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赵空城不明白。
为什么？
就因为他昨晚看见了她……
嗯？
“不是，咱有话好好说，犯不着犯不着。”
昭昭歪头，深深刺入墙上的刮刀摇晃了两下挣脱出来，之后调转方向再一次朝着说话的赵空城刺了过去。
紧急之下赵空城的手探向自己背后的黑匣子，随即想到什么又撤回了手。
一个小姑娘还犯不上。
不然这破屋子不是他吹，一会儿动起手来都得塌了。
赵空城的后脑勺像是长了双眼睛，侧身再次躲过。
昭昭就这么立在那，眨眨毫无情绪起伏的眼睛。
之前‘安分’的画笔，书本，这次连同那个大件，椅子也漂浮起来。
赵空城蹙起眉毛，这小姑娘怎么可以面不改色的对他发起攻击的？
之前那刀扎向他的时候，那力道显然是致死的，但是他却一点杀意也没有感觉到，害他大意了被削断了一撮头发。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东西又朝着他扎过来了。
赵空城：“……”看来脑子有问题是有问题在这了。
他抓紧了背后黑匣子，忽然往楼下跑。
还没跑两步，赵空城一脚踏空。
“我艹！”
这楼梯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
堂堂七尺男儿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他迅速起身，逃似的开门出去了。
千万别被看见，不然老脸都丢尽了。
昭昭并没有追出去。
她停在了楼梯口，地上是从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掉落的她的白色小挎包。
昭昭捡起来，里面的颜料也都在。
第二次攻击被躲过去的时候，昭昭就知道她想杀他不会太容易。
他背着的黑匣子像是他的武器。
他连武器也没用应该是不想和她过多纠缠。
记得老院长同她说过，不能轻易的把自己的不同展现给别人看见，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那就要处理了。
处理……
那就下次好了，她的画还没画完。
赵空城回头看了眼这个破败的院子，对付小姑娘他还是不擅长，还是得交给他们队里的两个小姑娘比较好。
没走出几步，包里的电话响起。
是吴湘南。
“老赵，林七夜才是首要的事，队长和其他队员在搜捕其他的鬼面人，我们等不起。”
赵空城点点头，“我明白。”
说起来，那个叫林七夜的小子也是幸运，整个大夏已知的神明代理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那小子是炽天使米迦勒选中的代理人，拥有的可是神墟。
随后思虑再三他还是把孤儿院的事情告诉了吴湘南。
“川镜？……”
“罢了，林七夜神明代理人的力量过于强悍，古神教会那边已经盯上了，先处理他吧。至于你说的这位脑子有问题的之后再说，她可能是想隐蔽自己才对你出手的，估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控制了力量，林七夜的事情结束后再交给队长来定夺吧。”
……
白天明明还出着大太阳，一到晚上，天际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雨幕交织，大雨滂沱，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之下。
昭昭望着脚下的泥泞，淡淡呼出了一口气。
今晚不应该出门的。
忽然，雨水伴随着泥土的味道中夹杂着一丝恶臭。
昭昭脚步一滞，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个啃食人脸的怪物。
渐渐地，臭味越来越明显，是从面前的下水道井盖里传出来的。
井盖开始剧烈颤抖，在它被弹开之际，昭昭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往旁边的建筑上一跃。
赵空城立刻赶到，他双手合十，开启【无戒空域】。
可【无戒空域】是用来隐藏战斗的，困不住面前丑陋的庞然大物。
他只能违背吴湘南的意思，迎难而上了。
毕竟他的身后就是老城区，要是控制不住它，他身后的‘全世界’都要被血洗。
可是面前的鬼面王虽然被队长重伤过，但依旧是‘川’境的怪物。
没过多会儿，一人一怪物就在大雨中打斗起来。
昭昭抬着伞站在高处，下面与怪物缠斗的中年男人，她一眼就认出。
而那个怪物和那天的那个很像，但身形却比之前大得多。
不止如此，它看起来也比那天的强，虽然它的身上有不少伤口。
中年男人手持一柄直刀，与怪物近战无疑是他占了上风。
忽然，怪物咆哮了一声如同惊雷，紧接着地上闪过一个狰狞的鬼脸。
赵空城的脸色一变。
“禁墟系列176，【鬼面相地】。”
雨落下的声音伴随着风声很是嘈杂，昭昭没听清他嘴里念叨的是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像跌入了幼时孤儿院小伙伴玩的万花筒里一样，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她站在建筑物高处的边缘，伞柄因为突然的变化脱手而出。
伞落下去得轨迹形成曲折的线条，眼看着她失去平衡快要坠落，昭昭立刻控制着稳住身形。
没了伞的庇护，靠着雨水打落在身上的触感，让她迅速排除干扰，重新稳稳的立于高处。
地上的中年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即使被打的口吐鲜血，他还是咬着牙再一次冲上去。
昭昭心里升起一抹疑惑。
打不过为什么不逃？
难道这个怪物也偷拿了他画画的颜料吗？
“咳咳咳……”
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咳嗽声打断了昭昭的疑惑。
赵空城没想到重伤的鬼面王还能使用禁墟，他今天怕是要栽在这了。
在鬼面王的攻击之下，受了重伤的赵空城很快败下阵来。
他被鬼面王一爪击飞，但预想中重重落地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他沉重的身体被承托着，缓缓落地。
赵空城一愣，这控制能力怎么有点熟悉？
是那个仙气飘飘脑子有病的小姑娘！
小姑娘从高处飞下来，还是那张像得了面瘫一样没什么表情的脸。
真是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了。
就是这个出场方式……
“装！还有点帅！”
面前的鬼面王动作顿了几秒。
明明是快要被自己捏死的蚂蚁，居然还叫来了救兵。
赵空城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手里的刀自己动了起来，力量强大，从他的手里腾空飞出，他差点没来得及松手被带了出去。
他的刀如同被一个无形的人握在手里。
赵空城大吃一惊，他的刀成精了不成，居然会自己干鬼面王了。
再往旁边一瞥。
瘦弱、可怜兮兮、脑子有……咳的小姑娘光是动动手指操控着他的刀，与鬼面王搏斗。
他把手里的纹章放回口袋里。
他觉得他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再多保家卫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