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皇叔总以为我对他情根深种》第6章 血气方刚,情难自已
她不经常入宫,对宫里的位置也不熟悉,招手唤她靠近。
“翠平湖?奴婢不知。”宫女摇了摇头,“奴本是敬妃娘娘宫中的,临时拨来使唤的。”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陆朝月并没有很失落,她刚想再问点别的,偏此时两个男人当众斗起了嘴——
“广平王的诗可真是好,就是不知是写给何人的?”许修竹知晓了他的身份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反倒步步紧逼。
试探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游走,先前积累的不满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随口拈来,不指任何人。”江深一个眼神裴风便明白了用意,默默收起来手中的诗篇藏于袖口,退到了幕后。
“哦?”那人故作夸张的做出惊讶样子,目光炯炯看向众人,引来一阵点头附和。
“这明月既不能理解开怀畅饮之乐,影子也只能默默地跟随在我的左右。这是一景一句却双关呀!难不成广平王殿下已经有了意中人?”
故意咬重的“意中人”三个字,可是正对了看客们的胃口,一个个纷纷来了精神。
眼见着广平王年岁已经不小了,可府里除了前两年大顺送来的那个婢子之外,近身服侍的连一个女子都没有,更别说正妃了。
眼看着比他小些的贤王都已经娶了正妃有了嫡子,也难怪梁帝着急,有意在那些名门贵女中物色人选。
只是这回京也有一年多了,迟迟也不见广平王府有动静。
打量的目光徘徊在二人身上,看看江深又看看许修竹,宴席间一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奇怪的是往日里冷若冰山的江深这次竟然没生气,而是嘴角弯弯笑的得意,只见他慢悠悠回头看向……
“阿月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江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空气顷刻降至冰点。
许修竹后知后觉,听着他的话语也立刻跟着转过了头,可空荡荡的位置上哪里还有陆朝月的影子?
“好险。”这边陆朝月抚着狂跳的心脏,闷着头往前走,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虽没亲耳听到刚才的那番话但也猜出了七七八八,还好她跑得快!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皇叔怎么就突然和许修竹对付上了?
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臆想皇叔对自己情根深种,难道是……和许修竹密谋的那个女人是皇叔的意中人?
脚步一顿,陆朝月惊的一拍手!
这事儿听起来虽然狗血,但迟月给的话本子里也说了,那叫什么……血气方刚,情难自已!
她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难怪皇叔会如此生气,难道许修竹会那般咄咄逼人!原来不是情敌不聚头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
陆朝月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女子,一不小心撞了个满怀。
一杯飘着白茶花的水尽数洒在了冰湖缎的衣摆上,软翠渐变的衣衫浮起两片不小的水渍。
那女子慌忙道歉,俯身就要替她擦拭衣服。
“没……”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心“扑通扑通”狂跳,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陆朝月低头看向那女子,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
粉嫩的料子看得出价值不菲,花纹银线云走恰到好处很是衬人,并不像寻常宫女的打扮。
掉落在草丛里的银色嵌红宝石酒壶里的酒洒出来了点儿,那是正三品以上官员才享有的待遇。
“对不起啊……都怪我不好……”她继续说着,蹲在那里娇娇小小一只,活像个小兔子,语气娇柔。
“无事。”吞了两口唾沫才稳住了心神,紧握的拳头藏在衣袖里,陆朝月的目标锁定在了那个酒壶之上。
她刚还在寻思要怎样才能引出这女人来,没成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刚去……”她边收拾掉在地上的茶盏边解释道,却在准备起身仰起头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未说完的话也断了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巴掌大的小脸儿五官精致,白皙的肌肤和那身衣服一样,嫩的能掐出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甚至无辜,明亮又灵动。
这是上京城女子才有的柔美,是她在江城喝再多羊奶吃再多仙丹都养不出的白嫩细腻。
一瞬间陆朝月感觉自己有些不伦不类,活像一只混进天鹅堆里的苍鹰。
“阿月!”
愣神之际,江深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不等她回头,那二人已经到了跟前。
没料到他们会来的这般快,还和这女子撞到了一起,她的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再回头时,刚站起来的女子已经又跪到了地上,颤颤巍巍的不敢抬头。
细心如他,许修竹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那女子,神情不解,“这是?”
“对不起对不起!”见到来人是他们,女子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并报出了陆朝月等人的身份。
“臣女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福安郡主,臣女有罪臣女有罪!”
这头磕的,陆朝月下意识后退半步捏紧了袖子,这反应太大着实吓到了她。
不过是撒了杯茶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况且自己也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
她还在不停的磕头,声音带着湿漉漉的哭腔吵得隐隐有些心烦,余光无意识的落到许修竹侧脸,只见那人果然惶恐非常。
记忆瞬间连成一片,掉落在草丛里的酒壶仿佛说明了一切。
“郡主……这……”他指着地上的女子欲言又止,像是一时间没想好措辞。
听到动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那一张张陌生面孔窃窃私语的模样,陆朝月的心凉了一半。
“你先起来说。”怕事情越闹越大,许修竹适时站出来解围,可这话听起来却像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偏这时脖颈发硬,陆朝月咬紧牙关不肯说一句解释的话,任由那女子哭哭啼啼的将自己仗势欺人的罪名坐实了。
说不出口的话就卡在嗓子眼里,她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明明是他们有意要加害自己,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怎得她一哭,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眼睛微微发热,每到这时她就无比想念江城的每个日夜。
她嘴笨,说不过上京城巧舌如簧的官家女子,也不屑与她们逞口舌之快。
正在她心绪乱作一团,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一直被忽视存在的江深幽幽开口,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