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洗澡前，黎栀给黎母回了个消息：“我没钱。”
温热的水滑过黎栀白腻的肌肤，磨砂玻璃映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黎栀是美的，身材好，长得也好。
黎栀边洗头边出神，这个月工资交完房租吃饭都不够了，上个月本还剩点钱，全被黎母借走了，说是给弟弟报个乐器班。
她还记得小时候很想学钢琴，那时候家里还有些钱，但是她妈总是念叨连她的伙食费都凑不齐，等到了弟弟身上，欠着外债也有钱报班。
上个月被借走的钱，她本来是想留着自己报个兴趣班的。
她看着纤长的手指，她还是想学钢琴，学会了钢琴，凭她这张脸，说不定还能找个赚钱的兼职。
黎栀洗完澡出来打开手机。
黎母弹了四条语音条。
“你不是升主管了吗，怎么会没钱。”
“你不帮你爸还上，逾期了上失信名单怎么办？”
“你爸填的可是你公司的地址，到时候找上门，你别怪我们。”
“要我说小勇就挺好的，你爸就欠了五万块，二十万彩礼拿了，都能还清了。”
可是她刚刚还说，不要她的钱。
前几天加上的兴趣班老师发来三条消息。
“小姐姐，马上双十二了，有折扣，报名趁早啊。”
“我们钢琴老师可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教学能力强，名额有限啊。”
主管的消息在置顶。
“你方案我加班看了，不行，明天再改，再改不好，这个项目给别人，你奖金别想要了。”
屋外传来卓然打电话的声音。
“哎呀妈妈，房租又要多交五百，我没钱了，你给出点呗，不然你女儿要饿死了。谢谢妈妈，么么么。”
黎栀倒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明明那么努力，为什么那么痛苦。
她躺了很久，久到要睡过去了，但大脑高速运转，时刻提醒她有一堆烦心事。
她翻身起来，拿起手机逐一回复消息。
“好的，我明天再改一版，先确认思路和您讨论一下。”
“别逼我了，我会想办法的，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找到我公司，我也拿不出钱。”
“最近工作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去学，我还得考虑一下。”
黎栀咬咬牙点开小贷软件，分期借了五万出来，打到了黎父的卡上。
随后她将黎母拉黑。
也有过温情，小时候黎父黎母腊寒严冬骑着自行车给她送吃的，也会在她回家的时候给她做爱吃的菜，记着她的喜好。
她宁愿他们完全不爱自己。
黎栀熬到三点才睡着，脑子里一会想怎么节省开支，一会想策划怎么才能过主管。
一会想28岁了，是不是真的是老姑娘了。
她的家庭在婚恋市场没有优势，她不愿意将就，是不是就真的孤独终老了。
她能看得上的，看不上她。
三点的沪城依旧亮如白昼，似乎是要人不分昼夜的工作，拥挤的地铁，永远堵车的路。
五点还灯火通明的写字楼。
黎栀感觉生活很无望，两点一线，疲倦的大脑根本没法做多余的思考。
空虚，无望。
她好想有人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