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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天下,嫁了个病弱河清王》第8章 将计就计攻西原

刚刚还想要看他笑话的官员转眼被他的一句话忍得恼羞成怒。

“诸位大人息怒,皇叔莫不是悲伤过度了。”皇上见各位要起争执,立即做起和事老。

“启禀皇上,臣有冤情要告。”盛怀璟对皇上说。

“冤情?”皇上眉头微蹙。

官员中也有些人头皮发麻,也有些人准备看热闹。河清王要么不上朝,上朝了定是要作妖了。

“天大的冤情。”盛怀璟一字一句,音量不高,却寒冷刺骨穿透整个大殿。

百官微微一怔,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病态的王爷,竟一语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皇上眉眼一颤,立即开口安抚:“皇叔且一一道来,今日百官在场,朕自当为你做主。”

“侧妃是因为臣才离世的。可归根结底是因为臣前日在天谭寺遇刺,险些丧命,侧妃胆子本就小,听说了此事,又担心臣,于是当天便病倒了。”

“什么!居然有人敢行刺皇叔,好大的胆子!皇叔可有哪里受伤?”皇上吃惊地瞪大双目,是的,是吃惊,不是愤怒。发觉自己表情不对,立即面露焦急询问他的伤势。

盛怀璟离皇上最近,自然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觉得这个侄子很有表演天赋,一惊一乍演得生动,可能是这些年演戏久了,琢磨出了精髓,只觉浑然天成。

而朝中的官员只会觉得,皇上和王爷表面和气,实际上皇上巴不得王爷重伤不治,一病不起。

“幸得陛下保佑,臣并未受伤。”

“刺杀之人是谁?”皇上问。

“刺客皆是黑衣蒙面,行刺失败后,都自尽身亡,没有留下活口。”

“那皇叔确实是受了大委屈。”皇上轻轻叹口气。

这时,立于百官前,在盛怀璟另一侧的右相李培说话了。

“刺客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右相不愧是百官之首,一语道真相。右相可还能道破天机,知道刺客留下了什么?”盛怀璟侧头,眼神冰冷。

李培历经两朝君王,在朝十三载,不惑之年的他,两鬓却已全是白发。当今太后是她的亲妹妹,可谓权势滔天,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除了河清王盛怀璟。如今敢对李培冷言冷语的只有这个王爷。

“王爷说笑,本官又不是江湖术士,如何信口开河?”李培微微侧身,低下眼眸,藏不住眼中的深沉昏暗。

“皇叔,刺客留下了什么?”皇上好奇问。

“禁药。侧妃正是知道了刺客要使用这种禁药,才惊恐不已,香消玉殒的。”盛怀璟收回眼光,目光直视前方,镇定无常,脑中早已盘算好接下来的计划。

“到底是什么禁药,竟让人闻风丧胆?”皇上更是好奇。

“刺客手中的是西原的禁药,桃夭。此药只要沾上一滴,便能令人血脉膨胀,需在一个时辰内与处子交合方能解,不然暴毙而亡。”盛怀璟低垂眼睑,眼睛的余光却看向自己的另一侧。

果然右相李培开口,道:“大盛竟然出现如此肮脏邪恶的禁药,皇上必须严查。”

“这不是一目了然,西原的禁药,自然是西原人带来的。带着禁药的刺客,自然就是西原人。”盛怀璟理所当然道,一副敢行刺他,敢得罪他的人,都必须得到惩罚的模样。

“王爷这是直接给西原定罪了?”李培借机问,眼中暗藏狡黠的光。

“大盛的天下,都城天城,竟带着禁药堂而皇之刺杀当朝王爷,还害死了侧王妃,岂能容忍!右相忍得了,本王忍不了!”盛怀璟面色一沉,语气凝重。这是李培想看到的,那便让他如意。

“做事要有规矩,还要有证据,王爷打算拿什么与西原说理?”李培一副为国为民正派无私的样子。

“还需要说理么?直接派兵攻了西原。”盛怀璟直截了当道,抬头对皇上说:“皇上,臣的侧妃死的冤,皇上要为臣做主。”

“这……”皇上犹豫,有些为难。

“王爷,攻打西原可不是那么随便说的。”李培的声音浑厚,显然要与他争执一番。

“右相这些年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连气量也磨小了?”盛怀璟微微侧转头,冷冷反问道。

“皇叔莫急,右相说的有理……”皇上着急了,附和一声。

大殿里的百官低头低眉,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声,大盛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在吵架,谁敢劝架?帮了谁,都会得罪另一方,这俩人,谁都得罪不起。要想明哲保身,就不要出声。

盛怀璟却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此刻他也正看着自己。他们的目光相交的那刻,影藏在彼此眼中的坚定信念同时散发着光。

他说:“大盛泱泱大国,土地辽阔,物产丰富,民生安乐,这些年皇上把大盛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也有享不到皇上恩泽的人。西边的子民也是皇上的子民,他们常年受西原的迫害,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我们也要保护他们啊。”

眨眼间,皇上眼中光又消失了。

“皇叔说的也有理……”皇上又附和一声,两边都不得罪。

“此刻正是出兵的好时机,我们有粮,有人还有出兵的理由。”盛怀璟乘胜追击。

皇上正犹豫之际,突然,李培却说: “启禀皇上,臣附议。正如王爷所说,西边的子民同样是陛下的子民,同样需要大盛天子的保护。”

盛怀璟缓缓闭上眼睛,心里淡淡一笑,脸上依旧苍白冷漠,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既然皇叔和右相都决定了出兵西原,那此事便定了。各位武将,谁能担任主帅?”皇上朝百官问。

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西原人体格健硕又狡黠诡计诸位大人怕难当大任。”李培回答道。

“右相可有推荐之人?”皇上问李培。

“西庆守卫孙成,镇守西边多年,对西原甚是了解,世人皆知王爷用兵如神,若是能在旁辅佐帮助,定能收复西原。”

李培等的就是这刻,禁药的计划他已筹谋多时,就是为了能把孙成提拔为将。他在朝中无人能及,可在军方,他却一无所有,仅有支持他的孙成,却在西边守城,手中的人手怎们能与盛怀璟北部的十万军相比。盛怀璟若是去了西边,或许下手杀他的机会也会更多。

“右相此计天衣无缝。”皇上点头表示赞许他的计划。

“皇上,臣双腿已废,怕是不能再上战场。”盛怀璟拒绝。

“皇叔腿脚不便,怕是不适合。”皇上接着又摇了摇头,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何必舍近求远呢?护西侯此刻正在天城。”盛怀璟随即提出建议。

皇上顿时眉眼舒展:“朕怎么忘了护西侯,若说对西原的了解,谁能比过高家人,众人皆知且高家人天生神力,英勇无比,整个大盛恐无人能及。”

“可……”李培话还没说,皇上就开口打断。

“朕明白右相的顾虑,可那是上代的恩怨,与这代护西侯无关,何况先帝也未曾削高家的爵位。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朕决定封护西侯为征西将军,即日出征西原。”

李培面色暗沉,他没想到盛怀璟仅用一个无权无势、销声匿迹多年的护西侯就破坏了他筹谋多时的计划。他更没想到皇上居然敢当着百官面直接反驳他的话。

只要有盛怀璟在,他就不能顺心。

“皇上英明。”盛怀璟一呼。

百官齐呼。

“皇上英明!”

夏半睡了一个很舒服的长觉,半途没有任何的打扰,当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发现天空才微微发亮,原来是她昨晚睡的早。

她张开双臂,让身体尽情舒展。

这里没有娱乐活动,晚上天黑的早,昨天吃了晚饭后,也没给她派活,云昇给了她两套新衣服,把她领到房间后,就消失不见了。房间很大,也很空旷,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床和桌椅等必要家具,再无其他。

好在这个床又大又软,原本还满心紧张的她怕被王爷虐待或是吃不好住不好,在躺在这张舒服的大床上后,顿时烟消云散。没再想更多,夏半就进入了睡眠状态,一直到天亮。

夏半换上白色的新衣后,又给自己扎了一个清爽的丸子头。她对这身新衣很满意,不仅颜色是她喜欢的白色,而且合身,衣裳也没有过多的花纹和饰品。

她推开房门,准备迎接自己在王府的第一天。

夏半元气满满,决定要好好干活,在王府好好生活下去,可在东院转了一圈,她也没见到一个人。这天才刚亮,盛怀璟和云昇就出门了么?王府其他人呢?

“怎么没人?人都到哪里去了?”

坐在门口,盯着院中的松树发呆。

“这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河清王府不是人人都惧怕,是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怎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夏半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通。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跑进房间,然后又跑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画着各种线路。

“云昇说王府除了东院,很多地方都设有机关暗箭,不能随便走动,然后给了张图,让我自己看。”夏半仔细看图,这是一张河清王府的结构分布图,上面清楚标注着机关设计位置以及所有的出入口。

“这是王府布防图!”夏半惊讶,“盛怀璟这是完全对我放下戒备,信任我了!”

“这图很值钱吧。要是卖给右相,我肯定就发达了!”她喃喃自语,连忙又摇摇头,“夏半,你怎么能那么坏,毕竟王爷收留了你,即使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能害他呀。做人要善良。”

她收好地图,小心藏在怀中,瞬间觉得身上犹如千斤重。

夏半当即做出决定,今天就把地图背下来,原图还给云昇。

走出东院后,看着地图,她又走了一段路,毫发无伤。

这图很是靠谱安全。

环顾周遭,还是没见人的踪影。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了嘈杂声,吸引夏半的注意。她寻着声音,终于在穿过一扇木门后见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夏半乐呵呵地跑过去,问:“大哥,王府里怎么都没什么人,王爷呢?”

着黑衣的人抬起头,停下忙碌修剪草坪的双手,看到夏半时,眼中有些疑惑。

夏半想:王爷去哪里,他怎么会知道。

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问他:“大哥,哪里传来的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西院。”黑衣大哥手指一伸,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干活。

夏半道过谢,朝着他指的方向走。

她总觉得这个修剪草坪的大哥很眼熟,或许是府里的人都穿黑色,身高长相差不多吧,于是不再想。

“河清王府还有人性吗!”

一声吼叫自墙的里面传出,夏半浑身一抖,立即放慢脚步贴着墙小心走。西院的门是敞开的,清楚能够看到里面站立两排穿白色丧服的仆人。

夏半趴在门角,探出脑袋,不再进去。

姜无忧也在,正和最前头的一个穿丧服男人争执。

“赵大人,一切都等王爷下朝回来再说!”姜无忧不笑的时候眼睛也是眯着的。

“我领回自己女儿的尸体还需要问谁吗?”那个赵大人手臂一挥,推开阻在他面前的人。

“赵大人,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姜无忧后退几步,没有上前,好言相劝。

“谁来体谅我一个当父亲的。我的女儿才十八岁,身体康健,正值青春,怎么进了河清王府两年就突发恶疾离世。别人怕你们王爷,我可不怕!我要接我女儿回家!”赵大人命令后面的仆人上前来。

十几个人一起冲了上去,姜无忧身边就一个侍卫,两人由着十几人推搡。他头上的木簪被撞落在地,长发披散,有些狼狈,随即便听到踩碎的“咔嚓”声。

“玉妃昨夜突发疾病离世,王爷也是悲痛欲绝。”姜无忧顾不得头发,极力阻止,露出为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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