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林序二十岁的生辰,所以顾华浓让人去请他,说要为他庆生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
走进富丽堂皇的暖阁,顾华浓歪在椅子上,冲他招了招手,“今年的生辰,序郎委屈了。”
林序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有公主在,就不委屈。”
她靠在他的胸口,“序郎有什么想要的吗?”
“公主什么时候送我走?”
他藏在这里每日与她寻欢作乐,虽然很安全,但是也被禁锢住了,不是长久之计。
顾华浓用手捶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就这么想走,不想留下来多陪陪我。”
“我现在是逃犯,一旦被发现会连累你,我怎么舍得。”
他嘴上这样哄着,眼里却闪过不屑。他们会勾搭上,他自然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身份。
但是要说爱,那是没有的。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他的未婚妻可是江南名门大家闺秀。
冰清玉洁的,岂是她一个守寡的公主可以比得。
“今日有酒今日醉。”她巧笑嫣然的道,“过生辰就要开开心心的,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安排人送你走。”
林序眼里闪过一抹焦急,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又很自信于她对他的爱和痴迷。
她举杯,“美酒敬序郎,祝你岁岁平安,所愿皆所得。”
今夜过后,他是旧爱她很快会有新欢,他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一杯又一杯的酒,两人很快有了醉意。最后一杯,她闹着要和他喝交杯酒。他虽然有些不耐烦,却也依了。
喝之前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如果没有出事,你已经成亲娇妻在侧了吧。”
林序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将酒喝下。醉意越来越重,他彻底醉倒在了椅子上。
顾华浓拍了拍手,很快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带着一套刑具。
“黑鹰,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林序在醒来,是在阴暗潮湿的水牢,被铁链绑在刑架上。
牢里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有两人正在喝茶,是顾华浓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
他愤怒的看向顾华浓,“五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华浓笑了笑,“都说兔绞三窟,你们林家捞了那么多银子,把剩下的都交代了吧。”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收留我是为了林家的银子?”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她靠在椅子上嫣然一笑,“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真的爱的死心塌地吧?”
林序恼怒的恨恨的道,“算我阴沟里翻船,真心错付了。”
“真心?别搞笑了,你也不过是和我虚情假意罢了…”
事到如今,林序心知肚明这次自己是栽了,栽在他自信能拿捏的女人手里。
他闭了闭眼里认命的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本来想给你一个痛快的,既然你不识趣,就别怪本公主心狠手辣了。”顾华浓冷声道,“上刑。”
黑鹰上前很快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叫的凄惨,围观的两人却面不改色。
顾华浓故意问,“陆小姐觉得黑鹰的手法怎么样,有没有好建议。”
“还可以…”陆西棠放下手里的茶杯建议道,“公主既然爱他的脸,可以把他的脸皮剥下来做成扇面,收藏起来。”
“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顾华浓兴奋的道,“黑鹰听到了没有,不要损伤面皮哦…”
薄薄的刀片,刚刚划破林序的脸,他受不了的咬碎了藏有毒药的假牙,“士可杀不可辱,想得到林家的私产你做梦!”
他嘴角很快有血流下,那毒药见血封喉,是他最后的手段。如果无路可走,那至少走的时候少受点苦。
他死不瞑目的瞪着顾华浓,不甘心竟然最后是被她逼到绝路。
顾华浓倒是一点不伤心,只是很遗憾的道,“啧,到底还是辜负本公主了,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把消息透露给我。”
陆西棠淡声道,“就算他说了,那银子也扎手。”
据她所知从林家抄出的银子确实不少,但是对不上账,还有一大笔没找到。觊觎那笔银子的人不少,所以找林序的人也很多。
“人已经死了,解药在这里。”顾华浓递给她一个白瓷瓶,“我不希望他的死和我扯上任何关系,明白吗?”
她接过药递给东雪检查,“放心吧,我会处理好得。”
林序的尸体被装好,放在他们的船上。顾华浓在夜色里对她道,“你记住,我们从未见过。”
“这是当然。”
夜色能掩盖很多,这里依山靠江。入住这里的人都注重隐私,各扫门前雪。
云织低声道,“尸体怎么处理?”
“扔进澜河里吧,处理好痕迹,不要让人看出端倪。”她轻声道。
她回了住的地方,云织带着尸体划着船。绕了水路,很快消失在湖面上。
暖阁里灯火明亮,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
“神医快到了吧,哥哥那里不能在拖了。”
“明日能到。”
冬雪伺候她沐浴完,正准备休息。外面隐隐传来喧闹声,她瞬间没了睡意。
冬雪带着人亲自出去查看了一番,“似乎是玲珑阁那边出事了,有打斗声。”
她披上披风去了高楼上,远远眺望过去。竟然看到了带火的箭羽不断的射向玲珑阁。
“救命…”
“着火了…”
“保护九公主!”
湖面上也喧闹了起来,玲珑阁的火势不可控的蔓延开去。
她伸手感觉了一下风向,“动手的人是行家,而且有备而来。”
附近的住的人都没有动静,各自门户紧闭,她自然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这场围杀一直到天亮才结束,来人迅速退走,留下一片狼藉。
冬雪轻声道,“都说这位九公主为人温柔脾气极好,没想到有人会下狠手。”
“呵,能在皇宫里站稳脚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很快九公主遇刺,重伤昏迷的消息传了出去。
她只从那个梦里知道,顾云染是最后的赢家。至于过程是怎么样的还真不清楚,所以不准备轻易掺和。
“我去睡了,除非她死了,不然都别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