块地买回来,你看怎么样?”
“我们兄弟多,房子做在一起阳气重,也不怕影响运气。”
大伯也突然改变态度:“我家老二的提议就很好,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出钱买下来,就当是我们发善心。”
老八抽到的这块地足有两百四十多个平方,四万块钱就想买下来,都不够他填塘的钱!
要不是二堂哥个子高大,自己打不过,他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不说血缘关系,就凭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他也不应该趁火打劫!
呸!什么东西!
打不过但是他也气不过,就想开口怼回去,被老金头拦住。
老金头看向孟安时:“小姑娘,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风水都是局,可以布,自然也就能破。
一时间,老八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孟安时。
孟安时本来和观正悄摸摸站在角落看戏,闻言往前站站:“破解之法有,但我不建议。”
“这是为什么?”老金头不理解。
孟安时便指指老八:“你儿子本来运道就差,就算破解了也会对他有影响。”
老八一听这话不淡定了:“我运道怎么差了?大师还请你详细说说!”
难怪他最近总觉得干什么都不顺利,特别是抓阄这件事!
三选一,凭啥就他抽到这块地!
“啧,我收你五百块是给你看风水来的,其他的不在我工作范围。”孟安时可不会烂好心给别人白打工。
老八立马懂事地接话:“只要大师帮我,我再给你一千块!”
孟安时笑得露出小虎牙:“先打钱,后平事。”
观正立马拿出打印的二维码递上去:“扫这里!”
老八嘴角一抽,掏出手机给孟安时转去1500百块钱,500是之前谈好的看风水的钱,1000是破解他运道的钱。
孟安时收到钱,视线略过大伯一家子,轻摇了摇头。
她走到老八的老房子墙角边,用脚尖点住一个位置:“这里,挖开。”
因为打算今天动土挖地基,所以现场有现成的挖机和师傅。
挖机师傅收到老八的指示,操纵挖机对准孟安时点的位置挖了下去。
这一爪子下去,挖出好大一个坑。
挖机铲上来的土里还混杂着一个精美的木头盒子。
孟安时捂着鼻子,捡了根树枝把盒子拨出来,盒子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用一把小锁锁着,好像很贵重的样子。
“老八这墙角下不会是挖出宝贝了吧!?”
“不好说,他家祖上毕竟是地主,说不定真在地下偷埋了什么好东西!”
“不会吧?刚才大师不是还说他运道差?这个东西八成不是好东西…”
盒子的出现又引起一轮热议。
孟安时不想自己碰到这玩意儿,老八本身运道又被这东西损害,也不适合打开。
她对观正招招手:“戴上手套打开它。”
观正跟在孟安时身边三年,早就习惯,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所以他此刻眼里还有些兴奋,这一看就是个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