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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妖娘娘:本宫真的不想洗白》第7章 苏大人雨露均沾

安倩伸手去拿罪书。

一片金纹衣角掠过。

她停住动作。

冷白色的指尖,压住她的手背。

虚浮的嗓音,吊起安倩的心。

“安妃。”

小兔妖微感讶异,莞尔笑道:

“怎么了?”

“皇帝哥哥。”

感受到对方真切的关爱,安倩的眉目都柔和了。

景子彬僵硬地抚过耳边的碎发。

皇帝…哥哥…

她的嗓太沁人,以至于他的心尖泛起些甜意。

景子彬的手指捏着衣袖,指盖发白。

他略显别扭地道:

“记住,日后不许这么喊我。”

安倩打掉他的手,顺便捡起罪书,笑嘻嘻地回着:“小的遵命,皇帝哥哥。”

景子彬望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儿,重重地咳嗽。

死丫头。

朕都…说了,不可以乱喊。

景子彬撑着伞,徐步转身。

安倩凝视着他仙姿,不以为然。

她仔仔细细地阅读所谓的“证据”。

重新认识了下太后的骚操作。

“城里人真会玩。”

霎时间,地面震动个不停,腾起的灰尘糊了她的眼。

浩浩荡荡的禁军,煞气满满。

为首的军长,粗粝的手掌挥下,“立刻拿下安妃。”

“小心点,别伤到皇上。”

强劲的力道,钳制住安倩的臂膀。

小女子倒是不为所动,不卑不亢。

“小娘们力气还挺大的啊!”

力气大到…有丝诡异。

正常女子早该趴地上了,更别说原本养尊处优的妃子。

猛然间。

数个透着铁腥味的刀子,抵着她的脖子。

微风拂过,锋利的刀口斩断了她的秀发。

景子彬听到动静,心一晃。

他回过身,凝望着安倩。

刀的寒气太重,安倩的唇很干涩。

她抿嘴笑笑,眼眸弯成月牙。

“皇帝哥哥,您还是别看臣妾了。”

景子彬的唇角逐渐拉直。

少年下意识地迈步向前。

军长慌了。

“皇上,烦劳你不要再靠近,安妃的血可不能污了您的龙体啊。”

纸伞避开来人,景子彬跨出的步伐更大了。

“哎,哎。”

“皇上!!”

军长紧咬后槽牙,带着手下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

“臣求求皇上开恩,太后在上方,臣为了朝廷特此处刑安妃。”

景子彬敛起步子,隐约的威势,突然震的禁军们喘不过气。

军长死攥着刀。

今日的皇上,太反常了,凭他的残身能有这等气魄?

景子彬忽视掉挡路的他们。

他距离她仅一米远。

“为何朕不能看?”

安倩看脖子边的刀走了,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边。

她吐出红嫩的舌头。

“骗你的,您爱看就看。”

“本姑娘的死样很丑,皇上看了会不会夜不能寐呢?”

景子彬扬了扬唇边,眼神落到她身上,不曾移开。

“会。”

安倩甜甜地笑了。

她下一个任务是夺走苏承云的初吻,宫里那套阴谋诡计不该招惹她的。

方才她用妖力,使禁军们不可近身。

要杀她,她安倩就砍了谁。

安倩眼波流转,粉嫩的脸凑到皇帝面前。

“皇帝哥哥说谎,你刚刚心疼我了。”

没想到…她不值钱的头发,也能吸引景子彬的注意。

少年皇帝默默地偏过头。

他的颈部线条流畅,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尤为明显。

死丫头。

不要笑,笑的真丑(太好看了)。

“安妃想多了,我没有。”

皇袍旋出花,他利落地走了。

安倩的笑也慢慢合上。

景子彬转瞬之际告诉她:“少惹事,会有人救你。”

高堂之上的容梅枝,俯视着少年皇帝的脸。

“子彬,你身体抱恙,何不待宫里?哀家为你寻到的名药可不多了。”

她的言语里有威胁,充斥着不耐烦。

景子彬低着头,纤弱的身子骨,衬的下巴愈发削尖。

母后的眼睛好恶毒、好难看。

还是不看为好。

“朕来看看朕的安妃。”

安倩听到他这句话,耳朵高高竖起。

大坏蛋终于要良心一回了。

景子彬轻轻地仰头,紧盯住安倩的杏眼。

他再次吐声:

“看她,到底死了没。”

“如今,看到了。”

容梅枝讥讽的笑了。

是她走眼了,还真以为这小子敢和她作对呢。

太后缓和脸色,赶紧命令贴身女官,给景子彬准备暖炉、软垫。

远远的,寒冽的斥声响起:

“不用过来,离朕远点。”

苏承云坐到景子彬身旁。

他拂了拂袖子,赶走小白,“子彬,你还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苏承云与景鸿关系密切,遇到少年皇帝也没大没小的,学着景鸿喊皇帝“子彬”,好在圣上一直不在乎,苏承云也就喊习惯了。

“咳、咳!”

厚重的咳嗽声,震的身后的树枝都抖了下。

子彬…

朝野中没有一个臣子当他是皇上。

那又如何…如此甚好。

景子彬斜了眼苏承云,目色凝重:“国师喜好雨露均沾,朕不喜。”

“子彬,你知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殿内可都是男子。”

“苏大人。”

他轻轻一句,却刻着无形的皇威。

“朕的“雨露均沾”不是你想的。”

“须臾,母后定会再给安妃上刑,禁军看朕待安妃的态度,会给她留个全尸。”

“所以?”

苏承云含笑回应,心里已经掀起巨涛海浪。

景子彬咽下苦涩的药丸,缓和喉间的痛感。

他心无波澜,淡言道:

“你为了给安妃保命,日夜算命,究竟有何目的,与朕无关。”

“国师知天象,传言亦能招风唤雨。”

在景朝,凡是雨天杀宫里的皇族之人,是万鬼招魂的不祥之兆,她安妃也算半个皇族人,若遇到此事恐怕能捡条命。

苏承云仔细咀嚼着他的话。

三言两语。

他一个半残的废材皇帝,倒是碰了天机。

“这件事,臣也拿不准,皇上不愧是上天的亲子,臣受教了。”

景子彬息了声。

苏狐狸,给朕继续装。

“国师,安妃上刑台了。”

“哦?”

苏承云颔首点头,五指攥紧扶手,后背紧绷了些。

景子彬察觉到男人的不自在。

他无神地望着狼狈的安倩:

“半刻钟,安妃必死,我朝的余孽也能清了。”

苏承云伟岸的身躯,猛然站起。

他挂上完美的笑容,劲腰微压。

阴影如一柄刀子,刮过景子彬的俊容。

“皇上。”

“你在激臣?”

站立的男人笑的轻松,但坐着的少年才是真的心如止水。

“朕坐着个虚位,仅先陈述个事实,可苏大人能选择“救”或“不救”。”

他倚在座位上,唇色很白。

景子彬低咳不止,太医很快赶来给他诊脉。

苏承云观景子彬的疲态,不好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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