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走后,剑南风一气之下把奏折一扫而光,掀翻桌子,能砸的全砸毁,犹不能解气。
剑南风“刷”地打开木门。
凶神恶煞得眼神吓坏了王府奴仆,幸好王爷没有停留,骑马去了驻扎郊外的突骑军。
突骑军的士兵就惨了。
王爷突然组织比武,且亲自上场,赤手空拳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以考核未达标的缘由痛骂一顿,罚每天加练。
丑时回府。
书房中装饰的器具换了一套新的摆放。他明明从不在意这些,却唯独记得罗汉床前的角柜少了一只青瓷瓶,提醒他裴嫣来过。
他疲惫不已,却没有丝毫睡意。一闭上眼睛,裴嫣的音容便会出现在眼前。
落胎太多次?
剑南风感觉胸膛烧的厉害,快要将他点燃了。
这三年,他从正二品镇国大将军升至一品骠骑大将军,事务愈加繁忙,夜以继日的处理公务,丑时入睡,寅时起身。即便如此,他从没记起过裴嫣。
今日,裴嫣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眼前又浮现出在宫中她说“来生不相见”的模样。
呵。
今生未过完就来寻他,她嘴里的话可信吗?
她说无法嫁人,还来找他要钱,不给就去找别人,拿失了贞洁说事,是后悔把贞洁给了他?她一定会后悔了!不然也不会面有怨言!
该死!
剑南风无法冷静,抓起佩剑,一脚踢开门,去往庭院中挥剑起舞。
剑如黑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所到之处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已经两个时辰了。
寒风簌簌,侍卫替王爷打冷噤。
那只青瓷值不少钱,裴嫣那么想嫁人,若是把青瓷当了拿着银票召一门赘婿也不失可能!
她尤喜长相俊美,健硕魁梧的男子,一想到她宛若皇帝选妃,对着底下一众美男挑挑拣拣,选个最喜的成婚入洞房,再生个大胖小子。
剑南风咬碎牙齿,扔了剑暴喝:“去查裴嫣住在何处,又与什么人接触,查不出来摘了你们脑袋!”
侍卫马不停蹄去办。
剑南风没料到,竟是裴嫣先一步找上他。
她托人来信,邀约松竹馆会面。
宋朝民风开放,不仅有女子做妓,也有男子做娼,松竹馆就是著名的男娼馆。
“王爷,坐啊。”
裴嫣吃着点心,盯着戏台上的小郎君目不转睛,随手指一侧的位置让他做。
剑南风忍了又忍,拳头紧的发疼,怒火被刻意压制着:“你找我做什么。”
裴嫣耳朵一动,拍手把皮屑排干净,眼睛闪闪发亮看过来:“青瓷只当了四百两,花完了,王爷可否再赏点?”
剑南风闭眼深呼吸,咬牙切齿问:“一天,花光了?”
“王爷,你应该清楚青楼女子一夜的价钱,男娼和女妓比,有过之而不及呢。我只不过要了两个男娼,银子就花没了。”
剑南风双目一黑,气急攻心,喉咙涌上腥意,他再控制不住暴怒。
“裴嫣,你为何回来!为何不死在荒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