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她蒋幻儿何德何能,可以叫景舟为自己身陷危险?
“王……王爷。”蒋幻儿红了眼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伸手握住景舟的手,却也担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手心的皮肉都已经翻开,景舟皱了皱眉,抬眼查看四周的情况。
冷湖这边人烟少,那刺客恐怕已经跟了他们一路,只待时机成熟。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寻个安全的地方。”景舟安抚地捏了捏蒋幻儿的肩,看到她眼尾的泪痕,笑道,“本王还受过更重的伤呢,无碍。”
蒋幻儿憋住眼泪,两个人开始往回走,只是还没走到一半,景舟却猛然吐了口鲜血出来,吓得蒋幻儿乱了呼吸。
景舟抬手揩去嘴角的血,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憔悴来,他微微皱眉:“那剑尖上有问题。”
“难道是……”抹了毒?蒋幻儿捂住了嘴,眼泪也像是不掉线的银线挂在脸颊。
前面有个废弃的院子,蒋幻儿搀扶着景舟进去了,她又连忙四处寻找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
“王爷,您先忍耐着,我这就去找人过来!”蒋幻儿哭着说道,可是手腕却被景舟一把抓住了。
手心流下的血几乎将野草都要染红了,景舟眼皮为垂,眸子里似有水光流转,他咬咬牙,“不必,你去房间里看看有没有酒一类的东西,去拿来。”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蒋幻儿强忍住又要落下的眼泪,慌乱进到屋里找烧酒,翻了大半个院子,总算是找到了半瓶被人遗留下来的酒。
她抱着酒瓶跑出来,却正好看到景舟在用匕首刮手心的肉。
没有任何药物辅助,就算是看着也知道那究竟有多疼,蒋幻儿一步一步走向景舟,眼泪再次决堤。
倘若刚刚她反应快些,景舟也不至于遭罪,都是因为她……
蒋幻儿正在自责,她却忽然听见景舟虚弱但是依旧镇静的声音:“把酒给我吧。”
要过酒后,他掀起眼皮,漂亮的眸子里似乎还装着几分类似于安慰、心疼的意味。
“把脸转过去,处理伤口很血腥的,别吓到你了。”他浅浅一笑,却让蒋幻儿心下一颤。
她听话地转过身,靠坐在景舟身侧,紧紧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半点抽噎的声音。
她蒋幻儿顺遂得过了这二十年,最惊险的事情也不过是和兄长调换身份,但她不管多害怕,她身后始终有整个蒋家可以遮风挡雨。
父母爱她,兄长疼她,曾经的她以为这就是全部,可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还有一个即便不是至亲也待她甚好的男人。
“王爷,疼吗?”她轻声问道。
蒋幻儿知道景舟很疼,之所以想问,是因为这个时候只有听见景舟的声音才能让她心中踏实。
“不疼。”景舟唇色泛白,他的手心已经被浇淋过酒,血水流了一地,看着叫人心惊又动魄。
他撕下一条布巾缠绕在手心里,做完这一切,景舟已经没了半点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了蒋幻儿身上。
“我的少尉,跟本王说说话吧。”他的声音很轻,风一刮便没了踪影。
我的少尉……蒋幻儿眨了眨眼睛,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羽毛挠了心底,痒酥酥的。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将景舟抱在怀里,轻声说道:“王爷,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怎么值得你冒着危险救呢。”
“就算再来一次,本王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你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意。”景舟虚掩着眼皮,嘴角微扬。
他听着蒋幻儿的低声轻语,似乎也忘记了手心里尖刻的疼痛,只是当他意识到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时,他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欲情毒最是狠辣,若要解毒,必须同人欢好,将体内毒素驱逐,如果不这样做,便会烧心烧肺,直到变成废人一个。
但是此时此刻,身边只有蒋幻儿……
“王爷,等你缓过来一些,我就带你回去,你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蒋幻儿轻轻拍着景舟的背,竟也没有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有些难耐地皱紧了眉头。
身体越来越热,他想要!
“嗯?王爷,你是不是不舒服?”发现景舟突然抱住了她的腰,蒋幻儿疑声问道。
比起之前那般害怕同景舟接触,此刻她只关心景舟难不难受。
“蒋少尉……”
景舟嗓音微哑,他的脸埋在蒋幻儿的臂弯里,鼻翼之间尽是令人沉醉的香味,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蒋幻儿埋头去听,结果耳尖正好碰上景舟滚烫的嘴唇。
她心中一惊,却并未躲开。
“你可知如何才能解本王的毒?”景舟的气息落在蒋幻儿的后颈,他一抬眼便能看到那洁白的玉颈,他眼底猩红了一片,但还强忍着情欲。
“如何才能?”蒋幻儿认真问道。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她也要拼命一试。
大景可以没有她,却不能没有景舟。
她此刻还不知道景舟中的是什么毒,直到对方的唇游移到了她的侧颈上,那灼人的热量方才让她有所领悟。
“本王这毒,只有蒋少尉可解……”景舟哑着声音,虚掩着眸子靠在蒋幻儿肩上,“但本王不愿强迫你做不喜的事情。”
这话让蒋幻儿心口一滞,眼睛更是酸涩不已,就凭着景舟的这句话,她蒋幻儿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更何况,当她不再满心满眼地只想着身份、想着家族使命,景舟便成了那个也会令她心动的男人。
蒋幻儿已然做了决定,而趴在她身上的景舟这会儿已经烧得几乎快没了意识。
“王爷,幻儿得罪了。”蒋幻儿低低说道,然后将景舟扶到了稻草边。
天色渐晚,皎月爬上树梢,清冷的月色下,蒋幻儿缓缓褪下外衣,在纯洁的月光中她洁白的皮肤几乎快要和银色融为一体。
她半跪半坐在地上,几近虔诚地俯身将景舟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地剥去,然后贴靠在他胸膛上,静听俊美犹如天神般的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